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手臂上的那个疤。”郁肆拧着眉问,“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都是跟人打架弄出来的?”
沈非拽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不自在地摸了摸后颈,道:“我就算跟人干架也不至于上刀。”他抬眸看了郁肆一眼,淡淡道:“下巴上的伤,是许熠划的。”
沈非的语气云淡风轻,感知不到任何情绪,郁肆皱紧了眉头,问:“许熠是谁?”
“就是我继父的儿子,上次在饭店一块吃饭的那个男的。”
“他?”郁肆阴着一张脸,“他不是你的哥哥吗?”
“他算个屁的哥哥,早跟你说过了,那人就不是什么好鸟。”
沈非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伤疤,开始回忆过去的事:“小时候,就我妈刚嫁给我继父的时候,我捡了一只猫回来,我记得那个时候那只猫好像是受伤了,一直昏迷着没醒,我就去找我妈想让她找个医生,结果许熠那个傻逼趁我不在把猫带走了。”
沈非用力地捏了捏手指,沉声道:“我知道肯定是他干的,就去找他了,想把小猫儿要回来,结果那傻逼非但不肯,还拿刀往我脸上划了一道。”
当年,沈非阴着一张脸闯进许熠房间的时候,他正巧在切橙子,小猫儿躺在地毯上,伤口已经包扎好了。
沈非二话不说把猫抱了起来,转身就走。
那个时候的他,性格还很阴沉,甚至不懂得怎么跟人正常交流。
更别说许熠这个从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他不顺眼的继兄。
许熠见沈非一声不吭抱着猫就走,忙拉住了他,对上沈非阴霾的视线,两个人站在原地僵持着。
沈非性子急,懒得跟他对峙,甩开他的手就要走,谁知许熠还不肯松手,最后一着急,竟然在抢猫的时候,慌乱间拿那把水果刀在沈非下巴上划了一刀。
许熠那个时候也就十七八岁,划完自己也傻住了,举着刀神色慌张地看着沈非。
倒是沈非,反应特别平淡,他一言不发地看着面前的人,抬起胳膊捂住了下巴的伤口,眼神冷漠。
“我……”许熠松了手,水果刀落地,发出了突兀的金属碰撞声,打破了持久的静默。
沈非一句话也没说,抱着猫直接从房间里出去了。
他没去医院,没告诉任何人,连对他妈妈都闭口不谈。
伤口不深,沈非翻出医药箱,自己对着镜子笨拙地涂了药水、包了纱布。
那之后一个多月,他一直是戴着口罩的,沈母问起,他只道是感冒。
这么做,当然不是为了袒护许熠,他恨他恨得要死,没拿水果刀也给他来一刀就不错了。
沈非是为了他妈。
他妈当时刚嫁给许志远,这种事情说出来,只会给她徒增烦恼,而且他也并不想跟那个继兄有什么牵扯。
沈非趴在阳台上,慢悠悠地道出下巴上那条伤疤的来源,他的手指夹着烟,懒洋洋地倚在窗口。
“非非。”郁肆喊了一声。
“嗯?”沈非转过了身,夹着烟递到了嘴边,“怎么了?”他咬着烟问。
郁肆走过来抽掉了他嘴里的烟,说:“感冒还抽烟。”
“我感冒早好了。”沈非啧了一声,“郁肆小学弟你是不是管太多了?”
郁肆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把烟灭了。
他发现沈非这人看着拽得二五八万的,潜意识里真是可爱得不行。
连烟灰缸都是卡通小动物的款式,一个粉粉嫩嫩的猪头。
“非非。”郁肆看着那个粉色的小猪烟灰缸。
“干嘛?”沈非看了他一眼。
郁肆转过了身,目光灼灼地看着沈非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非觉得郁肆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眼角闪着光,好像是泪光。
“你……怎么了?”
郁肆咬了咬嘴唇,缓缓地开口:“你小时候捡到的那只猫,就是我。”
沈非一愣,撑在阳台上的手滑了下来。
“怎么可能?!”沈非瞪着眼睛,“那只猫是黑色的啊?”
“我小时候的毛色确实是黑的,后来长大了,毛色就变淡了,除了眉心那道黑线,其他地方都褪成了白色。”郁肆的声音有些哽咽,沈非刚才讲述过去的时候,他的眼睛就已经发酸了。
之前在学校见到沈非戴着口罩的样子,他还只是有些怀疑,现在他已经确定,沈非就是他小时候遇到的那个少年。
当初之所以不记得那个小男孩的长相,就是因为沈非一直戴着口罩,直到他被郁野带走,他都没有看到过沈非的正脸。
沈非嘴巴微张,难以置信地看着郁肆。
“你不相信我吗?”郁肆看着他,声音暗哑。
沈非死死地盯着郁肆的绿眼眸,他看到郁肆的睫毛微颤着。
怎么会不相信呢?
那双绿色的眼睛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跟我小时候捡到的那只猫很像,尤其是眼睛。”沈非的嗓子也是哑的,嘴角扯出一抹淡笑,“不过毛色完全不一样,我就没当回事。”
郁肆脸色平静,眼底却闪着藏不住的光,一字一顿道:“我从没想过还能再遇到你,更没想到那个男孩居然就是你。”
沈非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又从兜里摸出了烟,“你……让我缓缓,我有点回不过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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