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懵：“啊？什么事儿？”
    “没什么，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题。”穆勒笑嘻嘻地说。
    “什么问题？”
    “你上赛季是在多特蒙德的嘛，我们就是很好奇，多特蒙德为什么如此顽强？是不是有什么秘诀啊？”
    格策更懵了。
    他条件反射般瞥向坐在另外一边的莱万多夫斯基，上赛季在多特蒙德效力的又不是我一个人，不还有他吗，怎么都来问我？
    他看到波兰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帘低垂，让人看不到他的想法。
    嘿……
    格策在心里朝莱万多夫斯基翻白眼。
    ……
    当格策坐在那里发呆的时候，其实全都落到了莱万多夫斯基的眼中。
    大家同时从多特蒙德过来的，但莱万多夫斯基和格策不一样，格策身上的“多特蒙德标签”更明显，相反莱万多夫斯基反而没有这样的包袱。
    很简单，格策是多特蒙德青训培养出来的，而莱万多夫斯基仅仅是多特蒙德从波澜联赛买来的一个球员而已。
    自从来了拜仁慕尼黑之后，人们提到莱万多夫斯基，已经越来越少和多特蒙德联系起来了。
    但在格策身上却不一样。
    莱万多夫斯基其实有点同情格策了，他从多特蒙德转会来到拜仁慕尼黑，却依然没有甩掉身上的多特蒙德痕迹，现在还有一些拜仁慕尼黑的球迷并不是很接受他呢……
    他不知道格策当初为什么要抛弃多特蒙德，一定要转会来拜仁慕尼黑。他和自己又不一样，自己对多特蒙德根本谈不上什么感情的。
    格策说他从小就是拜仁慕尼黑的支持者，连家里的床单都是拜仁慕尼黑的图案。
    那这就是格策悲哀的地方了，一个从小就是拜仁慕尼黑支持者的人，却从小在多特蒙德成长……
    结果两头不靠。
    而且自己和他一起转会来了拜仁慕尼黑之后，莱万多夫斯基总是会经常观察一下自己的这位队友。他发现只要更衣室里一谈起多特蒙德的话题，格策就会走神。
    显然，多特蒙德在他心中的地位其实很重要，也不知道他自己意识到这一点没有。
    当穆勒在更衣室里问出多特蒙德有什么穷追不舍的秘诀时，其实也是有看他的，但莱万多夫斯基马上就把眼睛垂了下来，不和穆勒进行眼神上的接触。
    这是一个很明显不想参与到这个话题中来的意思。
    于是穆勒只好点了格策的名——更衣室里就这两个来自多特蒙德的球员，不能问莱万多夫斯基，当然要问格策咯。
    ……
    一更衣室的人都在看着，格策也不好拒绝回答，他只好随口敷衍道：“没什么秘诀啊……在那个时间段里，运气恰好格外好吧？”
    “运气好？”穆勒瞪大了眼睛看着格策。
    为了让穆勒相信自己的话，格策又用很肯定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对，运气好。否则怎么可能连续两次绝杀你……我、呃、拜仁慕尼黑？”
    更衣室里一群人面面相觑，他们是打算打听一些多特蒙德内部的八卦的，哪想到答案竟然是运气？
    “呃，好吧……”穆勒也只能这么找台阶。“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所以多特蒙德这个赛季就是因为把运气都用光了？”球队的队长拉姆问。
    “嗯。”格策点了点头。
    他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讨论下去了，说得越多，他怕自己就圆不回来了。
    还好更衣室里就运气这个话题展开了讨论，并没有再问他了。
    格策又陷入了出神状态，因为他意识到，穆勒的问题，自己好像也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
    为什么上赛季的多特蒙德能够连续两次绝杀拜仁慕尼黑，单纯是因为运气好吗？
    想想那两场比赛都是谁绝杀拜仁慕尼黑的？
    周易。
    这个名字浮现在了格策的脑海中。
    运气吗？
    ……
    更衣室里讨论的热火朝天，格策又迅速沉默，并且走神了。
    莱万多夫斯基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在心里嘿了一声，对格策的回答很不以为然。
    运气吗？
    ……
    威斯特法伦球场上空嘘声不断。
    虽然比赛已经继续进行了，但多特蒙德的球迷们对刚才门兴格拉德巴赫那个点球没判依然在不依不饶。
    他们当然要这么做了，因为如果那个点球算了的话，多特蒙德现在应该已经领先了，拿下这场比赛不成问题。
    结果现在竟然什么都没有。如果多特蒙德因此没有赢得这场比赛，算谁的责任？一个赛季的努力，最后就因为这个误判而付之东流，谁受得了？
    不过球迷们也只能嘘嘘而已了，除了发泄情绪，他们什么都改变不了。
    “那个球应该是点球的，不知道这个判罚是否是一种找平衡？毕竟门兴格拉德巴赫这边被罚下去了一个人……”看台上有球迷议论着。
    “狗屁找平衡！诺德维特的两张黄牌一单问题都没有！要我说，就算没有第一张黄牌，他对周易的犯规都应该被直接红牌罚下的！我认为有人不想让我们再夺冠了而已！毕竟我们已经连续拿了三个赛季的联赛冠军了，拜仁慕尼黑肯定不乐意了……”
    “没错没错，这个赛季我们伤了这么多人，大家都在说是运气坏。运气坏个屁啊！分明是阴谋！算算伤的最重的就两个人，苏博蒂奇和京多安，都是在国家队比赛的时候受伤的！拜仁慕尼黑的球员生个孩子都他妈能被准假，我们的球员却必须要带伤上场，这他妈要不是慕尼黑那边的阴谋，老子绝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