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陆笙然的声音带点鼻音，听起来更性感了。
    时千深的电话，她还在睡，电话又一直在吵，就接了。
    “先生！”林玺受宠若惊，“先生，时鲶没有叛变，那些信息都是假的，时鲶跟警察接触是因为我堂哥，他们在交往，绝对不是因为泄密，先生，我说的都是真的，求求你，撤了刺杀令。”
    “哦。”陆笙然异常平静，“协议里有没有一条，不得与警察勾结?”
    “有。”
    “还有什么好说的?”起床气来了，声音闷闷的。
    时千深贴着他的脖子，困得睁不开眼，“怎么了?”
    “推销电话。”
    “时小姐，我有紧急的事要说，是关于时……”
    电话戛然而止。
    “他刚才，叫我名字了?”时千深迷迷糊糊的。
    “没有，听错了。”陆笙然把她抱上一点，有利于亲。
    “别闹，困死了。”
    陆笙然正要问工作到几点，结果看到桌上的酒精和好几块毛巾，怪不得他身上那么重的味道，原来是因为照顾他啊。
    他的心口，塞得满满的。
    时鲶拆了手机卡掰成两半，随手扔了，虽然不清楚林玺为什么要她躲起来，但是商场人那么多，即使不躲，她的脸都遮成这样了，即使要找也不可能找到她，相反找个地方躲起来，更有利于对方确认你的位置，反而是徒劳的。
    这些年在tsyl她也算学了不少能力，以前打架是乱来，手脚招呼上去，而现在呢，更注重于怎么更快击倒对方。
    好血腥暴力啊。
    不知道队长，会不会不喜欢。
    算了算了，不想了。
    她抱紧包，走进一家精品手表店。
    与此同时，二楼有个戴着礼帽一身黑衣的男人，时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帮我把这个拿出来吧，谢谢。”
    “好的。”柜台小姐姐很热情，“小姐是买给男朋友吗？”
    时鲶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摇头否决。
    其实，是买给林玺的，他的手表前几天坏了，正好今天来商场，就给他带了。
    她用的自己的卡结账，提着袋子拉上口罩，默默走出精品店。
    “时鲶！”
    伴随着一声惊慌的叫声，鲜红的血，溅到了时鲶脸上。
    那一瞬间，时鲶的脑子里一片空白，黑色的瞳孔里一张苍白的脸被无限放大。
    她的双手，站沾满了他的血。
    后来的事，时鲶不太记得了，好像有一群穿着警服的人，拿着枪对着她，那里面，有一个她很熟悉的人。
    她的心脏，被撕裂的面目全非。
    接着，她被带到了警察局，而林玺，则是被送去了中心医院。
    “病人心跳直线下降，快，准备电压！”
    僵硬的身体被一阵阵电击惊起，每加重电压，被弹起的高度都会随时增加。
    时鲶被带到了警局的审讯室，双手被手铐钳制，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的残留着血迹，那双好看的眼睛，黯淡无光。
    无论别人问什么，她都不说话。
    审问她的警察只好作罢，派人压她回去。
    “局长。”
    “小纪啊，进来吧。”回应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两鬓有了些许白发，看见他进来，放下了手上的鱼饲料到茶几那边泡茶。
    “不用麻烦，我来是有事要跟你确认一下。”
    局长心知肚明，没有接他的话，反而是气定神闲的说，“泡茶可是个手艺活，不同的茶叶所需的水温也不同，水太热，不好，水太凉也不好，那么问题来了，该如何保证水温适宜呢？”
    “局长，我没有时间跟你打哑谜，你们说的那个内线人是谁？他是如何提供信息的？”
    “小纪啊，线人的个人信息是国家保密，事关重大，就算是我，也没有见过。”
    “那是谁透露出来的消息？”纪程不死心，打破砂锅问到底。
    “市局那边。”
    纪程起身，大步离开。
    ‘哒’水开了，冒着热气。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似乎早已看穿了一切，语重心长的低语，“不会有结果的。”
    任何杀手与警察的感情，都不会有结果的。
    在去市局那边，纪程先去看了时鲶。
    她和早上那会一样，目光呆滞，浑浑噩噩。
    “抱歉，我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
    “他，还好吗？”
    指的是，林玺。
    纪程抿了一下唇角，撒了谎，“他很好。”
    时鲶一眼看穿，目光带着森森冷意，“你骗我。”
    是他从未见过的她。
    纪程楞了一下，静下心解释，“没有，手术很成功。”
    手术是成功了，但是人，却成了植物人，醒来的几率很低。
    毕竟，在中了五枪的情况下还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中的一丝幸运。
    时鲶的眼里溢满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掉落，她用力扯自己的头发，声音哽咽，“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听他的好好躲起来，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纪程抱着她，轻轻安抚她的后背，声线低哑，“不怪你。”
    其实，纪程有私心，他的私心，在于她。
    他甚至很希望，替她挡子弹的人，是他。
    如果他留下来陪她逛街，兴许这些事他可以替她受着。
    时千深中午接到了纪程的电话，他在去市局的路上，准备两边着手做准备工作，tsyl是陆笙然的，他几年都未见过陆笙然，总觉得生疏了许多，又或者是从来都不认识，但至少时鲶是时千深的表妹，他相信她会帮这个忙。
    时千深笃定的回他，“我会揪出这个内线人，警局那边，好好照顾时鲶。”
    纪程回一定，通话结束。
    “深宝，虾剥好了。”陆笙然都听到了她通话的内容，故作镇定。
    果不其然，时千深皱着眉心过来，“笙然，我需要你帮忙。”
    “先吃饭。”
    “我吃不下。”她不放心时鲶，耽误几分钟对方就有可能再做出什么手脚来。
    陆笙然扒下手套，翻开毛毯往沙发一趟，挺尸。
    时千深着急，去扯毛毯，“你别睡了，真的很急，一分钟都不能耽误。”
    “其他人我管不了，但你的胃，归我管。”
    突如其来的情话，时千深受不了，俯身用牙齿去磨他，“求求你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