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陌看到后赶紧走过来扶起随侯钰，说道：“你别碰，别受伤了。我来收拾，你去一边休息吧。”
    侯陌说完，拿来了扫把，把玻璃碎片扫进撮箕里。
    随侯钰站在一边没事做，左右看了看，看到电视柜上放了一个小玩具，伸手拿来看了看，看到有发条，连续拧了半天后放在了地面上。
    小绵羊模样的玩具开始在地面上摇头晃脑地走路，随侯钰蹲着看还不够，跪着跟着玩具一起爬。
    侯陌回头时，便看到随侯钰爬着爬着，脑袋撞在了边柜的沿上。
    “唔……”随侯钰疼得身体一顿，捂着头缩成一团。
    侯陌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找他，帮他揉着头问：“疼不疼？没事吧？”
    “疼……”随侯钰委屈巴巴地回答，接着抬手指着边柜说，“你打它！”
    侯陌愣了愣，还是听话地打了边柜两下：“我打了。”
    “可疼了……”随侯钰开始往侯陌怀里钻，钻得侯陌举起双手，摆出了投降的姿势来。
    侯陌重重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吞咽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十分突兀。他的眼睛看向天棚，又看向餐桌，就是不敢看向随侯钰。
    随侯钰还在往他怀里拱，他完全不敢动。
    他不敢动！！！
    现在他还敢待在这里，他都敬自己是条汉子！！！
    这是恩赐吗？
    不是，这是坑。
    只要处理不好了，他也就进坑里躺着去了，随侯钰酒醒之后顺手就得给他埋了，盖完土还得踩几脚加固。
    没法挣扎，他只能提前想好自己的墓志铭。
    “我、我……去把玻璃倒了，不然碰到容易受伤。”侯陌特别虚地开口说道。
    随侯钰双手按着侯陌蹲着的腿，不让他动：“我头还疼呢！”
    “我给你揉揉。”侯陌不敢看随侯钰，伸手帮随侯钰揉头，还差点碰到随侯钰眉毛上的伤口，引得随侯钰一阵不高兴。
    侯陌只能再次看向随侯钰，索性直接坐在地面上，伸手帮随侯钰揉头。
    此时的随侯钰像是退去了锐气的小兽，委屈巴巴地用双臂撑着身体，睁着那双人畜无害的眼睛看着他。
    或许这才是随侯钰这种长相的男孩子该有的样子，看起来很乖，很软似的。
    看得侯陌心里痒痒的。
    “好点了吗？”侯陌揉了一会儿问。
    “嗯。”
    “我去倒玻璃，你在这里不要动。”侯陌说完单手撑着站起身来，走过去清理地面上的玻璃，倒得非常远才放心。
    走回来便看到随侯钰还乖乖坐在原来的地方，一直没有动过，似乎在等他。
    他指了指自己的房间：“我收拾好我的房间了，我们现在去睡觉好不好？”
    随侯钰摇了摇头，直截了当地拒绝：“不要。”
    “为什么？”
    “我们一起玩吧！”随侯钰突然特别兴奋地举起双臂说道。
    这一幕侯陌非常熟悉，小时候的随侯钰就总是一脸兴奋地跟他说这样的话，总是特别兴奋，浑身是劲儿似的，从来都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恍惚间，他看到了随侯钰正常长大后应该有的样子。
    侯陌突然有一点难过，问道：“平时都是在努力伪装自己吗？这才是你真正的样子吧？一直以来……收敛得很辛苦吧？”
    随侯钰似乎没听懂，歪着头看着他，一脸不解。
    侯陌叹了一口气，随后走过去拉着随侯钰起来，说道：“很晚了，今天就不玩了，我们去睡觉吧，你还去洗漱吗？洗澡的话恐怕得等一会儿，我家里的热水器很老了，得烧一会儿才能有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