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苏潼觉得口渴，醒来准备去喝水。才发现不是她的卧室，又看着眼熟。
    扭头就看到了一张分外熟悉的面庞。不得不说在没有了冷峻眼神之下的关总还是很帅的，是那种风格明显的爷范儿。他竟然在这么多工作和应酬之下，依旧保持着健硕的身材。竟然还有腹肌。
    苏潼却无心去关注，只是恹恹的起来，准备打电话质问司机为什么会回来这里。
    刚坐起来，他便已经睁开了眼睛，少有的温情款款的时候：“苏苏，你要去哪。”
    “回家。”她还在介怀那晚的事，眼神疏离。
    “这就是你家。”
    “我们已经离婚了。”
    “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情，宝贝。我们没有离。”
    关天澈跟着坐了起来，单手托腮，靠在床头柜边。
    “早就签字了。”
    鉴于昨晚的事情，苏潼隐约有些防备的下意识后退。
    他看在眼里。有些心疼。
    口气平和的陈述：“苏潼你好像一直都没搞清楚，离婚协议就算签字也不具备法律效应，有离婚证吗？”
    “你非要这样吗？让我对这段感情的最后一点幻念都要失去？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不好吗？”她有些倦怠的低声问。
    他不说话，只是站起来，快步走过来把她死死圈在门边。
    在她的肩头留下一排牙印，看她白皙的肩头有丝丝血痕，才松了口。然后托过苏潼的下巴，跟她对视：“恨我吗？”
    她毫不避讳的点头：“是。”
    “你以为我不恨你吗？仗着我的喜欢逼我签字，逼我发誓，逼我离婚。这件事情是我的错吗？这两年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无时无刻不在恨你。我只要一回到这个家，满脑子都是你。每一丝空气都好像有你的味道。我无数次在做同一个噩梦，梦到你对我说，关总，签字。然后醒来发现，我们的家里再也不会有你。”
    他在笑，墨色的眸依旧有星光流转，眼神里却是冰冷的：“是你自己回来的苏潼。这一次就算下地狱我也会拉上你。既然都不能相爱了，那就一起恨下去吧。”
    她感觉说不上来的冷。从心底渗透每一个器官。
    他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落下泪来，低低地说：“阿澈，如果我还爱你呢。”
    他怔在原地，半天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
    等了这么久，能亲耳确认，也不算辜负。
    不知过去多久，他紧紧把她拥入怀里，却换了缠绵的语调：“对不起。苏苏，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我只怕了，怕再失去你。”
    “那你欺负我怎么算。”苏潼狡黠的发问。
    ……这算是学会了他的记仇吗。
    关天澈无奈递过手：“喏，你也可以咬回来，到你觉得解气为止。”
    “你自己说的，自己可不许记仇。”
    苏潼果真反咬回来，而且和他一样不带留情的直到看见血迹半晌再松口。
    有些事情说不上谁对谁错，总之就是心寒。
    他却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