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刚刚，林夏阳的信息素突然就陷入了平缓的直线，而且还往下掉。当时秦安歌就在猜想，林夏阳是不是犯困要睡着了。
    好了，秦安歌综合刚刚林夏阳心虚到爆炸的表现、和现在又开始像本人一样活跃地一跳一跳的信息素。
    林夏阳刚刚肯定是差点睡着了。
    秦安歌下了定论。
    秦安歌给林夏阳留了一个台阶下：“你别睡着。”
    被秦安歌这么一吓，林夏阳这次精神比第一次足多了，他兴致勃勃的说：“这次不会了。”
    秦安歌：“……”
    林夏阳没发现这一点，他打算说些能让自己高兴点的事情：“等出去以后，我想吃好多好吃的。”提到这一点，林夏阳又想起今天没吃晚饭，肚子滴溜溜地叫了一声。
    林夏阳有些丧气地想到了他妈妈：“我妈可能还在厨房给我留了饭。”
    王燕燕其实是不赞成林夏阳参加这么危险的行动的，因为林夏阳整个人就是个漂亮蠢货，看着就像是去送死的。她也不知道林夏阳参加了这次的活动。
    秦安歌不知道该安慰林夏阳怎么好，他没有林夏阳这样的顾虑。
    秦安歌斟酌了字词，慢吞吞地告诉林夏阳：“我们要是能活着出去，我请你吃烧烤？”
    秦安歌记得有次高中晚自习，林夏阳饿出幻觉了，还嚷着自己也要吃烤羊肉串。
    “真的？！”林夏阳有些惊喜的说。
    要不是这里太黑，秦安歌想，他估计能看得林夏阳像小狗一样亮晶晶又黑溜溜的眼睛。
    秦安歌应道：“当然。”
    得到了这样的一个承诺后，林夏阳开心了一阵。
    但没撑多久，林夏阳又发现自己有点不争气地想睡觉了。他睁着眼睛，向上望了望一片漆黑的天花板。
    看久了，视线里会出现带着重影的色斑。
    林夏阳睁着眼睛太久了，只好又眨眨眼，缓解了一下干眼。
    林夏阳困到了极点，他甚至开始迷迷糊糊的想，面子也没什么重要的，反正秦安歌还有他的哪一面没见过？
    想到这一点，林夏阳抿了抿嘴，他其实刚刚说得没错，在这样危险的境地下，他要是睡着了，是一种对两个人生命都不负责的行为。
    林夏阳小声的说：“秦安歌，秦安歌，你醒着吗？”
    秦安歌又生气又好笑
    秦安歌说：“我当然醒着。”
    林夏阳说:“我好困。”
    林夏阳犹犹豫豫的说：“要不然你和我讲点事吧？”
    秦安歌有些难以置信：“你要听我讲故事？”林夏阳只有在小时候想让秦安歌讲过故事，时间节点一般都在晚上八点左右，是小朋友要睡觉的时候。
    林夏阳还有点昏昏沉沉的，但他还是立即反驳：“当然不是，你讲点我感兴趣的。”
    “我感兴趣的，不是你感兴趣的。”
    林夏阳警惕的补充到。
    他怕秦安歌反向操作，到时候一套高等数学的基础理论下来，林夏阳秒睡，叫都叫不醒。
    林夏阳随便举例道：“就比如你之前考试只考了五十分，被老师叫去办公室……”
    秦安歌说：“没有，我没考过这么低的分数。”
    林夏阳被秦安歌一杠，他脑子都清醒不少。
    林夏阳：“第二天早上七点半，才想起来有作业没写……”
    秦安歌说：“没有，我作业放学前就写完了。”
    林夏阳来劲了：“上课偷偷吃鸡爪，抬起头发现数学老师盯着你看！”
    秦安歌说：“我上课不吃东西。”
    林夏阳醒了，他又彻底醒了。
    林夏阳开始胡乱出招：“早恋被发现……”
    “哦。”没等秦安歌回应，这次林夏阳自己撤回了：“我都忘了你没有。”
    林夏阳越想越不服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不服气，伸出腿凭空蹬了蹬地：“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大家都做过的事情，你不做，难道不无聊吗？”
    秦安歌说：“这又不是些什么很有意义的事情。”
    林夏阳扒着他刚刚说过的那些小事挑:“这怎么就没有意义呢？早恋就很有意义啊！”
    他全然忘了自己也没有，被秦安歌抓住一个漏洞：“那你怎么不去早恋？”
    不算上初中那个给林夏阳表白的小个子女生，林夏阳确实没有。
    在看不见的黑暗里，林夏阳憋红了脸，他的声音轻得像是钟表的嘀嗒声：“我……我初中那个不算吗？”
    秦安歌“啧”了一声。
    第一个回合林夏阳落败，但他假装自己赢了，秦安歌这是无话可说。
    林夏阳原地复活，精神抖擞地就着白明栖上课会偷偷看的那些校园爱情小说，教育秦安歌：“你看看，早恋虽然影响成绩，但是它有一点就很好……”
    林夏阳掰着手指头卡在了转折的这部分，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早恋有什么具体好处，只好当个有点呆的复读机，再复读了一遍：“好什么好呀……？”
    “它好就好在很有意义。”
    这次林夏阳把自己的卡顿连上了。
    秦安歌背对着嗤笑了林夏阳一声，没笑早恋的意思，他在笑林夏阳。
    林夏阳恼羞成怒：“你有什么好笑的，你有吗？你没有吧？而且大家不是都说，大部分纯情的爱情都是在最懵懂的年龄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