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云君和开云魔君,舒君忽然想到什么,呆滞了。
他曾经演过《琉璃天》的男主角,自然记得这一段,可是魔君和开云君,真的是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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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说好的低魔修真呢?怎么又魔君和地狱门了?(薛阿毛,你干嘛啊?)
幽泉内心吐槽不敢讲:天啦,你们要不要脸啦,那可是九天星枢的神像和祖宗牌位啊!!!我脑子要瞎啦!!!
其实写着写着,忽然感觉,小薛好适合带小孩哦,冷面温柔奶爸那种,会喂奶的。(但孩子谁生呢,头痛。)(说说罢了,不是真的会奶爸)
第30章 曾见玉山
开云魔君其实是后来的附会,故事渐渐演变成如今的这个样子。实际上记载中只有寥寥几句,说开云君在这座山巅别殿独自一人抵挡洞开的地狱门之中出来的浩荡大军,整整十八日未曾退一步。大军攻势不减。这时候开云君在山巅忽然看到岩浆火海中有人对自己微笑招手,顿时开悟,舍身走入地狱的红莲业火中,以身殉道,消失在地狱门后,也结束了这一大灾劫。
以薛家和朝廷的说法,开云君自然是死了。可民间并不相信如此光辉灿烂的一位传奇令主会轻易死去,给她附会出因情堕魔自愿进入地狱,和以身殉道,进入地狱成为魔君两种结局。
总之无论如何,这么多年过去之后,民间传说中开云君已经变成了一个亦正亦邪,或者彻底邪恶魔魅的人物,一旦出现在故事里,就是一个额头生独角的美貌女子,手提一盏灯笼站在地狱边,问进来的每个人从何处来。若是有看得上眼的年轻俊秀男子,时常被她带走陪宴。
舒君神情复杂,心情更复杂。他想起自己曾经见过的鬼戏之中风流妩媚的开云魔君,又想一想方才看到的那张容像上端正庄严的女子,真不知道自己对此应该做什么反应。但他心中仍然好奇,于是追问:“那她既然是这样记载于史册的,为什么仍然不能供奉在法殿呢?”
幽泉摇头:“说来话长,不过开云君并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被供奉在别殿的令主。他们死在什么地方,就被供奉在什么地方,成了当地的保护神。这也算是一个惯例。”
真实的情况要更复杂一些。开云君的令主之位是一种权宜之计,她是薛家旁支,甚至还是女子。令主原本不能由女子继承,但当时情况特殊,薛家人才凋敝,于是私下广为选拔,唯一能够胜任的居然是身为女子,甚至已经定亲的开云君。
当时在家族之内引起多少震动,如今已经无人可知。但无论如何,开云君确实坐上了令主之位,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女性令主从此上任。自然的,既然已经成为令主,亲事也必须取消。开云君终生未嫁,始终坐镇在法殿之中,一生都被这个尊位束缚,最后也为此燃烧殆尽。
对于女子来说,一切都是不公平的。即使天赋同样卓绝,但想要达到男性同族一样的高度,就必须经历严苛的考验,牺牲本来不必牺牲的东西,首先就是婚姻。开云君那时候如此,她不得不退亲幽居,到了现在其实仍然如此。如果不是薛开潮的从兄早亡,李菩提甘愿守寡孀居,恐怕也做不到说服父兄,主持家务。
庙堂之内人们以有色眼光看待这些女子,记述也多在敏感处含糊不清,民间却传出种种绮丽香艳甚至诡谲的故事,不厌其烦描述美貌和情事。也不知道哪个算毫无避讳,哪个算忌惮极深。
不过舒君在意的其实是,薛开潮对那位开云君虽然似乎很了解,却并没有子孙后辈该有的尊重。开云君以流传后世的事迹而论,也算功勋卓著,可薛开潮见了她的容像不拜,甚至没有多看,这里面或许有些蹊跷。
这种话只能在自己心里嘀咕,问出来是绝不可能的,舒君也很快就忘了。
他吃过饭,幽泉等人已经散去。别殿里鸟啼不断,此起彼伏,好像比着赛的唱歌似的。舒君在厨下自己洗了碗筷又归置好,出得门来就看到一只野狐狸弓着背低着头,从不远处的树影下一跑而过。
别殿不仅清幽,而且多年无人居住,这两天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有了人也一点不怕,并不收敛。正因如此,舒君今早就吃到了烤兔腿。
法殿饮食讲究清洁爽口,干净自然,虽然不禁荤食,但浓油赤酱或者烤肉油炸却不常见。舒君跟着戏班走南闯北经常吃苦,肚子里没有油水就不习惯,正因考虑到他,所以时常出现专门给他安排的菜色。
像这种肥嫩烤野兔,就是其他人吃个新鲜,舒君打打牙祭。
外头雨势未歇,绵密纤细的长针不断缝缀,舒君看着树影摇动,草叶起伏翻涌,耳边尽是令人莫名愉快的雨声,站在廊下一时不愿离开,甚至向外面走了两步。水汽扑面而来,湿润里带着泥土和草叶的味道,新鲜又亲切。
天色看起来仍然是灰蒙蒙的,舒君骨子里泛上一阵慵懒,终于慢慢往薛开潮的内殿走去。
自从他回来后,进入了休息状态,就再也不知道幽泉她们在忙些什么,到现在更是不清楚薛开潮为什么要亲自过来,还隐匿行踪。一是他并不在薛开潮的智囊团之中,二是根本未曾来得及。
虽然如此,但终究要说到正事,给他做出安排的。昨夜忙着做不正经的事,看来现在要说的就是正经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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