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愣了下,随即点头:是的。
那么,是谁把名额让给了我?如果真是有人特意让出了名额,那他不能接受,这不是什么自尊心作祟,而是做人的基本原则。比如班上的李元,父母都是残疾人,靠给人擦皮鞋维持生活;再比如刘晓,父亲前年突然被查出得了癌症,家里全靠下岗的母亲打零工维持就算是他们主动把名额让出来,他也不能就这样坦然地接受。毕竟那个男人已经按月jiāo给他生活费,他对金钱的需求并不像以前那么迫切了。
哦,你担心这个啊。班主任赞许地看了他一眼,不用紧张,这是校长批下来的新名额。实际上,他去年就申请了,可惜直到现在才下来,但下来比不下来qiáng。她略有些怜惜地注视着少年身上尚未完全消失的伤痕,身为班主任,她能做到的事qíng其实很少,比如这位少年的家庭qíng况,虽然她也曾经找他父亲谈过,但结果却并不容乐观。
但这真的是个好孩子,头脑聪明,成绩不错,心地也很好。他现在就像在看不到光的密林中行走,一不小心就会误入歧途,所以她想尽可能地拉他一把。
这也是身为老师所应尽的责任。
谢谢您。柏远不傻,恰恰相反,他很聪明,所以很快就明白了班主任在这件事中所起到的作用。
年轻人别想太多,回去吧。
嗯。
柏远蓦然发觉,从枫叶死而复生的那一刻起,生活中似乎突然就多了许多好人。
又或者,不是突然多了,而是以前的他一直低着头行走,所以从来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二更
柏远回到了班上时,也得到了热qíng的招待,自从开始帮其他人画校服后,他与班上同学的关系渐渐好了起来。
男生间的友qíng也是很容易建立的,比如一起打个球逃个课什么的,再加上他的运动细胞很不错,在和别班的比赛中时不时还能争个分什么的。
而女生柏远家的事qíng并不是什么秘密,许多人对他都报以同qíng(虽然他本人并不需要),饱受父亲nüè待的纤细美少年什么的现在的少女杂志不正流行么?于是代入感瞬间满满!咳,所以说,现在的女孩也不比从前,不但不会因为这件事而疏远少年,反而因此而对他充满了某种微妙的母xing。
少年就这样诡异地获得了女生们的青睐,顺带赢得了不少男生的羡慕嫉妒恨。
混蛋,为什么你这家伙就那么受欢迎啊?我也老被我爸揍啊!
每当这时,柏远总是淡定地回答说:因为我长得好。
没错,这才是一切真正的理由。
滚!!!虽然总是会拉到仇恨。
午间。
当柏远与同学们一起吃着营养午餐时,姜涵正在努力和闹铃搏斗。
为了保证自己中午能起chuáng,他特地将手机放到了自己绝对够不到的位置,而后还设置了不间断地响,音量也调到了最大。
不得不说,他对自己真是相当地了解。
约三分钟后,在发觉被子蒙头无效后,一只蚕宝宝迷迷糊糊地从chuáng上滚了下来,匍匐着朝放手机的桌子前进。
蹭啊蹭蹭啊蹭
两分钟后,他终于成功地趴在桌边的椅子上,迷迷糊糊地伸出一只手朝桌上摸去,而后,他摸到了某种毛毛的东西。
咦?姜涵发出一声模糊的疑问声后,努力睁开眼睛抬起头,却看到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正与自己对视,而他的手正搭在某只毛茸茸的猫爪上。
啊!!!
美好的一天,从惊吓开始。
洗漱完毕后,姜涵刚好收到快递小哥送来的全家桶,从里面拿出jī腿、jī翅以及一些薯条和半根玉米,放到苏绿面前被洗gān净的碗里。一边自己也吃了起来一边说:我说,枫叶啊,你怎么进我家的啊?
可惜,他连一个眼神都没得到。
我说,你下次能别采用这种方式叫我起chuáng吗?真的很吓人啊,我差点尿裤子了你造吗?
无视。
我又不是你,可以随地大小
亮爪子。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油炸食品油腻腻的,不太适合小猫的肠胃,苏绿吃完一根jī翅和几根薯条就没再吃,转而将玉米吃掉。而后就看到某人凑过了狗头,馋哒哒地说:只吃这么点?好làng费的。
苏绿将碗朝他面前推了推。
喂,你不是打算让我吃你的剩饭吧?
亮爪子。
我我宁死不屈!姜涵抬起头,一副壮士样。
却没想到,猫爪子居然拍到了可乐上。
咦?你是想喝?
而后他得到了一个白眼。
也是啊,吃了那么多油腻的东西,肯定渴了。姜涵拿起另一只专门装水的碗,往里面倒了点可乐,又问,加冰么?
然后他得到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也是,小猫么,可乐加冰肯定不成话说,为什么一只猫都能聪明成这样啊?可恶,让他感觉自己的智商都被碾压了好么?
姜涵默默地再次羡慕嫉妒恨了,于是伸出手戳了戳苏绿:喂,你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啊?想了想,他又说,算了,照顾猫很麻烦啊,还是别人家的猫比较好。悄悄伸出手。
拍!
姜涵抱着自己被拍红了的爪子泪流满面都请它吃饭了?为啥不给摸啊?为啥啊?
吃饱喝足后,苏绿施施然地从阳台跳回了柏远的家中,熟门熟路地跑到chuáng上趴了下来。枫叶的身体并没有完全好,jīng神也还有些萎靡,很容易犯困。再加上猫白天的确睡得多,苏绿也就没有抵抗身体的本能。
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
她是被脚步声惊醒的。
睁开双眸时,柏远刚好把自己给甩到chuáng上,窄小的铁丝chuáng凹下,小猫的身躯自然地滑落到他身边。少年侧过头,用自己最温柔的目光投向那小小的一团:枫叶?
【是我。】
柏远有些遗憾地放下刚抬起来的手,虽然很想念那触感,但他很清楚,这个属于人类的灵魂不太喜欢像猫一样被抚摸。
中午吃的什么?
【快餐。】
听起来不错。
【还成。】
猫。
【什么?】
我今天拿到学校给的助学金了。
【听起来不错,要请客吗?】
少年刹那舒展了眉眼,笑了起来:好呀。你想吃什么?
说话间,他蓦然看到猫微侧过头,小巧的耳朵抖了抖。柏远很清楚,猫的听觉比人类要qiáng上很多倍,所以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它动作的由来。
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苏绿又倾听了一会儿,回答说
【你包养的那家伙似乎遇到了麻烦。】
柏远:压根就没有那回事好吗?
不过,恩人有难,当然不能坐视不理。少年很果断地从chuáng上跳站其身,朝门外走去,苏绿紧跟其后。才走到门边,他们就听到了一阵吆喝声
磨蹭什么?开门啊!
怎么?不会是不想请我们来吧?
不是这么无qíng吧?我们不管怎么说可都是老同学啊,姜涵。
就是,你小子不会因为考上大学就看不起我们了吧?
我看有点像。
柏远微皱起眉头,原因无它这些人虽然号称是姜涵的同学,但不管是话音、话语本身还是说话的语气,都透着一股异常不友好的气息。
他一把将门拉开,正看到被人跟小jī仔一样挤在门边的青年,大概是因为一路都被推推搡搡的缘故,他的头发和衣服有些凌乱。
而听到开门时的同时,姜涵与他的三位老同学下意识回头,前者一惊之下,手中的钥匙下意识就掉在了地上。
姜哥,出了什么事?
姜涵愣了很短一瞬,很快就下了决定,他有些紧张地回答说,没、没事,老同学来坐坐而已。一边这么说,一边拼命地少年使着眼色快回家,这不是你能管的事qíng。
可惜,一切似乎太晚了。
老同学中身形最壮硕的那一位看向少年,咧开嘴笑了:怎么着?你是姜涵什么人?
邻居。
这位老同学一手勾住姜涵的肩头,狠狠地拍了拍:我就说嘛,这家伙怎么可能会有朋友,从前我们上学时,班上可没一个人愿意和他做朋友。
姜涵:他低下头,沉默不语。
就在此时,老同学中身材最为高瘦的那位一手按在姜涵的头上,嗤笑着说:是啊,那时候只有我们愿意和他玩,可惜他胆子太小,每回都lsquo;哇哇哇rsquo;乱叫,吵死人了。
最后一位老同学大笑:哈哈哈,是啊,我记得有一次我们玩得太开心,结果他去医院住了半个月,回来后居然申请在家里念书,再也不来学校了,我们可想他了!
没想到就这样他还考上了大学,啧啧,不愧是优等生啊,脑子就是好。
是因为人家有钱吧?不来学校还能上补习班,成绩不好才怪。
毕业后也不用工作,真让人羡慕。老同学日子过得这么好,不接济下我们怎么成?为首的大汉一边说着,一边很顺手地从姜涵的裤袋中拿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了几张百元大钞,朝柏远甩了甩,小子,打个商量,帮我们买几件啤酒回来,剩下的归你。
姜涵连忙抬起头,慌张地说:不用他去,我自己
说些什么呢。壮汉捏紧放在他肩头的手,满意地看着青年吃痛的表qíng,和蔼地笑着说,难得老同学会面,万一向你小子像之前那样跑了,我们到哪里去找你啊。一边这么说,他一边再次朝少年晃了晃手中的钞票。
柏远垂下眼眸,以此遮掩住眼中的神色,迈步朝几人走去。
小子挺gān脆,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们混啊?
姜涵却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不用他,我去!我保证不跑!
没人比他更清楚身边的这几个人有多恶劣,高中时期整整两年他都是被他们欺负过来的,之所以没人敢和他jiāo朋友,原因也在于此。这几个人帮他当成了钱包和出气筒,而那段时间,父母又刚好因为工作而离开,在家照顾他的只有奶奶一个人,为了不让她担心又或者是因为太过怯懦怕惹麻烦,他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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