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模糊。”宋楚玉垂下眼，自己开始回忆起来，可是每次回忆，似乎都只是一些很模糊很模糊的画面。
    模糊到仿佛一碰就能碎掉。
    “记忆能造假吗？”燕珣突然想到什么，问。
    听到这个问题，崔立人皱起眉来，有些不确定地说：“能是能，但这已经是许多年的禁术了。”
    得到这个答案，燕珣却是松了口气，对宋楚玉说：“师尊也知道，禁术也可以有人会。”
    好了。
    不要提醒为师你会用各种各样的禁术。
    比如那个窃听器。
    可恶。
    宋楚玉额角青筋跳了跳。
    “但是他为什么说那些事都是他做的？”宋楚玉有些不解。
    崔立人刚想说什么。
    却是见宋楚玉二号整个人发出强烈的光芒，强硬地挣脱了燕珣设下的锁魂链。
    “他到底怎么回事？”燕珣皱起眉来，想加大对宋楚玉二号的灵力压制，可是似乎根本没什么用。
    崔立人转头一看，抬手用灵力抓住小青和崔彤彤，又用灵力抓住燕珣和宋楚玉，将四人围在自己的灵力结界里。
    “进空间里去。”
    崔立人自己也有一个随身空间，但是很小很小，只是一间小小的屋子。
    他刚想把几人都放进自己的随身空间，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燕珣当机立断，带着宋楚玉与小青、崔彤彤三人一同进了他自己的随身空间。
    “原来……还好。”
    最后只瞧见崔立人神色一缓，瞧着似乎放下心来了。
    几人进入了燕珣的随身空间。
    一进随身空间，便见小紫和小蓝撒丫子跑了过来。
    围着宋楚玉绕着圈圈。
    “嗤，狗腿。”小青不屑地瞥了小紫和小蓝一眼。
    一只柯基，一只萨摩耶。
    宋楚玉抽了抽嘴角，心说燕珣下次是不是还要把阿拉斯加和哈士奇一起收进来。
    为什么不收只猫呢。
    不过，现在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
    “我爹他……”崔彤彤眼睛红红的，眉眼间写满了担忧。
    宋楚玉也没办法告诉她说到底有没有事，只能说过会儿出去看看。
    “按理来说，以他的实力，应该没有办法与崔阁主和那么多长老对抗的。”燕珣在草地上坐了下来，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尖，若有所思。
    宋楚玉也坐了下来，紧锁着眉，说：“可是，他连你的压制都挣脱了。”
    太奇怪了。
    燕珣可是这个世界的战力天花板，怎么可能让一个元婴期的修士轻易挣脱他的压制。
    这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他会不会利用了别的什么东西，让自己一瞬间修为大增？”小青那断掉的龙角上包着一块漂亮的手帕，手帕的边缘绣着“崔”字，想来是出自崔彤彤之手。
    果然，两个女孩子容易成为闺蜜。
    当初在堰河洲，让他们两个人一起跑是对的。
    听了小青这个猜测，燕珣也认真思考起这个猜测到底有多大的可能是真的。
    “说起来，师尊，你自己有没有发现，你的玉有一块缺口。”燕珣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对宋楚玉说。
    宋楚玉先前是很少注意过自己的这块玉的，便是之后知道自己的本体就是青白玉，他也很少去观察这块玉如何如何。
    如今听燕珣说起来，宋楚玉也有些好奇，抓起自己腰间的青白玉仔细查看。
    原本他找了许久都没发现，可一上手摸了摸，却是很快摸到一小块凹陷。
    他皱起眉来，说：“好像确实有哦。”
    燕珣还当宋楚玉找不着，听到话才放下伸出去想帮对方找的手，可就在他看到先前那块缺口的时候，却是发现不对。
    “这缺口怎么比方才还要大一些。”燕珣皱起眉，突然发现这青白玉的不对来。
    小青也凑过来，见到青白玉的缺口后，脸色有些难看。
    “少主，你有没有发现，这块青白玉里蕴含着极其强大的灵力。”小青说。
    “感觉到了。”燕珣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他看向宋楚玉，不知在想什么，最后叹了口气。
    “师尊，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吗？”燕珣问。
    宋楚玉当然不记得，他甚至到现在还没办法接受自己这个所谓的现代社会穿书到这个世界的人，竟然真的是这个世界的土著。
    对，竟然是土著！
    不敢相信。
    而且，到现在宋楚玉也没拿到什么类似于让他真的相信自己是土著的证据。
    唯一的证人崔立人，现在留在了外边，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不过，若说这块青白玉里有着连阿珣都无法对抗的灵力，那我应该是知道的。”宋楚玉想起自己在老龙宫中昏迷之后看到的景象。
    回忆起那座湖心岛，那岛中亭。
    一丈雪和千重月在亭中一边下棋，一边说着他这块青白玉。
    “应该是千重月留下来的，但只是我的猜测，那时候我听到千重月不放心这块青白玉，最后他到底是怎么做的，我一点儿也不知道。”宋楚玉垂下眼。
    其实昏迷之后好像还看见了别的东西，可他一点记忆也没有。
    他对这个梦境的记忆，最后停在了他落下水面的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