喃喃细语让人觉得极远又近,听不清,但又感觉得到她在说什么。
看她扭来扭去,难受得随时一副要哭的样子,司慎面不改色,目光在她的伤口上多停留了一瞬,问道:“哪里痛?”
生硬的语气同他平时问别人你想怎么死,一模一样。
虽然他的声音平淡得毫无情绪波动,不过安书墨还是像得到了回应,尽管脑子一坨浆糊,依旧本能地朝着声源挪动。
艰难的,坚韧的,一同那一天的雨夜里一样,拖着一条断腿努力爬出了泥坑。
她浑身是伤,每动一下,伤口都像是被人重新撕裂一般,痛彻心扉。
但即便是这样,安书墨还是坚定地挪进了司慎怀里,枕着他的腿沉沉睡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痛到极致再次昏迷。
他就这样看着自己怀里多出来一坨……奇形怪状的木乃伊,手指蜷曲伸直好几次,愣是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她看上去似乎格外脆弱,听着她断断续续又极其孱弱的呼吸声,司慎觉得下一秒她会直接断气,这也不是不可能。
他深思良久,嘴上若有所思地重复问道:“哪里疼?”
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
谭家夫妇在走廊等了半天,司慎非但没有出来,而且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一个富家公子,司家继承人,大老远的就跑来他们家静坐?
谭文龙越想越气,像一只无头苍蝇似的在走廊上乱窜,来来回回晃得谭夫人都无可奈何了。
司家的人像是什么都看不见一样,自顾自地将他们守住。
“夫人,那……小小姐的药熬好了……”一旁的阿姨端来一碗中药,人还没到,药味儿已经传了过来。
房中司慎自然也听见了她的声音。
“喝什么药,现在连人影子都见不着。”谭文龙本身就已经处于暴躁的边缘,现在很像是一只无头苍蝇,逮到什么都在生气。
谁知他前脚才发脾气,后脚安书墨那个屋子的房门就从里面打开。
司慎站在门口,直接吩咐:“进去喂药,她说她疼。”
说着,侧身让出一条缝隙让阿姨通过,然后直接跨出房间。
他知道了?
谭文龙和谭夫人沉着脸,现在根本不知道是谁要将安书墨置于死地,如果是司慎的话,那他们救了安书墨,岂不是又一次得罪了他?
眼看着他就要走到楼梯口,谭夫人张着嘴还想解释一下。
“她是谁?”司慎忽然问道,站在楼梯口转过身来问道。
“什么意思?”谭夫人喃喃道,一个不成熟的猜测渐渐明朗,她说道:“她是谭家的女儿,怎么,阿慎你见过她?”
安书墨脸上全是伤,认得出来个鬼。
果然,司慎缓缓摇头:“没见过。”
还没等谭夫人松口气,他又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谭易诺。”谭文龙抢先回答道,谭夫人有些傻眼,不用多想都知道他的那点小心思,只是,如果安书墨叫谭易诺了,那小易诺呢?
司慎看上去丝毫没有怀疑,踩着和缓的步子步下楼梯,他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运筹帷幄,年纪不过十二三岁,却让人一点都不敢轻视。
谭夫人看着司慎离开,然后转身。
谭易诺站在转角处,撅着嘴巴,怀里抱着秦瑶赠与的粉色娃娃一脸委屈:“妈妈,她叫谭易诺了,那我叫什么?”
谭夫人觉得头疼得紧。
十二年后
帝都最近动荡,一连发生了好几件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
其一,君家在年初宣布,君家独子君陌白半年后将正式接管君氏集团旅游业相关所有的企业,相当于君家未来一大半的资产,都即将掌握在君陌白的手里。
众所周知,君少性子孤僻,常年和心理医生打交道,换句话说,其实这个人有点精分。
君家这么大的资产,真的敢交给这样一个人?
要知道,他今年才二十岁!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消息一出,君家旁支就已经开始耐不住性子了,这些旁支并非嫡系,和君家平时也不会有什么联系,只是顶着君家亲戚的身份,在帝都富圈兴风作浪。
这些都是在君家还没有拟定继承人之前,如果君家一旦有了下一代继承人,这些旁支在富圈的身份不知道会下降多少个档次。
最起码,那些中型企业也不会太买他们的账了。
这还不是最劲爆的消息,从三年前,司慎亲手将自己的父亲送进监狱以后,司慎这个名字,就成了禽兽不如,六亲不认的代名词。
而如今,这个禽兽居然答应出席谭家小姐接风宴。
十二年前,这只禽兽亲手打断了人家哥哥的一条腿,逼得谭家将一双儿女送出国避难的新闻至今是帝都茶余饭后的闲话,如今他亲自出席,欢迎谭家小小姐回归,简直极尽讽刺。
是夜
灯火阑珊,帝都十七八环外的君家茗楼,是帝都最繁华的所在。
君家耗费了十年时间,将原本荒芜的几匹荒山统统搬空,连同贝壳山一起打造成了帝都最繁华的名爵消费之地。
富家公子每个月在这里消费的金额不堪想象,这里的产业全归君家所有,谭家能包下整座茗楼给谭家小姐接风洗尘,也是非常大手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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