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样莫名,“宴会参加的多一点,不想认识他们两个都不行。”
“普通人不可能参加他俩都在的宴会吧。”
哦,也对。
想不到竟然被看起来傻乎乎的向日岳人抓到了话里的漏洞,我挠挠头,只好说:“我哥哥做风投的,声名不显也很正常啊。”
“哈?”
“风险投资。你不知道吗?”
据说中也是在森先生上位之初才加入的港口黑手党,某些层面说来也算是一种创业投资?虽然真正的风投投的是真金白银,他则是把自己投进去了。
“我当然知道……”他支吾道,“只是没想到答案会这么简单粗暴而已……”
“不然你难道以为我是什么皇室子弟吗?”
“你?算了吧。你要是皇女,被你气死的礼官估计已经填满整个东京湾了!”域名、请记住
难得的,我沉默着无法反驳,因为我认为向日岳人说的对。
我又把邮件从头到尾看了遍,“征十郎说有训练赛——为什么要来跟冰帝的篮球队比赛?训练强度太大,虐菜找找手感?”
迹部不置可否哼了一声,“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上次见征十郎还是新年了,时间过的真快。”忽然一下子,三个多月就没了。
“反正他不会再长高了,不见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你们关系真好。”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们关系好的?”
“普通人可不敢拿征十郎的身高说事哦。”
“傻子。这只能说明本大爷不一般。”
我敷衍的附和两声,又听到他以漫不经心的口吻问到,“为什么从小你叫我一直用姓氏,叫赤司用名字?”
“因为征十郎让我这么喊他的啊。”我摁灭屏幕,抬头发现迹部健步如飞,早将我甩在身后。
“诶!你突然走这么快干嘛?!腿长了不起啊!”
第13章
013自我感觉不良好
·
人与人之间该怎么界定关系的好坏?
无话不说就是好?只字不提就是坏?
可你总不能一个秘密也没有吧?但凡活在世上的人,就总有些难以启齿的难以言说的话。
像是离开树梢的叶子那样堆成堆,它们默默的发酵腐烂,直到拳头大小的心脏不堪负重,填满易燃易爆的气。届时若再要往里投入哪怕一丁点火星,后果可不堪设想。
不过所幸这是大人的常态,与小孩无关——要是这样想的话,又是另一种离谱的错误认知。
不是所有童年都快乐得像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让我明白这个道理的人并非迹部景吾,而是赤司征十郎。
记忆中的征十郎谦和有礼,谈吐不俗。和还有些孩子气的迹部很不一样,跟还没把假笑融在脸上的小人精们也不一样。当他静静看着你的时候,你会感到自己是有在被好好注视着的。
但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代表赤司征十郎这个人很好相与。
事实上我非常清楚他这种人内里有多高冷,起初我完全没有跟他套近乎的打算。但毕竟我只是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被森先生牵着的洋娃娃。摁一下脑袋顶上的按钮,还会逢人就甜甜脆脆的喊叔叔阿姨哥哥姐姐的那种。
而当我不胜其扰的时候,森先生又微笑着对我说:“虽然这么说对现在的你很残忍,但是不要把疲惫和不满那么明显的表现在脸上哦。小深海。”
我问他为什么。
“嗯……就当是提前适应吧。世界可是很残酷的,比你优秀的人往后只会越来越多。轻易暴露自己的软肋,”他摸了摸我的头,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是蠢货才会做出的自取灭亡的愚行。”
可我很强啊。我是想如此小声反驳他的。现在想来,幸好当时我选择了沉默,将这句傲慢的顶撞藏在心里。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复杂到没有任何一个公式能够推算得出明确的答案。我至今难忘森先生说这话时的眼睛,仿佛深不见底的古井。
于是有难以捉摸的森先生在前,而后出现的赤司征十郎就显得太亲和了。
彼时他也还是个小男孩,脸蛋比迹部稍微瘦削一些,个头比我稍微高上一些。
他跟在母亲身边。
不说有多神气活现,却已然是个能够好好保护妈妈的男子汉了——这话我是听诗织夫人说的。
时至今日,我依然不知道该怎样向从未接触过诗织夫人的人去形容她的可爱与美好。我记得初见的午后,笑意盈盈的漂亮阿姨捧着装满不太好看的曲奇的藤编篮子,温声细语地问我爱不爱吃甜。
——虽然边缘稍微烤糊一点点,不过我已经让征十郎帮忙尝过了,还不错哦!
随后她俏皮地冲我眨了眨眼睛,像在鼓励我,又像在拜托我。
宛如灰蒙的云层破开大口,阳光自其中倾泻而下。
说实在的,那些饼干给我留下的印象是并不好吃,根本称不上“不错”。哪怕经过时间滤镜的加磨也只能令我想起“难以下咽”一词。
我在她期许的目光中踌躇了一会,还是伸手要了第二块。
她瑰色的眼睛特别好看。
她为此高兴地抱着赤司转完圈圈之后,猛烈的咳嗽了好一阵。
后来我才知道,她苍白的面色既是长期呆在室内,同时也是病魔缠身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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