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飞在乔森上空,利用金雕极其灵敏的视力扫视着校园各处,而两个超越者和叶尤真飞在另一头,其他人就在地面上找。
黎烁和向时陨跑遍了两个训练场和三个餐厅,连个影子都没找见。
向时陨愈发有些不安,似乎有什么他们都无能为力的事情正在发生、或是即将要发生。
池骋飞过了图书馆,到了偏僻的地方,本不打算再往这个方向找下去,但又突然想起了些什么,继续往那边飞了。
那是医学部的方向。
池骋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医学部三楼天台看到诺连。
雪下得很大,他没打伞,只是独自一人站在围栏边。
池骋给其余几个人发了消息,就先飞了下去。
“诺连,我们都在找你。”池骋落到离诺连不远的地方,正想往前走,却被密密麻麻的蛛网拦住了。
“你做什么?”
“待在那里,”诺连没回头,只是淡淡地开口:“不要靠近我。”
池骋犹疑着开口:“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诺连沉默着。
其余几个人很快就赶到了天台,却都被诺连的蛛网隔开了一段距离。
要破开那些蛛网是轻而易举的,但几个人都没动手,何述还拦下了想要冲过去的苏漾,冲诺连喊:“你要干什么?”
诺连缓慢地转过了身,没有立刻开口,只是抬手接了一片飘扬而下的雪,然后微微勾唇。
他脸色很差,憔悴得仿佛生了一场大病,身形也有些佝偻。
“你们没猜错,我是那个狩猎者。”
几个人都倒吸一口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苏漾不安地睁大眼睛,哽咽着喊:“你在说什么…什么狩猎者……”。
“那天晚上,我的目标原本是你,苏漾。”手里的雪融化成了一小片湿润,诺连垂下了手,把目光转向苏漾。
苏漾喉咙仿佛被哽住了,只愣愣地摇头,不想再听他继续说下去。
但诺连并没有遂他的愿:
“我到了天台,想拿走你的腺体,不巧听到了你和别人在通话。”
“你说…你想救好多好多的人。”
“苏漾,我以为我可以杀人不眨眼,可是面对你,我好像失去了没有心的能力。”
苏漾打着哭嗝,也顾不上去擦自己脸上纵横交错的眼泪,好不容易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你开什么玩笑……”
诺连苦笑着看他,没有说话。
苏漾又转向黎烁,紧紧攥着他的衣袖:“你们为什么不说话…他到底在说什么……”
黎烁任由他拽着自己,看着他的模样不忍心开口。
而黎烁和其他几个人的欲言又止让苏漾霎时泄了气,无力地松开手,又看向诺连:“……狩猎者……?”
“抱歉……”诺连倚上了天台的围栏:“我的妹妹在他们手上,我必须做…”
“我没有选择。”
“——或许我们可以帮你。”何述开口道。尽管内心也有顾忌,但何述觉得诺连不是罪大恶极,因为大多数狩猎者会直接拿走新人类的腺体,根本不会管他们的死活,更不会为他们装上什么临时腺体。
诺连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愈发惨淡:“我妹妹已经死了。”
“什么……?”
“就在今天,发病很突然,医生还没到心跳就停了。”诺连看上去平静得不正常,仿佛在念一条与自己无关的新闻。
他又拿起手里的通讯器:“听清楚了吗?我再也不会为你们做任何事。”随即扬手扔到了一边。
“我自由了……”
向时陨的脸色愈发沉重。
自由是大多数组织成员永远都不可能拥有的东西。
除去被组织当作把柄的家人,每个组织成员体内都被安装了一个特制的装置,能在组织远程操作下引爆,如果不是组织亲自取消指令,是不可能被安全拆除的。
当组织成员失去利用价值、或是企图反抗组织时,组织就会引爆装置进行处决,永除后患。
这也是为什么近几个月来亚联盟被抓到的几个狩猎者都自曝而死,而军方没有获得任何线索。
诺连身上自然也有这种装置。
诺连为组织狩猎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妹妹,现在妹妹死了,诺连也没有理由再为组织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那么他的下场只有一个——被组织处决。
事实上,即便继续为组织做事还能留一条命,诺连也不愿意再以那样的方式伤害苏漾了。
诺连胸口有些隐痛,伴随着愈发剧烈的灼烧感。他努力克制了自己痛苦的表情,又开口道:“苏漾,我很庆幸、那天晚上我没有对你动手。”
“我曾经觉得我是不幸的,但是遇见你又让我觉得,我好幸运…”
“可是不能陪在你身边,我好像最终还是变得不幸了…”
完全不在状况内的苏漾对内情一无所知,却本能地感受到了某种生命的召唤。
而其他几个人也听出了诺连话里的意思。
小兔子早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什么都没来得及想就闷着头去扒面前的蛛网,而这次何述没拦着他。
他冲破了蛛网,却很快又被诺连的蛛丝紧紧包裹住,送出了很长一段距离。
诺连捂住自己痛感越来越强烈的胸口:“不要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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