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辰唯噗通一下跪在了范杜陵的身前，嚎啕大哭。
    “爷爷啊，我有罪！我该死！”
    范辰恒一张小脸被吓得惨白，夏一凡赶忙将他接过来，抱了出去。黄文强也不停地用糖果来安抚这个被吓坏的小朋友。
    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瞥了一眼屏幕。范杜陵一脸怒气，不停地训斥着范辰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范辰唯的脸上。
    范辰唯也是八面玲珑之人，直接不用爷爷动手，便对着自己的脸，劈了啪啦一通乱扇。
    电脑中依旧在直播，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夏一凡和黄文强对视，选择了关掉监视器。
    范杜陵再次老泪纵横，人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可是自己这个孙子现在要回头，业已犯下了大罪，是该大义灭亲，还是就此原谅他。
    “爷爷，我该怎么办？要不我投案自首吧！我查了一下法条，我这种罪至少是个无期徒刑，今生不能为爷爷养老送终，那就等来生，我再做一个乖巧的孙子，侍奉您的膝前！”
    范辰唯说的动情，然后咚咚咚给范杜陵磕头，当他抬起头来，额头已经是青肿一片。
    “爷爷，我还有件事情要告诉您，父母亲的去世，是有人在背后使坏，我所做的一切，也是有人暗中诱导安排的。这个人说，他叫卡麦斯，是过来报仇的。爷爷，您可要千万小心啊！”
    “卡麦斯！”范杜陵深吸一口凉气，脸顿时拉的老长，“难不成我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他在暗中搞鬼？”
    “嘻嘻，哈哈！”范辰唯竟然狞笑了起来，然后提着一个小金盒子缓缓递给了范杜陵，“那老头，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是四十年的研究，终于开花结果。午夜天使的号角已经吹响，召唤他的跟随者。”
    范辰唯的话，如同一种高贵的仪式，却充满了邪恶的宣言。
    不经意间，范杜陵竟然被催眠，发出“呵呵，啊啊”的惨叫声。
    “什么声音？”夏一凡感觉心跳加速，感觉事情有些不对，胸口的小金盒子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也发出阵阵微不可觉的波动，仿佛是被其他金盒子引起的共鸣。
    “没有啊！”黄文强抱着范辰恒，有些疑惑。
    “不对！”夏一凡赶忙打开监视器，里边的画面让两人都大惊失色。
    范辰唯竟然拿出一个小瓶子，正缓缓打开，看样子要给范杜陵喂下。范杜陵却是一脸呆滞，似乎已经被催眠。
    “老师，照顾好这小家伙！”说完，夏一凡冲进了地下室，一把抢下了那个小瓶子，让后将范辰唯给掀翻，扔到一边，然后扛起范杜陵向房间跑去。
    等他回到了屋子，惊骇地发现，黄文强和范辰恒身上都扎着一支小巧的注射器。
    黄文强的注射器似乎出现了问题，里边还残留着大部分的液体，但是范辰恒则没有那么幸运，注射器已经空空如也，三毫升的液体全部注射到体内。
    “谁！给老子滚出来！”夏一凡猛然间站起身来，向着四周搜寻，可惜哪里还有人影。
    他赶忙打电话给110和120，安排人过来抢救。然后用冷水将范杜陵给唤醒。
    看到眼前的情形，范杜陵彻底惊呆了，他的手中还抓着一个金色的小盒子。
    夏一凡也累瘫了，看着范杜陵手中的小金盒子出神。
    医生和警察很快过来了，对黄文强和范辰恒进行抢救。两人伤的都不重，当场就醒了。黄文强还好一点，只是有些头晕，但是范辰恒和范辰唯两人却因为药量过重，只是痴痴地傻笑。
    医生提出要通过化验才能知道这液体是什么，却被范杜陵给阻止了。
    老人瞬间苍老了好几岁，示意医生可以离开。
    警方在周围盘查了很长时间，才从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古老的摄像头，找到存储硬盘，截下一个模糊的身影。
    女子，身高165左右，长发。正是酒吧间的调酒女。
    警察和医生都走了，只留下了黄文强和夏一凡。范辰唯和范辰恒兄弟二人也被范杜陵喂下一点药水，沉睡了起来。做完这一切，范杜陵似乎再次衰老了很多。
    “文强！我要去米国一趟，实验室就交给你了。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随意改造。曾经我走过的路，很多是错的。现在看来，人的问题，根本还是社会问题。我一直在用米国的理论来解决华夏人的问题。用药物来解决本能问题，最终只能造成更大的伤害，最根本的问题，还是要依靠文化的渲染。至于催眠控制心灵之说，是一把锋利的双面剑，还是少用为妙。”
    “我走后，那些lsd就全部销毁吧，那些档案资料留给国家吧，希望后来人能够善待这些成果。”
    范杜陵似乎在交代后事。
    “那这两个孩子怎么办？”黄文强多了一句。
    “我要带他们去米国治疗，阿恒二次受损，神经回路已经遭到严重的破坏；阿唯被人深度催眠，神经系统也陷入停滞状态。目前，也只有我老师那个团队有能力修复。”范杜陵十分无奈，甚至有些悲观。
    “老师不可！”黄文强劝到，他隐约知道一些消息。
    范杜陵的老师，正是那个臭名昭著的mkultra计划的负责人之一。听说米国政府关闭了该计划，但仍旧有些专家失踪，资料失窃。在这个号称最自由的国度，唯独普通的民众缺少真正的安全和自由。
    “我没有选择了，阿恒的情况紧急，必须马上过去，否则将会留下终生遗憾。”
    夏一凡看了范辰恒一眼，小家伙的脸已经蜡黄，青筋迸出，显然是身体机理出现了问题，绝对超出了他的解决能力之外。范辰唯倒是好一些，现在两只牙齿正在打架，脸上出现了恐惧的表情，似乎在做恶梦。
    支走了夏一凡，范杜陵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了黄文强，“文强，你觉得我对你如何？”
    黄文强心中一惊，不知老师为何如此一问，但他马上回答，“恩同再造！”
    “很好。我范家不能绝后。”
    黄文强拿出文件简单地看了看，然后迅速地在上边签了字，“老师，您这是在担心什么？您不会有事的???”
    “呵呵，我当然不会有事，不过夏一凡这孩子不简单，难道你没发现，他临走前看向阿唯的眼神？”范杜陵拿着文件，表情有些难过。
    “这孩子品性不错，心思缜密，专业也过得去，是块不错的材料。”黄文强诧异地回答。
    夏一凡这段时间的表现可圈可点，不知道哪里让自己的老师不满意。
    “哎！我的七个首席弟子中，闲山重名利而轻道义，你呢重道义而不求上进。你是跟随我最久的一个人，如果你有闲山一半的机灵，早已成为国际大家。可惜！”
    “弟子鲁钝！”黄文强赶忙低头，心中嘀咕，“夏一凡到底知道些什么，让他自己如此愤怒，又让老师如此担忧。难不成传言被他证实了？”
    “哎，不说这些了。”范杜陵摇摇头，苦笑道，“夏一凡这孩子，品性不错，其实跟你很像，可惜正是这种品性，对我和阿唯却是不利的。他显然知道了阿唯的一些事情，也绝不会顾及我的面子，放阿唯一马。”
    黄文强恍然大悟，却不敢说破。
    范杜陵继续说，“如果我离开，请照顾阿唯！范家的香火，也许就靠他来延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