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能说是监视,用词不当啊。”向天亮笑着摇头,“他不敢监视我,他需要的是找机会接近我,所以,只能说是在观察我,监视我?在咱们滨海是谁敢监视我啊?”
瞥了向天亮一眼,丁文通小声地说,“反正我去南北茶楼看过了,陈瑞青副县长每次喝茶的地方,都能清清楚楚地看到百花楼里院子的情况,虽然不能看到房子里的活动情况,但至少能掌握百花楼里的人的出入情况,和来访客人的情况。”
“嗯,有一点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他必有所图。”向天亮点头道。
丁文通问道:“百分之百的肯定?你凭什么这样肯定?”
“仅凭一点就能肯定。”向天亮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笑着说道,“文通你想一想,现在还是初秋季节,太阳还毒得很,南北茶楼的西面那些包间,经过下午的暴晒,哪怕是到了黄昏,那些包间还是热得要命,除非另有所图,否则,只有傻瓜才会去那些包间喝茶。”
“领导,这就是你说的……细节暴露内心。”丁文通轻笑起来。
向天亮微微颌首,“文通,还有其他人的情况吗?”
“因为我在重点关注陈瑞青副县长,所以其他人的情况都是我从县委办和县府办及小车班司机那里听来的,县委副书记肖子剑和县纪委书记廖仲文都是钓鱼爱好者,两个人上星期一起去了两次,但不知道是谁邀请谁,县委组织部长焦正秀喜欢晚饭后散步,好像也喜欢串门,他经常去的就是县委宣传部长卢海斌家,上星期就去了三次,县委统战部长高永卿爱打桥牌,县人民武装部长马腾也喜欢打桥牌,两个人都是刚刚成立的县桥牌协会顾问,他们每周至少有两次一起打牌……”
“好啊。”向天亮笑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大家都没闲着啊。”
丁文通说,“领导,我感觉好像,好像在进行一对一的进攻啊。”
向天亮嗯了一声,“文通,你没有县委办公室主任周挺的情况吗?”
“暂时没有,不过,大家私下给他起了个外号。”丁文通笑道。
“哦,什么外号?”向天亮兴致勃勃地问。
“白开水。”
“他喜欢喝水不放茶叶?”
“是啊。”
向天亮乐了,“这有什么稀奇的,个人生活习惯而已。”
丁文通望着向天亮说,“白开水这个外号,不仅是指他喝水不放茶叶,主要还是指另一个意思,就是他这个人几乎让人找不出毛病来,比方说,小车班的那些司机就议论,他几乎没有爱好,不爱喝茶不会钓鱼更不会出门钓鱼,下班以后的时间,几乎都待在家里,可以说足不出户。”
“这就对了。”向天亮笑着说道,“文通啊,正是一杯白开水,才值得我们特别关注。”
“你是说,他是我下一阶段的重点关注对象?”丁文通问道。
“对,现在就开始。”向天亮点着头。
丁文通汇报完了,又瞥了向天亮一眼,却没有想离开的意思。
向天亮盯着丁文通,“还有事?”
“是,是卢海斌卢部长的事。”
向天亮微笑着,“确切地说,是卢部长和他爱人贾惠兰医生闹矛盾的事吧?”
“领导你说对了。”丁文通点着头说,“卢部长和他爱人贾惠兰医生闹矛盾后,贾医生住在百花楼陈书记家里,一直不肯回家,卢部长很不高兴,据他的秘书说,卢部长这几天心事重重,像老了十岁似的。”
“呵呵……”向天亮大笑起来。
“领导,你还笑。”丁文通小声嘀咕道,“据卢部长的秘书说,卢部长认为……卢部长认为他和爱人闹矛盾,你是主要的原因。”
“文通你信吗?”向天亮问道。
“不信。”丁文通不敢说不信,但他心里却说,贾惠兰医生和你领导有点“那个”,卢部长和贾医生是因为“那个”而闹矛盾,能和领导你没有关系吗。
“所以嘛。”向天亮摆了摆手,“清官难断家务事,人家两口子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嘴上是这么说,但向天亮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让贾惠兰回家去,让卢海斌和贾惠兰两口子重归于好,是关系到卢海斌能不能站在己方阵营里的大问题,事关滨海县的大局,不能等闲视之。
在这个问题上,向天亮是很理智的,他希望贾惠兰尽早回家。
可是贾惠兰自己却不愿意,她好不容易有个正当理由赖在百花楼里,赖在向天亮的床上,颇有乐不思蜀的打算,无底洞这个外号不是盖的,她那里好像永远都灌不饱似的,她那方面的渴求永无止境,每一次缠在向天亮身上,向天亮只有一个办法,毁灭性的打击,让贾惠兰昏死过去。
当然了,向天亮如果硬逼贾惠兰回家,贾惠兰是不敢不听的,敢不听向天亮的女人,成不了向天亮的女人。
但是,贾惠兰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回家,是因为有陈美兰和杨碧巧的支持。
陈美兰和杨碧巧的意见出奇的一致,解铃还需系铃人,必须让卢海斌先服软低头,贾惠兰的回家才有意义。
有了陈美兰和杨碧巧的支持,贾惠兰才敢赖在百花楼里。
不过,向丁文通的担心也是对的,向天亮心想,夜长了梦多,弓太绷了会断,凡事都要有个度,贾惠兰要尽快回家去,有她在卢海斌身边,就能稳住卢海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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