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是什么。
    他也知道这是因为谁。
    “是我的错，我想我真是太不适应亲密关系了。我怕会牵连你，所以我什么也不敢告诉你。”兰斯说着环住江卓文，将他拢进怀里，额头抵着额头。那表情显得有些疲惫，但是江卓文知道，他这是卸下了防备。
    现在的兰斯离他很近，非常近。
    兰斯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他缓缓说道：“对不起，我以为这就是保护。我以为这对你是好的，我一直这样以为。不过现在看起来这让你更冒险了，不是什么好的解决方案。”
    “我真的快要被你吓哭了。”
    “还好你没事。”兰斯语气有些无奈，又显而易见地宠溺着。
    江卓文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有些撒娇意味地晃了晃，“所以你不怪我？现在是我可以参与你的鱼生的意思？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以为还要好久好久，你才肯乖乖接受我……”
    “什么就乖乖接受你……这么霸道的吗？”兰斯语气异常温柔，带着些缱绻的笑意。
    “我不霸道，就要有一条鱼孤独终老了，多可惜？”江卓文下巴搭在兰斯肩膀上，亲昵地舔掉他脖子上凝固的血渍。
    兰斯淡定的让他舔，默默道：“是挺可惜的……”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不会知道这世界这样让我留恋。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也不会懂得失去是这样的值得恐惧。
    如果没能遇到你，我也不会知道爱上一个人竟然能觉得庆幸。
    第127章 突围而已援军
    逼仄的小空间, 时间流速似乎变得很缓慢。在外面, 他们看不到的地方, 搜寻他们的机甲几次路过。
    匆匆而过，一无所获。
    他们安稳地躲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江卓文整只僵尸有点飘飘然，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就是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点傻兮兮的。
    简而言之, 开心得像个一百四十多斤的娃子。
    江卓文有点嫌弃自己这个样子, 但是又忍不住咧着个嘴，控制不住地傻笑。
    更要命的是，平常都对他一脸无奈甚至略带嫌弃的兰斯竟然也不嫌弃他, 反而显得有些温柔。
    助纣为虐了解一下？
    为了避免氛围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江卓文赶紧捡起了自己的节操，抓紧了自己的底裤。清了清嗓子, 换了个正经话题。
    “咳咳我说……这个大蛇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过来的时候只听了一半话。怎么？他跟你父亲有矛盾？”江卓文问。
    说话间他放开兰斯，换了个姿势, 侧倚着他的肩膀。
    但是躺了躺却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于是十分放飞自我的又把胳膊腿儿扔开了。七歪八扭，乱七八糟地一瘫, 头枕在座椅靠背儿的边缘。仗着兰斯伸手揽他，也不怕掉下去。
    兰斯被挤占了空间无奈地看江卓文一眼，将他的腿从控制面板上拿下来拢在自己的腿上, 以免他乱动碰到按键。然后道：“我也是才知道。看样子是因为一个叫埃罗妮的人。应该是个雌性, 并且迷恋父亲。”
    “你父亲知道吗？”
    “……”兰斯无奈地瞥江卓文一眼。
    江卓文不明所以：“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兰斯继续看他。
    然后江卓文忽然反应过来, 自己是问了什么奇怪的问题。他父亲想什么他家鱼怎么可能知道？那都是十好几年前甚至更久之前的事情了！
    他这问题问的……还真是十分的随便聊聊了。
    “好吧, 我知道我问了奇怪的东西了。哎呀，你一点面子都不给，接一下话会怎么样嘛！”江卓文故意晃腿表达不满。
    兰斯淡淡地扫了江卓文一眼。
    就在江卓文以为他家鱼选择继续保持淡定高雅的时候，兰斯却带了点纵容意味说：“好吧，江卓文我爱你。”
    江卓文脸“唰”一下就红了，磕巴道：“干、干啥忽然表白？！”
    “接话。”兰斯言简意赅。
    江卓文震惊地眨巴眼睛。
    厉害了我的鱼，还、还带这么接话的？
    你们城里人套路太深了！
    兰斯与江卓文对视，忍了忍，终于还是没绷住。笑了。
    笑声低低地在胸膛回荡，醇若百年酒酿，轻易就让耳朵沦陷。
    光线昏暗下，那双狭长的眼睛弯出好看的弧度。冰蓝色的瞳色泛着柔柔的光，异常宁静。
    当冰雪卸掉了全部的凌厉和淡漠，它便蓝如海洋。深邃温柔，悠悠荡荡。
    江卓文傻傻地呆看了几秒，手搭在兰斯肩膀上，强行转开了脸冷静了一下，道：“对了，有件重要的事情。你家五爪龙曾曾曾曾曾爷爷让我告诉你，你父亲还活着。”
    “嗯？”兰斯提取了下关键字，“我父亲、五爪龙、曾爷爷？”
    江卓文点点头。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兰斯大脑当机了几秒钟才道：“你是说你从某种途径得知我父亲没死，而告诉你这件事的人是兽神？”
    “兽神？”江卓文歪头。
    兰斯拉出自己的外套一角说：“看这个。”
    江卓文探头看。
    那衣角上面是绣工精致的金龙，蜿蜒盘曲，栩栩如生。
    “对就是这个。你是他第八代孙子。”江卓文认同点头，然后还不忘了吐槽，“好好一条龙年纪轻轻记性就不好。救了你爸，把你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