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子:“樊殊翘课去看演唱会,而你不顾病体缠身,毅然决然地去将流浪的浪子接回家,真是好美好美。顺便说一句,”鹿子停顿了一下,精准地又补了一刀,“现在你们的关系已经从热恋男女朋友进展到马上要订婚了。”
……
我觉得我要阵亡了。
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快走到了此行的目的地。转过楼梯,我们上到会议室所在地的三层,正好遇到了出来接水的小沙。
看到我,小沙很热情地打招呼:“师嫂好!”说完不等我分辩,就像一只翩飞的小蝴蝶一样高高兴兴地飞走了。
“……”
“开朗一点开朗一点,”鹿子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我,小声地安慰道,“淡定,淡定!你要相信,信息化时代,人的记忆都是金鱼,只有七秒的。”
我凝视着小沙在接水处和朋友们热情地叽叽喳喳,聆听着走廊里回荡着的银铃般的笑音:“……我不信。”
“你换个角度想,大家越误会你和樊殊,你不是就越安全吗?安啦。”
可是理不是这个理啊!我悲愤地想。
“林册。”
我一个激灵,抬起了头。
穿着白色衬衫、露出修长脖颈的樊殊站在走廊尽头,两手一手提了一箱矿泉水:“怎么站着不进去?”他背对着光,我一时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走到我面前,将右手提着的矿泉水箱移到左手,然后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很轻松地敲了一下我的额头:“我是老周的学生,老周是你们班主任,他让我来做会务。”他解释道,声音和平时一样认真。
我分明听到了周围倒抽冷气的声音,并且明显不仅限于鹿子。
“你不要这样!”我捂着头,看看周围,小声地警告,“现在所里八卦已经够多了!”
他一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的样子:“您自己知道不是真的不就行了?”他还把“您”专门念重了一点,似乎是在提醒我不要瞎想。
我也没有瞎想啊!
我没办法,只能换一个话题:“师兄,你知道等会儿的班会要讲什么吗?”
“不知道,老周没说。”
“……你都不问吗?”
“没问。”
“那你等会会回避吗?”
“回避?”他奇怪地看着我,“回避什么?我要做会议记录啊。”
完了。
万事都不在乎、宛如和我们生活不在一个次元、据说几乎不参与集体活动的樊殊肯定不知道,我们这次班会的主题是……新生学风教育。
其实班会早就该办了,但是因为今年博士生入学比较晚,加上种种事情,最终拖到了这个月。据师兄师姐们说,为了让研一博一的小鲜肉们“对学术有所敬畏”,每年老师们都会选一个太过游手好闲的老生儆猴,并对这个人的事迹进行着重批判。当然是不点名的,可是文艺所就这么点人,不点名和点名也差不多了。
“不过你们也不用怕,”师姐安慰我们,“反正每年所里的老师们都懒得来,一般只有班主任会在的。”
然而今年,根据可靠消息,所有的老师,病都好了,差都不出了,事如春风乍来一样都没了。
他们要,全员出席。
据说今年被血祭的是樊殊。
出乎我意料的是,樊殊在听我说完之后,居然依旧平静:“我知道了。” 他甚至都没有将矿泉水又拎回右手,只是继续单手抱着两箱水,看上去一点都不累。
“樊师兄……”
“我确实翘课了,不是吗?做错事要承担责任,天经地义。”他听上去是真的不甚在乎。
“可是,可是……可是你之前还让我好好想想……”
“那是话术,是惩罚您一系列的行为。您是不是觉得这几天寝食难安,羞愧到无地自容?如果是的话,那我的目的就达到了。至于我自己,被批评是应该的。我早就有心理准备。”樊殊的声音不大。我想如果从小沙他们的角度看过来,我和樊殊一定是非常亲密的。
“……”
“这件事也提醒您,”樊殊好整以暇地说,“好好学习,比什么都重要。您也是学文学理论的,叙事学应该是学过的吧——除非您上课一点都没认真听,而对此我将毫不感到意外。”
我就知道他还是这么恶劣!
正在我颅内疯狂diss樊殊diss到天花乱坠的时候,一个华丽的声音忽然出现。那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铿锵,仿佛带毒的剑,即将出鞘:
“樊殊。”
那声音隐隐有杀气,像是在下战书:“我来了。”
我一个激灵。
这声音,难……难道是!
我猛地回过头。
楼梯口,一个一身正装的黑发青年笑容邪魅,莲步轻移地向我们走来。
他上身是灰色的西装,下身是专门烫出了缝的笔挺西裤。清风吹动着他的发丝,而他抬抬手,理了理自己深灰色素色领带,并将自己手腕上的手表不经意地露了出来,看上去——
我还没来得及想出后半句,樊殊就开口替我说了:“贺汝卿,”他皱皱眉,似乎有点不太理解,“您怎么去卖保险了?”
“……”
贺汝卿,这个名字自带古言男主气场的男人,脚步明显趔趄了一下:“不,”他器宇非凡地走近,似乎想和樊殊来个擦肩而过,“你还是这么讨人厌,樊殊。”他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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