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血真的能帮你恢复人形啊？我他妈怎么早没发现？”沈非的表情很兴奋，说话的声调都扬了起来，“是不是也能稳定你的身体状态啊？”
    郁肆没说话，抓着沈非的手指轻轻地蹭着血迹。
    “嘶……疼。”沈非缩了缩手。
    郁肆转头看了他一眼，声音沉沉的：“现在知道疼了？”
    沈非愣了愣，郁肆第一次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带着怒意似的。
    “你…怎么了？”沈非问他。
    郁肆沉默了几秒，垂眸道：“难不成我每次不能恢复人形，你都要在手上划拉一刀，给我舔血吗？”
    他不明白沈非为什么会这么高兴，他对这个发现一点都没有兴趣，甚至对此感到烦躁。
    他更不想承认，刚才从沈非指尖散发出来的味道，实在太诱人了。
    味道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浓重，重到他差点又晕了头。
    沈非愣了愣，他没想到郁肆的关注点会是这个。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啊。”他看了一眼郁肆的嘴唇，上面还沾着血，“起码是找到让你恢复人形的原因了是吧，这不是好事儿吗……”
    郁肆没说话，用力地撕扯了一下衣服下摆，他的力气很大，轻而易举就把衣服撕烂了。
    “你干嘛呢？”沈非诧异地看着他。
    郁肆把撕下来的布条包住了沈非受伤的手指，用最原始的方法帮他处理伤口。
    沈非眼看着郁肆小心翼翼地打了个结，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忍笑道：“你不知道有创口贴这个东西吗？这是什么古人的包扎方式，你演电影呢？”
    “创…创口贴？”
    “喏，就是这个。”沈非抬起了胳膊肘，之前打篮球受伤的地方，创口贴还没撕下来，“这个就叫创口贴，处理伤口用的，知道了吗？”
    郁肆眉头一皱，伸手抚了上去，“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弄伤的？”
    “之前打篮球不小心摔了一下。”沈非放下了胳膊。
    “你怎么老是受伤？”郁肆眉头紧皱，“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脸上就有伤。”
    “这你都记得啊？”沈非笑了笑，“你还好意思说，咱俩第一次见面，你就舔我一脑门哈喇子。”
    现在想来，大概也是被血.腥.味吸引的，还有之前在网吧的时候……
    平时受点小伤在沈非身上是常事儿，得亏这些伤，不然还发现不了这个秘密。
    “我不想这样。”郁肆咬着嘴唇，唇齿间还停留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又是这种跳跃式的对话，沈非却一眼看透他的心思，立刻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
    “能别皱着张脸吗？”沈戳了戳他的眉心，“不过就是这么个小事儿，你一脸地球马上要毁灭的表情是要干什么？你把我想得也太好了吧？难不成你还以为老子会无偿给你供血？你一变猫就给你划拉一道口子喂你血喝吗？”
    “我像是那么有爱心的人吗？”沈非摊了摊手，“再说了，你以为拍吸血鬼电影呢？动不动就给你吸点血维持你的生命？”
    郁肆不说话，拧着眉看他。
    “再拧着眉，信不信我把你眉毛给剃了？”
    “反正你以后别这样了。”郁肆看了一眼沈非的手指，“别随便弄伤自己。”
    “我刚就是太着急了，急着想看看是不是我猜的那样。”沈非转了转包得跟粽子似的手指头，“一时没想那么多。”
    “你再这样，我会生气。”郁肆的声音沉沉的。
    “哟，怎么，你还要跟我打一架啊？”沈非凑到了他面前，抬头看着他嘴唇上干掉的血迹，悠悠道：“先把嘴上的血舔舔干净吧，秃秃小朋友。”
    郁肆一愣，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沈非眯着眼睛，故意逗他：“怎么样，我的血，味道还挺香的吧？”
    郁肆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坦率地点了点头。
    “靠，你别真是个吸血鬼吧？”沈非扯着郁肆脸蛋，掰开他的嘴看了看牙，“你牙口还挺好的啊，昨天晚上把我衣服都咬破了，让我看看你是长了个什么獠牙。”
    郁肆笑着往后退，脸被捏得发酸，嘴里叽里咕噜的讲不清话：“当心…你…手上的伤。”
    “哦，对了，差点忘了。”沈非松开了郁肆，转身往卧室走，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个手机。
    “拿着。”沈非把之前买的那部XS递给了郁肆。
    郁肆接过了手机，看着沈非疑惑道：“手…机？”
    “看来你不仅知道平板，还认识手机啊？”沈非说，“那挺好，省得我再跟你科普了。”
    “诶，我说你这人……”沈非忽然有些纳闷，“我从以前就觉得奇怪了，你不知道网吧不知道创口贴，结果又认识平板又认识手机，你的认知范围真的有点迷啊？”
    “我不知道的那些我都没见过。”郁肆给了个很简洁明了的答案。
    “创口贴没见过，平板你倒是见过……”沈非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吐槽。
    郁肆的一切、包括他这个人，都有一种神秘的吸引力。
    很有意思，却又捉摸不透。
    “你先用用看吧，手机。”沈非说。
    “给我的？”郁肆看着他。
    “对啊。”
    “你给我这个干嘛？”
    “方便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