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副好嗓子。
这是他对她的第一印象。
也的确没错,后来日日夜夜,她娇着嗓子,溢出声声破碎时,都能让他恨不得溺死在她身上。
可他终究还记得,那日对于她来说,绝非什么好的回忆,待反应过来,他已经踏上了凉亭,将人拥在了怀里。
厉晟的喉间微动,他看着女子似画眉眼,眸色有些暗。
容悦并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她手臂支在石桌上,托着自己的脸颊,她浅笑如嫣:
“我……只是想起第一次遇见侯爷的时候。”
她轻挑眼尾,斜睨了他一眼,徒余些风情余媚,她说:“侯爷那时,方才是世家公子。”
不像是后来,颇有些厚颜无耻。
厉晟有些心虚,他不知她说的第一次是何时。
他对她第一次有印象,便是那日凉亭中,他只是觉得罗氏太过糟蹋这副嗓子的主人了。
后来,他才恍然想起,好似他进城那日救下的人便是她。
再往前,便是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他有些心虚,便摸了摸鼻子,轻咳了声,若无其事地问:“何以见得?”
“那时你骑在马背上,手里握着鞭子,高高在上,薄情,矜贵。”
容悦眸子里皆是浅浅的笑意,那时难民心生惧意、安静下来之后,他微拧起眉头,用手帕擦拭鞭子上的血迹,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世家公子的矜贵自傲,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薄凉和高高在上。
厉晟听着她吐出来的评价,整个人有片刻僵硬。
他几乎瞬间猜到了她说的那次,便是他刚进城时救下她的时候。
可他如何也没有想到给她留下的印象会是如此,不管是高高在上,还是薄情,好似都不是什么夸奖人的话。
厉晟看着她还浅笑盈盈的模样,忽地舌尖抵了下牙根,有些恨得牙痒痒,他眯着眼,问:
“怎么也是本侯救了你,你就不曾记下点本侯的好?”
他心底有些不是滋味,几乎下意识地在心里呸了句白眼狼。
容悦一怔,随后失笑,她捂着嘴,笑得不停。
厉晟无奈,一手小心护在她身后,忽然女子扑在他怀里,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侯爷待我甚好。”
厉晟侧过头,嘴角不自觉地翘了下,伸手弹了弹她额头,矜傲道:“知道就好。”
夜时,厉晟陪着容悦躺在软榻上,随意翻看着从她这里拿的医书,他看不懂,却能从上面她记的小字中看出她往日的用心。
陡然,外面轰然一声,浓郁的夜色瞬间被打散,容悦抬头,从窗格间,直接看到空中绚丽的烟火。
她靠在男人的怀里,忽地想起去年这个时候,罗氏一府在前院用年夜饭,就连罗闫安的姨娘都在院子里,除了罗府的主子外,还多一人,就是周方琦。
后来,姨娘退场,周氏让她回来。
她一人坐在这个房间,也是这样静静地坐在软榻上,看着外面的烟花,听着外面的热闹,觉得一扇珠帘,似隔开两个世界般。
她侧头看了看对外面动静无动于衷、依旧漫不经心翻看着医书的男人,轻轻勾起嘴角。
男人似乎感觉到她的视线,下意识地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带着安抚和温柔。
容悦心下微动,脸颊蹭了蹭他的胸膛,不过刚有动作,男人就扔了医书,低头看她,声音微哑:
“……想了?”
容悦顿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还不待她反驳,男人就已经把她打横抱起。
容悦轻呼一声,下意识地双手勾上他的脖颈,她余光瞥见男人的神色,咽下口中要说的话,似是默认地低垂眼眸。
外面烟花还在空中绽放,床幔内轻晃,漾开一抹春光。
冬去春来,时间如梭,简毅侯在梧州城已经待了近两年的时光,容悦与简毅侯的关系,梧州城内的一些官员早已心照不宣,不管私底下怎么想,面上待容悦却是越发亲近恭敬。
这一年多来,容悦收到的帖子数不胜数,不管是宴会还是家有喜事,都要叫人送上一份帖子。
容悦自然知道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所有帖子,她都一概不问。
刚入初春,乍然暖意,城中女子早已换上轻便的春裙,显出玲珑的身段。
容悦穿着一身嫣绿色的春裙,她坐在黄梨木椅上,微蹙眉,看着玖思奉上来的帖子。
往日的帖子,她都不理会,也很少有呈到她面前的。
可这一份请帖是关府送来的。
玖思把不准她对关氏的态度,就将帖子送了上来。
容悦神色复杂地看着帖子内容,半晌后回神,她轻捏了捏眉心,说不上什么情绪。
请帖内的大抵意思便是,三日后是关府的嫡长孙的抓周宴。
关氏曾给她口头上定下的婚约,便是关府嫡子,而关府也只有这么一个嫡子。
她对那个关氏表哥,自然是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经过当初那件事后,她再看这份帖子,总有些不自在。
她有些拿不定主意,究竟该不该去?
厉晟回来时,她还是这副有心思的样子,他拧眉上前。
一年时光,厉晟似乎并未有变化,依旧是轻挑的眉梢,在外永远是漫不经心的笑,让人猜不到他内心的想法。
纵使再多人猜测,他究竟何时回京,也没有一个人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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