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膝丸扒在髭切耳边飞快地说了几句,髭切眼睛忽然睁大,瞳孔收缩。
听完之后,髭切轻轻叹了口气:“唉……看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膝丸:“…………”居然完全没有放弃的意思吗?!
髭切不紧不慢道:“其实你说的倒简单,要改变她的想法才真正困难,只不过……会因此痛苦的绝对不是我。”
髭切兴味满满地看向对面坐席,膝丸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对面,只见一振水蓝发色的太刀正凝望着主座上的主人,脸上有犹豫也有痛苦,复杂难言。
永远守护在身边什么的,对于近侍来说确实够了,但对于他,只会为自己局限于近侍而进退两难感到痛苦。
……
拜审神者前段时间一句“全本丸都可以帮你用指甲油”所赐,加州清光的指甲油真的在本丸中掀起了一股热潮。
个别心里有鬼的刀剑男子是因为信了加州清光常挂在嘴边的那句“只有变得更可爱才会为主人所喜”,有的比如蜂须贺虎彻,则是真的玩指甲油玩上了瘾。
鹤丸国永特别喜欢这种氛围,拿了加州清光用不完的指甲油,在本丸中抓着其他刀剑男子们练手。
其他平安刀也差不多,心宽几乎是他们的标配。在看了其他刀剑男子五颜六色的手指头之后,三日月宗近也笑呵呵地任由加州清光把他的指甲画成蓝底金色双月纹,髭切则非常随意地答应了鹤丸国永的请求,把手指头借给他练习用,由他在自己指甲上勾勾画画。
奶油色底上勾笹龙胆和八幡神纹的左三巴,髭切的刀纹并不复杂,只是鹤丸国永明显不如加州清光熟练,勾起来手抖得跟筛糠似的,还龇牙咧嘴。
膝丸也跑来看,惊喜道:“兄长的刀纹这样画出来真漂亮,跟源氏家纹非常接近。”
髭切抬起已经画好的一只手问:“好看吗?”
膝丸毫不犹豫道:“当然好看,与兄长非常相称!”
髭切对着光端详自己的指甲,摸着下巴说:“我倒是觉得与她不大相称,白色的底和金色的刀纹总感觉太柔软了一些,不适合她。嗯……还是天满宫的黑底,加偏暗一点的鎏金色更加合适。”
闻言膝丸脸色一僵,鹤丸国永则目光闪闪地问道:“天满宫?”
髭切还在端详自己已经涂好的指甲,漫不经心道:“我被收藏在京都的北野天满宫,虽然不太记得,不过高天原的神位应该也在天神的神宫内。现在想来,既然已经显现了,还是从天满宫搬出去的好。”
鹤丸国永扒开膝丸来捂他嘴巴的手,追问道:“为什么要搬呢?你在天神的神社内接受供奉,也算是他的从神吧?”
膝丸见阻止不住,欲哭无泪地捂起了自己的眼睛。髭切挑了下眉毛,道:“如果按照现世的结婚标准,新人难道不应该从父母家中搬出来吗?”
鹤丸国永被这番直白的话惊得下巴落地,半天没合上嘴,讷讷道:“这可,这可真是,吓到我了……”
髭切收回另一只手,站起身一边戴手套一边道:“谢谢你啦,我还有畑当番没做完,先走了。”
他潇洒离去,留下鹤丸国永与膝丸面面相觑。
没两秒,膝丸飞快地站起身擦着鹤丸冲了出去:“我我我也有马当番没做,先走了!”
鹤丸国永伸着手:“喂你们……”
一个人都没留下来,鹤丸半是着急半是无奈道:“可在高天原上结婚什么的,根本就行不通啊,又不是神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相比起其他动了心思的刀剑男子们踌躇不前、畏手畏脚,或是打算温水煮青蛙……髭切简直毫不掩饰自己的目标,一有空便往审神者身边凑,刷足了存在感。
等近侍鹤丸国永终于练好了涂指甲油的技术,蹑手蹑脚地回到天守阁,想给审神者一个惊喜,就发现自己被某刃捷足先登了。
鹤丸国永扒楼梯边,从地板的水平上方露出眼睛,往和室里面看,只见上午还在他手中被涂指甲油的某人,下午就拿着指甲油来找审神者了,毫不避讳地拿着审神者的右手,正往上面涂着什么东西。
而审神者,似乎是把自己的手全权交给了髭切,只用空闲的左手拿着平板看,应该是在读资料。
眼见髭切还低头把脸贴得离审神者的手近近的吹气,鹤丸国永感到一阵没眼看……这难道不是在揩油吗??可审神者似乎是真的已经习惯了似的,自顾自地看平板,口中还在与髭切交谈。
髭切闲闲道:“您最近恢复的不错嘛。这两天手合,为了接下您的攻击,我手都在痛。”
“不如我痛。”审神者斜眼看向髭切:“你们受伤了还能去泡修复池,可我却只能自己等它痊愈。”
“也是。”髭切继续拿着什么在审神者的手上涂涂抹抹,末了抬头感慨道:“都这么多天了,伤上加伤,您也真是能忍。我的身体虽然不会产生同样的现象,但是看了您的伤口也能够感受到痛苦呢。”
髭切抬头时放开了手,鹤丸这才发现,髭切手中拿着的根本就不是指甲油,而是一根棉签。
将手中的棉签扔进垃圾桶,髭切抽了根新棉签蘸了点什么,继续往审神者手中涂。
审神者的胳膊几不可见的抖了抖,却若无其事的继续去看平板上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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