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谨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拽紧了枕头，如实道：“没有。”
    程川宁是他第一个想要一起生活的人，之前他都没有和别人一起生活的欲望。
    “那你本来就不是弯的干嘛非要走这条路。”
    “你是我第一个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我的性取向不是弯的也不是直的， ”戚谨明垂下眼帘：“我的性取向……是你。”
    他不确定自己是直的还是弯的，但是能让他有一起规划未来的只有程川宁。他的性取向从来不是某一方面， 而是针对某个人。
    程川宁扣地板的手指停住，旁边是客厅空调吹风的声音，轻轻的凉风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明显。
    呼——
    呼——
    “喵～”
    蓝特超的叫声把他拉回现实。
    程川宁觉得有点心慌，手指紧紧地扣着瓷砖的缝隙。
    如果这个告白在拒绝之前， 他肯定兴高采烈。
    但是现在想通了， 即使和公明在一起，在一起后会不会长久，长久后出柜会不会对亲人造成影响，如果亲人不同意他们能不能坚持下去。
    比起他现在算是美满的生活来说风险都太大了， 他现在不愿意去冒这个风险， 还不如和猫过。
    这么一想心情倒是平静下来了。
    程川宁声音平淡说：“你有没有想过，你是不是因为我太快不喜欢你所以不甘心， 才会想挽回。”
    公明沉声道：“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吗？”
    公明不像。
    程川宁能感受得到公明不是那种吃着碗里望着锅里还不让别人吃的人。
    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除此之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解释公明突然告白这件事。
    难不成还能是之前有苦衷？
    公明叹了口气，“我跟你这么说，不是想要你的回应，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在追求你，而不是什么兄弟情。能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吗？那个嫣然都有……”后面这句话透着一种老坛酸菜的味道。
    程川宁说：“这不一样，你又不喜欢我。”
    戚谨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瞬间觉得一口气噎住喉咙，能理解程川宁不相信他喜欢他，但是真实感觉到了还是很憋屈。
    他一针见血道：“嫣然也不喜欢你啊。”
    程川宁：“……”
    程川宁不说话了。
    戚谨明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紧张，“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这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语气，反倒是让程川宁有点不忍心拒绝。
    似乎是怕他反悔，公明没等程川宁找到借口拒绝就挂了视频。
    程川宁看着手机有些错愕，又有点好笑。
    算了，
    还是下次的时候拒绝吧。
    晚上直播的时候公明依旧上线，也没主动提出来要一起组队。但是程川宁还是第一眼就看到他，虽然大家头上都顶着游戏ID，但是公明两个字好像格外地明显。
    直播间没什么人发现，因为公明站的地方并不是一直在他的屏幕上。
    即使这样，程川宁还是感觉到公明的视线穿透人群在看他。
    他纠结了一会，还是没喊公明，选择自己散排进去。
    另外一边的戚谨明看着程川宁角色消失在原地，应该是排队进去了，心里忍不住地失落。
    他打开直播间看着欢快的弹幕，还是摸了一支烟点燃抽起来。
    云雾之中看到弹幕有人提到他。
    程川宁的角色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搜东西。
    程川宁排了三把，只拿了一把第一名，但是队友还算比较好相处，笑点骚话都有直播效果也不错。
    第三把出来的时候收到了团长的组队，团长刚进来就开麦，
    团长：“三宁三宁能帮我个忙吗？来打个十人本，我这边实在是喊不到熟人了。”
    “我打过吗？”
    团长：“没打过，不过这个很简单。不用打完就打到老三。”
    昨天团长出了奇遇，一定要进副本老三那拿一样东西才能完成奇遇。偏偏这个东西也算是珍贵的材料，找不熟的人他不放心，偏偏今天是周日，大多数人都打过了，现在拼死拼活就找到7个人。
    加上程川宁才8个。
    团长纠结了一会，“算了，我们直接打吧，少两个人就打得慢一点而已。……哎，公明怎么来了。三宁这是你老板吧，放不放他进来？”
    公明申请进队？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说：“放吧，他应该是来帮你的。”
    团长乐了：“这样，那敢情好。”
    公明被放进队后没说话，只是微信给他发了条信息。
    【公明：我不是帮团长的，我是来帮你的。】
    程川宁放下手机假装没看见，跟着团长进本。
    这个本公明和他都没打过，但是的确和团长说的一样非常简单。
    老一老二都打完也就七分钟，只是老三的时候出了点小问题。
    第三个BOSS打到百分之七十血量的时候会呼唤他的双胞胎兄弟，这时候两个BOSS会同时释放技能，需要两个比较有默契的人分别站在BOSS前面做出相应的动作。
    在第三次拉脱BOSS后，团长开始换人。
    只是换完人之后好像还更差了。
    团长陷入沉思，这个团是怎么了，普通人之间的默契都没有吗？
    倒是弹幕开始给刷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