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阳手一松，手里的杯子掉在了地上。
    “林夏阳，你在干什么？！”
    楼梯口处传来秦安歌的声音。
    林夏阳转身望去，是秦安歌。秦安歌大步上前，他直接翻过楼梯处的护栏，一把拽住林夏阳的手。秦安歌严肃的问道：“林夏阳，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林夏阳回头，原地哪还有宋雨扬的身影，就连地上的玻璃碎片都是假的。
    林夏阳这次连头发丝都要乍起：“操，我操，我操！！！”
    秦安歌说：“宋雨扬昨天估计呆在四号房，早上一起来我就去看过了，床上都是血，没有尸体，像是把人揉碎了铺在床上一样。”
    “当然还有一件事，房子里少了点东西，又多了点东西。”
    “我今天早上下楼看见桌上放着两碗蘑菇牛肉汤，和四个煮熟的土豆，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杯好像被人喝过的咖啡。”
    秦安歌把话说得很明白，屋子里多了东西。
    秦安歌说完基本情况，他去观察林夏阳的表情，林夏阳仍旧是满脸警惕。秦安歌用脚趾头猜都能猜中林夏阳现在在想什么，秦安歌说：“是我，不是鬼。”
    秦安歌说：“鬼不会知道你上小学一年级做十以内的加减法，还要数手指头才能算得出来。”
    林夏阳瞬间恼羞成怒，他光着的脚一脚踩在秦安歌进来就自带的红鞋子上：“你胡说！”
    秦安歌也来劲了：“我怎么会胡说，你小学第一次数学考试就考了三十分，你妈开完家长会要打你，你还躺我床上装睡，还……”
    秦安歌说到这就哑声了。
    ——还说要是能快快长大就好了。
    小小的林夏阳躺在秦安歌的床上，林夏阳竖着耳朵贴在墙上听大人们的动静，王燕燕一直等确认孩子们真的都睡着了以后，才熄火走人。
    因为怕挨打，林夏阳圆圆的眼睛里还闪着泪光，他愤愤不平地拽着被子，扭头问秦安歌：“我们能不能快快长大然后结婚啊，我才不会变成会打小孩的大人。”
    哄普通小孩子是件很困难的事情，智力发育过于超前的秦安歌只好很无奈的点点头说：“好的，等你睡着了，醒来就已经长大了。”
    林夏阳比一般的小孩子都还要难哄，他说：“那我要在婚礼上吃三个奥利奥冰激凌和好多好多甜牛奶味的糖。”
    秦安歌先点头再摇头：“不行，你会蛀牙的。”
    他把未来的事情都规划得很明白：“等你和我结婚的时候，牙齿已经是换过一次的牙齿了，不能再换了，你要是生蛀牙，就要去补牙，我听大人说补牙很痛，你肯定怕……”
    秦安歌没把话说完，林夏阳已经睡着了。
    林夏阳像颗棉花糖，软绵绵的躺在秦安歌的枕头边上。他真的很柔软，摔跤了会哭，就连做不出题目也会咬着手指头哭。
    同样还很小的秦安歌想亲这个柔软的棉花糖一口，可又觉得偷偷做这种事这不好。只好闭上眼睛，也安静的睡去了。
    记忆好的弊端，这些片段冒出来的时机总是不太对。
    秦安歌很自然的把话茬转了个弯，他皱着眉看着林夏阳踩在地板上光着的脚：“你怎么不穿鞋，回去把鞋子穿上。”
    林夏阳刚刚已经在秦安歌的沉默中用精神胜利法自我安慰过了，这会儿正心志昂扬。可他才背过秦安歌，往房间走了两步，林夏阳就又体会到了寒毛乍起的胆战。
    林夏阳转回去，他冲秦安歌使眼色：“秦安歌，你也有东西要拿吗？”
    秦安歌：“……”
    第29章
    “宋雨扬的死亡时间应该就在系统播报前不久，死因不明，因为没有看到尸体。不过既然你说看到“她”的脖子上有勒痕，那么我姑且将她算作是被勒死的。”
    “不过我更倾向于她被“人”砍下了头，因为床上的出血量大到不可思议。”离开房子，秦安歌边走边和林夏阳分享了他早上在房子里转悠了一圈以后找到的线索和他的分析：“但其实也不能说时间，房间内的时间和我们常理感知中的时间可能并不是同等意义的。”
    秦安歌说：“我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当空间被割裂后，时间是混乱的。”
    “比方说你觉得我只是离开了一会儿，但事实上我不仅去了四号房间查看了昨晚的具体情况，还去房子外面观察了，昨天我们来时看到的那些绕着房子生长但已经枯死的玫瑰。”
    “或者说是蔷薇，土壤是湿的。”秦安歌一笑：“难怪会枯死。”
    林夏阳觉得自己听懂了。
    这会儿，他们正走在去学校的路上。
    理智上林夏阳知道道路两侧的行道树是四季常绿的，不过由于这里的色彩实在是失真得可怕，他眼里这些树都是蓬松的黑。
    林夏阳没敢吃放在桌子上的食物，因为秦安歌说房间里多了东西，他怕自己才端着碗抬起来，就发现对面坐了个没有脸的陌生人。
    秦安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发生了队友接连死状惨烈的出局的情况下，他居然还心情不错的问林夏阳：“你记不记得我们上一次的特殊副本？我记得是叫“捉迷藏”吧，它的原版灵异地磁也来自C国……”
    他还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通关要求也是蔷薇吧？那朵夹在书里的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