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边声音说不上的沧桑悲凉。
    关天澈匆匆挂了，闭上眼睛。
    “去第一人民医院。”片刻，他补充一句，“开快点，不用限速。”
    “好。”
    一路疾驰。不同于出城时的不慌不忙。
    很快便返回了a市医院。
    宗叔的儿子已经焦急的下楼来接，悲痛却不失礼貌：“关总，劳烦您多跑一趟了。”
    关天澈点头，不说话。只是在电梯点了烟，在出去的时候又掐灭。
    楚晟和miya、关瑜安静了下来，小跑跟在身后，也不再说话了。
    关天澈快步进了病房。
    关瑜关上门，在外面等。
    间隙楚晟打通了苏潼电话：“你们校长病逝了，你现在赶快过来，不知道赶不赶得及。先不说了。我给你发位置。”
    “好。”
    苏潼把事情都给唐宽交代好，出了办公室小跑下楼到车上。
    李娜诧异：“苏小姐，今天下班这么早？”
    “去第一人民医院。”她并不作答。
    “昨天不是刚去过吗。”
    “你饭昨天也吃过了，今天别吃了吧。班昨天也上过了，今天辞职吧。——对，给你开工资的人是你们关总，我一样能让你随时走人，这份工资我也同样开得起。别总管我的事，懂？我忍你很久了。”
    苏潼闪过不耐的神色，厉声质问。
    “知道了，苏小姐。”李娜终于安分下来，老实开车不再多话。
    到了医院，不等司机开门，她已经自己打开，小跑上楼去找电梯。
    刺鼻的药水味再次旋进鼻腔。
    她无心再管，找到一个护士问到了病房位置。也来不及再跟等候的三人打个招呼，苏潼匆匆点头，推门进入病房。
    宗叔的一大家子都在场，气氛凝重。
    昔日里精神万分的校长宗叔，总是收拾的体体面面，态度温和可亲。
    现在却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身侧插满了管子。
    只是分别了两年多，这一次再见到宗叔，他已经是皮包骨头。
    早就知道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态，可苏潼还是不忍心见到这样的死别场景。
    一旁心电监护器的显示数据也岌岌可危。
    宗叔一手紧抓着自己的儿孙，一手则紧握着关天澈。
    听到又有人进来的开门声，宗叔勉强睁开眼睛，看到的人影却是模糊不清的一个女孩子，他努力想看清，挣扎着想从病床坐起，没有一点力气再让他办到。
    他没有一丝难过，只是想能再活一分钟，多说几句话，或者再看一眼人世间的百态千红。
    却已经成了奢望。
    也罢。
    回顾这一生，莘莘学子都已成人。家庭和睦。幸福美满。
    已经不枉人间走一遭了。
    还奢求那么多干嘛。
    他想说很多，最后却只能费劲的吐出三个字：“好好好。”
    但是这些都已经离他远去了。
    ……
    宗叔的手，无力的垂落在病床。
    神态安详，闭上了眼睛。
    ……
    “爷爷！您再看看惗儿，惗儿这学期考试又考第一名了，幼儿园老师发了大红花。爷爷！爷爷你昨天睡一天了，今天就别睡了好吗。惗儿不是你最疼爱的孙子了吗。你都不陪我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