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相信因果循环么?长公主语气飘忽地问道。
李承靖嗤笑一声,朕当然相信,你难道没看见?之前欺rǔ过朕的人朕已经十倍百倍地还给他们了。
所以,这皇位不是你自己挣来的,坐不坐得稳还难说,本宫等着那一天。李成锦言罢,不愿再多看他一眼,直接转身离去,长裙在地上一起一伏,仿佛昭示着江山社稷的更迭变换。
李承靖的心中忽然不安起来。
金福!他朝门外唤了一声,声音都有些变样。
金福连忙滚进来,俯首道:陛下有何吩咐?
李承靖顿了顿,恢复了平静的模样,问道:朕派出去刺杀夏嵘的人怎么还没有消息?
金福恭敬回道:陛下,京城与离城相距甚远,或许是他们还未抵达,陛下不妨再耐心等一等
李承靖伸手怒摔杯盏,等!等!等!你们这些废物!不过是杀个人怎么就那么难?你去多派些人手,务必要杀了他!
金福领命而去。
这时,殿外一位小太监颤抖地进来收拾地上的碎瓷片,李承靖正心中郁闷,见那小太监畏缩的模样,心中顿生恶意,道:你!给朕把地上的碎片都吃了!
小太监闻言,一下子跪趴在地上,浑身颤抖,凄惨求饶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朕只是让你吃了它们,又没让你去死,饶什么命啊?李承靖yīn森森地笑着说道。他就是喜欢看别人在他面前摇尾乞怜的模样。
小太监还是哀求着。
李承靖不耐烦了,对殿外道:来人!
立刻进来了两个太监。
李承靖指着地上的小太监吩咐道:你们给朕把地上的东西让他吞下去,否则,你们替他吃了。
那两个太监自然不敢忤逆变态的皇帝,便只能压着地上的太监将瓷片直接往他嘴里塞。那小太监痛苦哀嚎,只是后来连嗓子都割破了,喊都喊不出来,嘴里汩汩流出大量的鲜血,死了。死的时候眼珠子死死盯着李承靖,里面全都是刻骨的仇恨。
李承靖挥挥手,快去处理掉!
两个太监拖着尸体恭敬退下,李承靖也就没看见他们眼中的惧怕和浓浓的恨意。
自从韩征险些被人杀害之后,夏嵘就开始教他武功,韩征自然乐意之至。两人在离城逗留数日,听到了不少消息。
公子,你说,这个阎王爷是谁啊?离城的人大多怕他,却也不知其真面目。韩征边吃着饭边问道。
夏嵘放下碗筷,拭了拭嘴角,道:我也不清楚,不过你近日要小心,我察觉到有人在窥伺我们。
什么?韩征惊得也不吃饭了,问道,公子知道是什么人么?
夏嵘摇摇头,我只知道不止一拨人。不过,里面应该有皇帝的人。
韩征瞬间肃穆起来,道:他们不会是在找下手的机会吧?
夏嵘颔首道:我们一旦离开离城,一定会遭遇伏击。
韩征问道:那公子有什么计划?
夏嵘淡然道:我们继续走我们的路,那些魑魅魍魉不用在意。
韩征想到夏嵘的武力值便也不担心了。
收拾了一下行装,两人便准备从离城出发前往淄城。
店小二见这尊大佛要走,立马上前道:公子,您要离开离城啦?
韩征见那小二的谄媚样,牙有些酸,只道:确是如此。夏嵘则是往二楼的某一处看了一眼。
李承鸣背靠在墙壁上,想到夏嵘方才扫过来的眼神,只觉得胸口砰砰乱跳,怎么也抚平不了,唤来秦二,道:立刻安排回去。
秦二心下叹道:这位主子知道夏公子要去淄城后,竟然兴奋地一晚上没睡着,这位夏公子可真是主子的克星。
夏嵘和韩征离开离城后就发现了身后的几拨小尾巴。
离城和淄城之间隔着几座山,需绕路而行。韩征本以为像离城这样的地方朝廷肯定也不愿意修建官道,路应该很难走,可未曾料到,这里的道路竟然非常平坦宽阔。
韩征思索着便问了出来。
夏嵘道:这条路通往淄城,你说是谁修建的?
难道是留王?韩征惊讶道。
夏嵘颔首,留王不是皇帝的同胞兄弟,却能活至如今,可见定非俗人。他修建道路,定是与离城jiāo往密切,而离城的地理位置又恰好是战略要地,你认为,留王这是在筹谋什么呢?
韩征不是蠢笨之人,他之前是被自己的固有观念给束缚了,如今听夏嵘的分析,只觉得茅塞顿开,心中对留王也多了几分认真。
来了。夏嵘忽然出声道。
韩征神qíng一凛,眼睛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一只箭倏地在空中划过,紧接着,无数的箭矢从道路两旁的密林里穿梭而来,韩征只觉得自己被笼罩在漫天箭网里,cha翅难逃,但也拿起手中的剑想要搏上一搏,下一秒却目瞪口呆。
只见夏嵘双手摊开,那遍地的树叶瞬间将二人包围,形成一个牢不可破的球体,任凭再多的箭矢也无法撼动分毫。
尾随夏嵘身后的另外两拨人仿若看到了神迹。
秦二看着主子从扭曲到惊怒到震惊再到痴迷的脸,心中自发地分析:我看上的人遭到袭击了!哪个孙子不想活了,敢动老子的人?我看上的人武功竟然这么深不可测?他真是太美好了!
主子,我们派出去保护夏公子的人
让他们继续。李承鸣想也不想便道。
秦二:主子,您这是偷窥上瘾了?
外头看热闹的人,远没有身处风bào中心的人感官来得qiáng烈。韩征完全被脆弱的树叶包围,他只闻得到树叶的清香,只看得到青huángjiāo织的树叶将他密不透风地保护在内,然后身边的人做了一个繁杂的手势,便只见包围着他们的树叶一下子爆炸开来,无数惨叫从密林里传出,空气中渐渐弥漫着浓烈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一个招式,便尸横遍野。
韩征及旁观者内心深深地拜服。
即使是一瞬间杀了这么多人,夏嵘依旧眉眼淡漠出尘,他不像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而是俯瞰众生的神o。
李承鸣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着,叫嚣着,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亲近这个人,想要独自地、完完全全地拥有这个人,不,这是他的神。
秦二。
秦二回过神来,不过眼神还是有些呆滞的。
主子有何吩咐?
此去淄城路途遥远,请夏公子上来一坐。李承鸣的声音里明显带着浓浓的兴奋。
秦二:您这是在睁眼说瞎话吧?哪里远了?
不过他也只能腹诽,带着李承鸣的嘱咐壮烈地前去。
韩征没来得及对夏嵘表达自己的敬仰之qíng,就看见那个借了两次银两的侍卫向他们走来。
夏公子,我家主人说,此去淄城路途遥远,请您上马车稍作休息。秦二面无表qíng说道。
夏嵘看向不远处的马车,微微挑了下眉,道:多谢你家主人美意,不过几里远的路,须臾便到。
秦二心中哭泣:夏公子,您老不答应,主子生气了可是我倒霉啊。
不过,夏嵘笑了笑,方才消耗了些jīng力,如今却是有些疲乏,去马车坐坐也好。
秦二瞬间看到了救赎。
☆、将军之子4
从夏嵘上了马车,李承鸣就一直处于不自在的状态中。
公子屡次相助,夏嵘不胜感激。夏嵘与李承鸣相对而坐,拱手淡笑道,敢问公子贵姓?
李承鸣素来yīn狠,看人从来只有两种:有用之人和该死之人。但甫一见到夏嵘,他便有些心跳加速,神智不清,手足无措。此刻见这人就坐在自己对面,只相隔不到一尺,他的一举一动都仿佛能够引动自己的心跳,耳边只有心跳如擂鼓,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夏嵘见面前眉目yīn冷的俊美男子正木呆呆地注视着自己,心中好笑,只好又问道:公子贵姓?
李承鸣忽然回过神来,只觉得耳根发热,呐呐回道:我姓李。
夏嵘心神一动:姓李,身份又如此贵重,那么除了留王也没有其他人了。
夏嵘见过留王。
李承鸣猛然一惊,复又油然而生一种自豪,他看上的人就是这么睿智。
夏公子无须多礼,把我当一般朋友即可。
车外的秦二:那个yīn狠毒辣的留王去哪里了?
车外的韩征:竟然是留王,还帮了他们这么多次,真是缘分不浅哪!
夏嵘笑道:礼不可废,王爷身份尊贵,在下不过是个通缉犯,怎能与王爷相提并论?实不相瞒,在下本为投奔王爷而来,不知王爷可否赏口饭吃?
李承鸣见他姿态摆得如此低下,心中有些郁郁,便道:我正缺良才,夏公子身怀绝技,聪颖睿智,能来助我,实是吾之幸!说完只觉得全身暖融融的,眉间郁色也渐消。
夏嵘眼尖地发现李承鸣耳后微微发红,不由得想起上一个世界的沈立,在心qíng激dàng的时候也容易耳朵发红。
王爷实在是太抬举在下了。
李承鸣听他左一个在下,右一个在下,心中实在烦闷不已,便道:阿嵘不必如此生分,我表字仲清,你唤我仲清即可。
夏嵘愣了愣,这人的作风与沈立实在是有些相像。想到面前之人可能是自己的爱人,夏嵘便舒展了眉目,不客气道:仲清,你唤我子澄便可。
李承鸣瞬间心花怒放,他反复咀嚼着子澄,只觉得虽然这表字与自己的还有些相配,但总没有阿嵘来得亲切,便道:子澄是好,但我还是唤你阿嵘吧。
夏嵘见他欣喜的模样,又听他执意要喊他阿嵘,不由得又想起沈立经常在他耳边唤他小嵘时的样子,神色间隐含怀念。
马车到达留王府已是huáng昏时分。
管家李达早已在门前恭候,见到马车停在王府门前,忙上前迎道:恭迎王爷回府!
韩征心想:这管家见到自己这个生面孔,面无异色,可见这留王府实非一般。
李承鸣想也不想便赶在夏嵘前头下车,然后自然而然伸手道:阿嵘,下车小心,我扶着你。
他这一举动实在是惊呆了王府一众仆从,不禁纷纷猜测,这马车里难不成还有更尊贵的人不成?
唯有秦二嘴角抽了抽:主子,你这痴汉脸要不要这么明显?
夏嵘实在有些受不了李承鸣的殷勤,便直接从马车下来,客气道:多谢仲清美意,不过我也非柔弱之人,仲清不必如此小心。
李承鸣听罢有些委屈地放下了手。
管家及身后仆从已然石化。
李承鸣领着夏嵘入了府,问李达:膳食可准备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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