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话里一听李洁这么说，少华还真的有点摸不着头绪。
    “你什么时候变得能掐会算了？”周少华问道。
    “不是我能掐会算，而是因为市里已经给工作组下达了命令，做好与你们谈判的一切准备。”
    “原来如此，但我们的条件有些苛刻呀，怕是没那么容易达成一致的。”周少华试探了一句。
    “这你可说错了，要不我们打个赌？我赌一周之内两家就能达成一致意见。”李把握十足的说道。
    “噢？你这么有信心？”
    “那当然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市里已经下了死命令，不要过程，只要结果。而最有利的是，只要厂职代会通过方案，省市就能批复。自从上一次开完座谈会后，现在厂里的职工只有一个声音了：哪怕是无尝的，也要让你们入主。”
    “这么夸张呀？我说什么龙副市长在刚才的电话里那么说呢。”
    “龙副市长跟你说什么了？”李洁有些好奇的追问道。
    “刚才在电话里，临结束的时候，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周董，来北方市可不许一声不响的，连个招呼也不打呀。当时还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呢，现在你这么一说，他一定是听到什么风声了，或者知道我曾经去过北方厂。”
    “这到是有可能。因为前段时间，厂里员工的思想并不是那么的统一，什么意见都有，有的说把北方厂卖了算了，然后把钱给大家一分，各奔东西；有的说承包给个人，坐地收租；当然最多的呼声还是想让你们国际集团入主。
    现在突然如此的统一，别说龙副市长了，就是有点思想的人都能发现一些倪端。”李洁分析道。
    “就这么大个地方，放个屁大家都能听到，有什么事能瞒得住呀。”周少华突然想起了她曾经说的这句话，于是调侃着回道。
    “嘿嘿，原来你在这等着我呢。你说的对，虽然上一次来的时候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但要是说一点的消息也没透露出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过，就算他知道你私下里来过，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那到是，不要过程，只要结果。不跟你说了，有电话进来，明天见面再找机会聊。”周少华一看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忙把手里的座机放下。
    电话是王素容打来的。
    “是我，你说话方便吗？”电话一接过来，她有些急切的说道。
    “方便，我正在办公室，有什么事你就说吧。”这段时间，不，应该说很长一段时间了，自从与姚敏一起参加自己前老丈母娘的葬礼后，自己就有意的疏远她，不与她单独见面，就连平时的电话也不给她打。
    “那我先说公事，你们明天坐哪个航班过来？龙副市长要亲自到机场接机的。订完票后，你给我发个信息，这个不难做到吧？”王素容公事公办的说道。
    “没问题，我已经让秘书订票了，等订好了票再告诉你。怎么，公事之外还有其它的事吗？”一听她公事公办的腔调，周少华就知道她一定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所以，开着玩笑问道。
    “你说还有什么事？少华，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看法呀？如果我哪做的不好，希望你能告诉我，别这样不声不响的好吗？我我真的有点受不了了。”听少华这么一问，王素容有些激动的说道。
    “怎么这么说呢？对你能有什么看法？素容，只是我们离得远，所以，不能常常见面，这你是知道的。”少华忙解释道。
    “这我知道，可见了面又能如何？你眼里就象没看到我似的，根本不理我。”
    “哪能呢，上一次回去你是知道的，她跟着呢，就算我想去看看你，也没有这个机会呀。”
    “这我能理解，可你看我的那个眼神，根本就不是原来那样儿。是不是想……想甩了我？”王素容有些哽咽着问道。
    “素容，你别多想，什么甩不甩的，千万别那么说，其实对你，我还是心存感激的，毕竟你能把坚守这么多年的一切全都给了我，这一辈子我……我不会忘记的。可你知道，上一次去北方市，包括你陪着市领导过来，我我心里的压力真的太大了。不只是姚敏，还有你表妹刘菲菲，面对她们，我我真的有一种负罪感，让自己心里不得安宁。其实我早就想跟你好好谈谈。”既然说到了这里，周少华也不好再敷衍了。
    “什么意思？你你不会真的不要我了吧？”听他这么一说，对方明显有些激动，带着哭腔追问。
    “你你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我的意思是你不可能就这么一个人过一辈子吧？就算我不能忘了你，可一年有的时候，连个面都见不着，你说你值得吗？现在趁着年轻，有合适的找一个，有了自己的小窝，你这个年龄，要个孩子也不晚，一家三口，总比……总比现在干耗着强多了吧？”已经开了头，周少华豁出去了，不管她爱不爱听，一定要把自己想说的说完。
    “周少华，你你是个混蛋！没想到，你你竟然也是那样的男人，拉完磨就杀驴！你这都是借口，就是不想要我了！我知道，你是嫌弃我年龄大，长得又不好看，没有你身边的那些女人漂亮，可我……可我跟你之前，我我连男人的手都没摸过，难道这些还不能打动你吗？好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用给你留面子了，你信不信明天我就去京城，当着姚敏和我表妹的面，把咱们的关系告诉她们俩？我我让你无法在京城呆下去，你你信不信？”这一次可能对方真的是急的，对着电话大声叫喊着说道。
    “你你别叫呀，咱有话好好说，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什么不是那个意思？你你就是那个意思，就是拉完磨就杀驴！你给我等着，我我这就去找你！”此时王素容已经容不得他说话了，也是，女人要是急起来，那是没有理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