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聊的话题阮凝便一知半解,她不懂那些什么股票上的事,慢慢地吃着碗里的东西,心里却在想中午要让李婶做些好吃的下饭菜。
傅羡的关注点更多在阮凝身上,对他们讲的不感兴趣。
桌上的人,嘴上说一套,背后做一套,要商量什么大事也不会在这个地方,在餐桌上能讲的事基本已经定下来了八分,所以很无趣。
早饭后,佣人忙着收桌子,阮凝想着和傅羡偷偷溜回去。
小楼那地方可比坐在这里什么都干不了自在多了。
然而这回阮凝走的却没有这么容易了。
因为傅羡被傅老爷子叫到书房去说话,她须要等一等,等人出来了再一起走。
阮凝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指头,出来时以为只是简单吃个早饭就行,匆匆忙忙的连手机都没能带出来,坐在沙发上很是无聊。
在和她隔了一段距离的地方,王琴正在和傅珊说话。
家里头男人都有事出去了,留下的都是女人还有傅钟艳那个上大学非常闲的儿子。
傅远的老婆范含惠先拿了个橘子剥好放到了王琴的面前,接着剥好了放到傅珊的面前,第三个则给了傅钟艳的儿子丁博航,最后一个才自己放到了嘴里面。
范含惠一看就是那种怯怯弱弱的人,王琴吃着橘子,却对儿媳妇这幅模样不太受用,她想着范家也不是什么破落人家,不知道怎么就养出了范含惠这幅性子。
不过她当初给傅远相看了不少,最终还是选了范含惠,太过强势的儿媳她不需要,能照顾好儿子的最重要。
傅珊吃完一个橘子,看见茶几上的红石榴,有些想吃,但又不想自己剥,嫌麻烦。
那红石榴在靠近阮凝的地方,傅珊想到刚才在餐桌上自己好好的头等喜事被阮凝抢先了一步,心里就不舒服。
“喂。”她朝阮凝喊了声,接着点了点茶几上的石榴。
阮凝无聊的在心里头数数呢,听见傅珊的声音,抬起头来,有些不解,“怎么了?”
傅珊指着石榴,不说话。
阮凝以为她想吃,便拿起一个递了过去。
傅珊嗤笑,抱着双臂,开了尊口,“弟妹,这点规矩都不懂吗?我是要你剥给我吃,这点眼力见都没有?阮家是怎么教你的?”
阮凝好歹是阮仲文放在手心里长大的,脾气不说暴躁,但她有自己的底线,不是能随随便便能被她这么指使着做事的。
她方才迷茫的表情瞬间散了个干净,将拿到手里的石榴放回了果盘里。
“原来傅家还有这么个规矩,阮家怎么教我的不需要你操心,你反而该关心关心你自己。”阮凝轻飘飘地看了眼傅珊做着精美指甲的手,说:“不知道的人以为你手不好使呢。”
丁博航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声笑,看模样事玩着手机,实际上耳朵拔得尖尖的,在听他们讲话。
傅珊没想到她居然说出这种话,当即就怒了,“阮凝!我给你脸了是不是?敢这么和我说话!怎么?以为自己怀孕了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还不知道怀的事谁的野种,傅羡他一个残废有这么大的本事,让你一进门就怀孕?我看这孩子多半是在外边乱。搞怀的吧。”
傅珊趾高气昂,一副瞧不起阮凝的模样,她的声音同样很大,就怕别人听不到。
阮凝脸白了几分,一旁的范含惠小心地劝了傅珊几句,被呛了回去,又变成了之前低眉顺眼的样子。
至于丁博航,他手机游戏玩得起劲,管不到这么多,就是打起来,也和他没半分关系。
坐在这里的几人当中,最有话语权的当属王琴,她反常地没有立即站起来帮傅珊,在阮凝准备出言反击之时,她站了起来。
“阮凝,我到我房间里来一趟,我有话和你说。”
傅珊还没骂够,不太赞成王琴的做法,“妈,有什么事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吗?”
王琴看了她一眼,她这女儿从小被惯着,有时候说话做事就不经过脑子,既然她要和阮凝到房间里去谈事情,自然是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
阮凝跟在王琴身后,经过傅珊身边时,低声道:“恶毒的话说多了可是会报应在孩子身上的。”
她意有所指,傅珊怎么会听不出来。
如今傅珊最看重的就是肚子里的孩子,阮凝说这话无疑是在往她的心上插刀。
这个仇她记下了。
阮凝余光瞥到傅珊气急败坏地摔碎了个杯子,心里稍有些痛快。
王琴的房间在二楼,推开造型繁复的房门,两人走了进去。
这里是王琴的书房。
傅家很大,别说一个人一间书房够,就是一个人三间都没问题。
王琴在傅家帮打理事务,有自己专属的书房不奇怪。
这间说是书房,实际上里面的书并不多,只有一个书架孤零零地放在一边,屋中央一套大的米白色软沙发,这里看上去更像是会客的地方。
门合上,王琴在屋中的进口绒地毯上站定。
阮凝在她几步开外的地方,正思考着王琴有什么事。
这个名义上的婆婆虽然对她一直没有什么好脸色,但她们还没有像这样单独相处过。
阮凝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王琴扬手便是一个巴掌,重重的地落到了她的左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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