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迹部和你妈妈比较像吧?”
我只见过迹部夫人一次,还是在去年迹部景吾十五岁的生日宴会上。那位久居英国的贵妇人,她的明艳如同王冠上的宝石一样。作为混血儿的迹部罕见的没有遗传到父亲黑发黑眼的显性基因,反倒长得比小王子更加小王子(其实我觉得依照迹部对玫瑰的喜爱与高调的作风,他应该是故事里的玫瑰才对)。
“家人相像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芥川和他妹妹也很像。”
“芥川是谁?”
要介绍起芥川龙之介何许人也就有些麻烦了。我用一句“你不认识”将他的问题堵了回去,起身离开令人睡意大作的沙发。
迹部的日常生活非常充实,却远比我想象的无趣得多。在学校他最常去的地方只有三个,教室、网球场、以及学生会会长的办公室。在不上课不参加社团活动的时间里,他的面前会经常堆满不知道从哪来的工作文书。
平日里我只会为了午休能找个地方睡觉才跑到他的办公室来。然而在旁人看来,我总出现在迹部身边的样子应该只有更碍眼没有最碍眼。
真奇怪,明明当初入学的时候我发誓要避开这个天生的聚光体的。或许我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不同寻常,或许我也只不过是最平凡的普通人。知道光是好的,所以才会靠近。
人有趋光性。
“——就像虫子那样。”
“如果人想弄死一只虫子,能有多少种方法?”
浅川浮志是个没有参加任何社团的归家部部员,想要抓到他稍微有点麻烦。因为答应了不能早退,我等到下午放学铃声响起才冲出教室——这么做的风险实在很大,因为体育委员很可能会根据我今天的表现再次逼迫我参加运动会的接力跑项目。
然而时不我待,糟心破事最好尽早解决。
本来按照我的预想,我应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这个并不清楚中原深海狰狞面目的少年明白他到底招惹了谁。
不过我也没想到,自己的耐心会没得这么快。
该说我果然是中也教出来的孩子吗?比起太宰先生那套我永远都学不会的拷问话术,果然还是直接动手会更快得到答案。
可乐喝了半罐都还不见浅川浮志松口坦白。
“你这是非法拘禁!我要起诉你!”缺乏锻炼的瘦弱少年颤颤巍巍地趴在楼顶天台的门上,固执地不愿放弃夺门而出的心思。
“起诉我?说话之前你不如先想想怎么出去。”我站在距离他三米之外的空处上,不咸不淡的威胁道,“那扇门现在的重量是一吨,你的个性是漂浮,能够将周身一米内总重量不超过三十千克的物体抬离地面,使其悬浮。所以我奉劝你还是早点说出指使你的人是谁比较好,不然等我走了可能就要留在楼顶吹一晚上的风了噢?现在才四月,晚上还是很冷的,要是吹出个高烧肺炎啥的多不好啊。耽误学业不说,你的倔强又不会被暗恋对象看到。”
说累了,我歇会。
浅川浮志那张情绪外露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动摇。我清清嗓子,决定加把劲,乘胜追击。
“暗恋真的很苦,我也暗恋过别人。所以完全能够理解你这种想要为她做点什么吸引注意的心情。但是浅川君,有句话说得真的很好——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啊。”
“你暗恋对象暗恋的人肯定是迹部吧?肯定是他吧!所以与其来对付我,你为什么不转换思路去整迹部呢?冰帝帝王出糗的话肯定会让他的形象大打折扣的!什么十亿少女的梦中情人,都让他见鬼去吧!”
可惜,我这番极富煽动性的言语却没有点燃浅川浮志的胜负欲。
他瞪视着我,出乎意料的,我好像从他眼中看到了与他神色全然不符的沉静。
正在我想要深究之际,他忽然喊道:“要是做得到的话我早就去做了!还用得着你对我指手画脚!”
恨铁不成钢原来竟是一种如此令人后槽牙发痒的愤懑。我总算明白了。
“原来你是不敢动迹部才来搞我的啊?!”
“不然呢!”他梗着脖子,一副要杀要剐随你意的决绝。
柿子要挑软的捏。
比起庞然大物似的财阀继承人,谨言慎行谨小慎微还没有家长来参加开放日的中原深海看起来可太好惹了——我从他敢怒不敢言涨成猪肝色的脸上看出了此般意味。
啊啊都怪中也!每次冰帝面对家长的开放日他都没空来!红叶女士也不是那么有闲暇,她是港黑常驻的重要人员,非必要通常不会离开横滨,更不会专程来到东京。
我被自己可能是过度解读的表情分析气得想把浅川浮志从教学楼顶楼扔下去。
幸亏理智尚在,没叫我做出如此冲动的决定。
为了不暴露内心的狂躁,我冷着脸。拿在手中的罐装汽水忽然悬浮到空中,锡罐像绵软的橡皮泥般被轻而易举的揉成了一个圆球。
液体在真空无重力的状态下会呈现出标准球形,如果可以提高液体粘稠度,游戏里的史莱姆就要应运而生了。失去了容器的褐色液体同样浮至半空,这些浑圆可爱的水球在浅川浮志的注视下化作比刀锋还要锐利的片状,擦过他的脸颊,钉进他脚边的混凝土中。
“浅川君,水射流切割你听说过吗?通过提高水流的压力,获得足以穿透木材皮革的动能,是一种很便利的加工技术呢。虽然没有加入磨料的水强度不够对付合金陶瓷之类的东西,可是把人劈成两半已经绰绰有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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