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情略松了一口气:“还在。”
晏临没说什么,只是低头将日记翻看。
何太哀见状,立刻不动声色地站在两人身边,一同阅读这本日记资料。
这日记有点年份了,也是,现在几乎也没有多少人会专门去手写日记。这日记是个中年男人写的,从文字内容可以看出中年男人原本的生活幸福美满,他有一个美丽温柔的妻子,还有一个听话懂事的可爱儿子。然而有一天,他的儿子被检查出得了绝症,为了给孩子看病,他们花了很多钱,却无法根治,两个家庭迄今为止的积蓄都投入进去了,还问亲朋好友借了钱,可即便如此,也不过是让他们儿子于这世上再痛苦地多活一会儿罢了。
本子里有贴着许多当时知名医生的信息资料,还有一些大概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救治偏方。
越是往后头翻看,越是能感觉到日记主人的日记焦虑,到最后,哪怕是隔着文字,也能感受到日记主人的绝望。
生活、事业、亲情的压力,让日记的主人不堪重负,就在他几乎撑不住快崩溃的时候,那一天他回家,他发现自己的妻子,竟然……
掐死了他们的儿子。
因为是日记,这是很私密的心情和事件记录,并不带有给其他人看的意愿,更多是自我的审视和自言自语。所以,有许多很黑暗,不可为人所知道的感想,就这般真实而血淋淋地被写了出来。
日记的主人说:“虽然事后想起来很羞耻,但在看到儿子尸体的那一瞬间,我竟然松了一口气,就仿佛在长途跋涉的旅途中,终于甩掉了那个重到让人难以呼吸的包袱一般。”
儿子的葬礼办理得很简单,并且,除了几个债主,并未告诉更多的人。
这条小生命就像一块石头,被抛掷于时间之水中,激起了一小朵水花,然后沉入湖底。
日记的主人说,人是需要不断向前看的,他和妻子年纪还不算大,即便再考虑生第二个孩子,也依旧来得及。
他的妻子很消沉,有抑郁倾向,日记的主人知道妻子的负罪感,却无法同担减负,他看着像是花朵被剪断花茎一样逐渐枯萎的妻子,一时后悔地想着,如果当时先动手的人是他就好了。
但真的如此吗?这样的话说起来,其实完全是无济于事的马后炮吧。是因为看到了事情的结果,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实际上他真的会动手吗?或许妻子正是因为知道他无法动手,所以才会看不下去了地选择动手。
他很努力地想要让妻子振作起来。两个人结婚相扶相持,如果遇到困境,便是需要双方携手一并渡过。如果其中有一个人撑不下去,另一个则是要更加坚强地先迈出一步,再带着自己的爱人一同跨越困境,正如他先前妻子所做的那样,而现在,他的妻子消沉下去了,正是轮到他要去振作起来。
可是,有一天,他妻子阴郁地看着他,轻声说:“我不明白,儿子死了,为什么你看起来很高兴呢?”
人和人的感情,永远都是无法相通的,即便是最亲密的人也不例外。
有一天,日记的主人发现他的妻子不知怎么的,突然容光焕发,以前看着他总是目光冷冰冰的,让人毛骨悚然地不知道究竟她是要死了还是他快死了,但妻子猛然间态度大变,竟对他和颜悦色起来。
日记的主人感到恐惧,他不禁在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藏了刀以防不测。如此这般心惊胆战地渡过了好几天,日记的主人莫名发现,他的妻子好像是从子内心的真正喜悦。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日记的主人冒起了新的危机感。妻子的行为绝对属于不正常,如果不是要杀他,那剩下最大的可能,便是有了外|遇。
怀着复杂的心情,日记的主人偷偷摸摸地翻动了妻子的物品,最后果然被他找到一点异常,他看到妻子珍而重之收藏起来的一枚极其精致的胸针。那是热烈的红,啼血的红,呕心的红,花朵形状的胸针,其花瓣纤细,美得妖异,像是血红色的指骨虚拢着。
除了玫瑰之外,对于其他花朵种类,日记的主人都是不认得的,这朵不知名的花朵胸针美得热烈而不详,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害怕,将胸针原位归回,没想到的是,第二日,妻子戴着这枚胸针出门了。
怀着某种隐秘想法又心神不宁的日记主人,紧随妻子其后,他心情复杂地以为自己将在咖啡馆或者公园之类的地方看到那个奸夫,但出乎他意料的,妻子的目的地,竟然是教会。
他妻子的情人,是某个教的信徒,又或者可能是个……神职人员?
焦虑还有委屈的愤怒,这些负面情绪啃食着日记主人的心,就在他打算摊牌跟妻子好好谈一谈的时候,他的妻子突然很快乐地告诉,说有一个惊喜要给他,让他当日早点回家。
做了无数猜测的日记主人,怎么都不会想到,他居然看到了自己死去的儿子。
明明是早该被火化了的人,却立在了他的面前,甚至还对着他笑了一下,可是微笑的同时眼里完全没有笑意,这分明只是单纯地做了一个面部微笑的动作,像一个死气沉沉的偶人在牵动嘴角,令人寒毛直竖。
日记的主人崩溃大喊:“这个人是谁!他是谁?!我们的儿子早就死了!”
听到这句话,原本还言笑嫣然的妻子猛的脸色阴沉下来,以一种非常可怖的冰冷目光看着他,轻声说道:“你胡说什么,我们的儿子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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