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东方京墨,此时却开始反攻。
“十弟,为兄还听闻,你膝下女儿众多,独独没有儿子,十弟为此颇为烦恼。”
“为兄倒是要劝慰十弟一句,既然十弟想要坐享齐人之福,还是多生女儿为好,免得扰了十弟你享福啊!”
东方京墨的话,既戳到了肃王无子的痛处,也算是升华了肃王那句话中暗指的有悖人伦之意。
劝肃王多生女儿,也就是莫要生儿子。
至于为何如此,个中深意,在场的人,大半数都是揣摩得明白的。
风云兮默默地喝茶,她就算未经人事,也听出了自家爹爹暗讽肃王之意。
果然,言语之上的较量,自家爹爹已经很难碰上对手了。
肃王已经被东方京墨的简单几句话就气得说不出话来,其余看热闹的人,多是掩嘴而笑。
有肆无忌惮者,干脆笑出了声。
肃王听得,只觉格外刺耳,他恶狠狠地瞪视了那些笑话他的人,又觉无颜面再待下去,只得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席而去。
肃王一走,宫宴上的暗潮涌动却并未消退。
宇王轻飘飘地开口,“这席间的歌舞听腻了也看腻了,乏味极了!”
澜王附和道:“五哥所言极是。”
这般说着,澜王看向东方京墨,“大哥久居大耀国宫廷,不知大耀国的宫宴歌舞可有什么新花样没有?”
宇王也好奇地看向东方京墨,“是啊!本王也甚是好奇呢!”
东方京墨摇了摇头,却并未说话。
他哪里久居过大耀国的皇宫?
不过是短暂囚禁罢了。
更没有机会真正参加过大耀国的宫宴,除非是被作为取笑嘲讽的对象,而传召到宫宴之上而已。
澜王此话,就是当着在场众人的面,嘲讽东方京墨曾经被当质子囚禁在大耀国皇宫而已。
在场的宾客们纷纷轻笑,笑话东方京墨曾经遭遇的不堪。
东方京墨丝毫不在意被群嘲,他现今的隐忍力,已经极少有人或者事会引得他失了分寸了。
宇王和澜王见东方京墨无动于衷,纷纷觉得像是一拳头砸在了棉花上,二人对视一眼,眼冒精光。
宇王再次开口道:“大哥好生无趣,好在大嫂生得秀色可餐,单单是看着就解乏呢!”
说话的同时,宇王已经将目光转向了云烟,肆无忌惮地看着她,嘴边含着轻挑的笑意。
“大嫂真是貌美绝伦,国色天香。本王还听闻大嫂才艺卓绝,能歌善舞,本王倒是很想看一看大嫂一展歌喉舞姿呢!”
“本王也是,相信在场的诸位也与咱们有一样的想法,对不对啊?”澜王随即附和。
在场的人,也纷纷接连附和。
这宇王与澜王兄弟俩的一场一喝,配合得极为默契。
云烟再次被点名,却是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对方说再多的好话,都是明夸暗讽罢了。
云烟哪里听不出来?
她根本不开口,不予任何回应。
堂堂王妃,在宫宴上当着众位宾客的面表演,与歌舞伎有何区别?
这是明摆着要将云烟当做卑贱的歌舞伎来侮辱了。
云烟不可能应承下来。
风云兮不动声色地看着在场的人,她要记住这些人的面貌嘴脸,等到以后,加倍奉还今日之辱!
依然是东方京墨开口,保护妻女,是他的责任。
他不怒不恼,依然是淡定从容,“本王在大耀国时,宫宴上的歌舞再乏味,也没见着有人怂恿宫妃贵眷当众献艺的。”
“毕竟是有身份的女子,哪里容得他人当众品头论足不是?本王倒是极为佩服大耀国人的这份护内的傲气啊!”
“本王久不在东临,竟不知宫中歪风渐长!”
东方京墨寥寥数语,将宇王和澜王二人想要看云烟献艺一事,就上升到了国家颜面的高度。
宇王和澜王听得气愤愤,当即咬牙切齿地瞪着东方京墨,同时还偷偷地打量坐在主位上的圣康帝的神色,生怕惹得圣康帝动怒。
东方京墨却根本不给人思虑周全而反驳他的机会,他继续道:“幸好本王的王妃乃是大耀国的长公主,气节高洁,自是不会被歪风邪气所辱没。”
“所以,五弟和十一弟先前那番意欲折辱缥缈长公主,而瓦解两国友好邦交的话,本王就当是没有听到。”
“当然,本王也知二位弟弟的心思,毕竟这些歌舞伎美则美矣,气韵上毕竟不如咱们皇室里的高贵女子,这一点倒是事实啊!”
“既然二位弟弟觉得这歌舞乏味,倒不如让自己府上的妻妾们献艺,反正这于二位弟弟而言也只是寻常事,顺便也好让本王长一长错过了好多年的见识呢!”
东方京墨的这番话,诛心至极。
他三言两语就保全了云烟的名声,却还拉了宇王和澜王的妻妾下水。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有这样,对方才会明白,随意加之在别人身上的痛苦,只有等自己尝过了,才明白那种痛苦的滋味。
宇王和澜王气黑了脸,只是当众却不好再发作,因为大耀国的使臣还在场。
东方京墨的话,处处搬出大耀国,但护得不是他自己,而是云烟。
宇王和澜王就算是想要反驳,却也无从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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