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算账!
我蹦到电梯口, 摁下六楼。到了六楼之后,我走到了某个位置面前,那里正有一位同学在勤奋苦读。
我敲敲他桌子。
那个人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黑夜一样的瞳孔, 目空一切的气势,吓得我立刻就萎了。
不行,吵架要的是气势!我定定神:“跟我出去。”我居高临下地命令他——其实也没有居高太多, 因为他太高了。
那个人耸耸肩,放下书,无可无不可地跟着我走了,貌似被我吓到了的样子。
我眼尖地看到他正在看的书是《理智与情感》。
这都什么时候了, 还在看小说,也不好好写论文,这也太狂了吧……羡慕嫉妒恨。
“你叫我出来什么事?”
“啊?”我回过神,发现樊殊正抱着胸,倚在图书馆楼梯间的墙上,冷冷地望着我:“快说。”他的声音冷结成冰。
真是奇了怪了!我来之前明明是气到一种“豁出去算了不活了”的状态,我来找他算账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的!可是为什么他一说话我就怂了?
啊!林册!你到底是在心虚什么鬼!
我说:“你为什么要坑我?”
樊殊嘲讽地勾了勾嘴角。
我强迫自己回忆刚才一个人时的那种愤怒:“是!我是在电话里骂了你,诅咒了你!但是你也不能害我啊!”
樊殊依然没有动,只是高深莫测地看了我一眼:“我怎么害你了?”
“你给小沙说我是扫地僧,别人小沙问你征文的事,你让小沙过来找我要答案,你还说你没害我?大哥!你是不是见不得我拿奖啊?”或许是樊殊的表情太过于冷酷,以至于我的情绪都回来了,“我感谢你夸我,但是第一,我不是扫地僧,第二,你有这么恨我吗!你知不知道现在整个所的都知道了我的方法,至少有百分之六十的人在照猫画虎!你害死我了!”
是的!其实对小沙我都没这么气,除了她立刻就给我道歉了之外,我也知道她就是这种性格的人,嘴上没个把门的。
我就恨樊殊!他怎么能帮着别人算计我呢?什么叫我是扫地僧啊,要不是他提醒,小沙哪儿会想到找我套话!
他这就是祸水东引!
我说完之后,就气鼓鼓地看着他,想看看他会怎么回答。他要是说他没说过,那我就给他看截图;他要是心虚了,我就乘胜追击嘲笑他;他要是承认错误给我说对不起,那我就……那我就算了。
我想了一百种他的应对策略,没想到他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我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看、看我干什么!”
樊殊放下胳膊,抬起脚步,慢慢地走向我。空无一人的楼梯间里,他脚步的声音堂堂踏踏,犹如鬼魅。
我被逼得连连后退:“喂!你!你别过来啊!”“咔”得一声,我感到后背接触到了一片冰凉。
楼梯间本来就不大,而我已经被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我眼睁睁地看着樊殊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的脸也随之越来越清晰。我看到了他毫无瑕疵的光洁皮肤,看到了他深邃的眼窝下的丹凤眼,还看到了他红宝石一样的嘴唇,那唇的形状很好看,唯一的缺陷就是干纹有点多,很明显是喝水不够的结果……
我靠!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像是案板上的猪,瑟瑟发抖地听候着庖丁先生的发落。
“你在想什么?”有人在耳畔说,毛茸茸的感觉,像是小猫在耳后轻轻地挠。
我睁开眼睛。
樊殊正在从我耳边离开,带起了一鼓风。现在轮到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了:“你刚刚闭上眼睛之后还撅起了嘴。林册同学,你在陶醉什么?——你难道以为我会吻你吗?”
我条件反射地捂上嘴:“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可以扪心自问一下。”
肯定是他在骗我!我绝对不会做这么沙雕的事!
……我不会真做了吧?
我一边拼命回想我刚才到底有没有噘嘴,一边又在想要说什么话才能不落气势,正在激烈地天人交战的时候,樊殊忽然笑了:“骗你的。”
“……”
“你没噘嘴,你嘴闭得像是拉了拉链。”他轻飘飘地说,“你猜我现在有没有在骗你?”
“……”
我一把推开他,愤怒地说:“樊殊,有没有说过你说话很过分?”
“你觉得我说话很过分吗?”
“你难道觉得你自己说话不过分吗!”
樊殊神经质地笑了一下,立刻又恢复到了面瘫状态:“或许你的智商不足以支撑你看懂好歹,知道别人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是虚言还是实音。或许我早就该知道——用暗示的方式你一百年都不会懂,就好像我刚刚明明已经这么直白地在教你了:不要轻信别人的话。”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轻得像是惊鸿,却又残忍得好似断了弦悲鸣的弓。
“你知道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不给我回答的机会,他径直往下说,“太轻信了。无论谁给你说什么你都相信,你的话总是这么好套。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你觉得你是在扮演京剧脸谱,需要将一切程式化外露化吗?”
“但是,世界不是象牙塔。如果你不能守住你的聪明才智,那你早晚有一天会怀璧其罪。我这是在给你最后的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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