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缓缓,来时迟 作者:L凰梧
容我缓缓,来时迟 作者:L凰梧
126:就这样耗着吧
唐卓尧到底是个练家子,反应极快地偏过头,躲开池北辙的那一拳头,随后他把乔凝思推到一边,也握起拳头迎向池北辙。于是这两个男人就在墓地里打了起来。
而原本唐卓尧和池北辙就旗鼓相当,池北辙因为受伤的缘故。需要卧床休息,能走过来一趟已经很不容易了,此刻跟唐卓尧打起来,当然不是对手。
但好歹池北辙也是特种兵出身,几招他还能应付,也不至于太丢人。
乔凝思听着“砰砰”拳头落下的声音,眼看着池北辙白皙的俊脸上被打了一下,她惊得差点叫出声。
那边同样面色苍白的步若萦已经上前去拉池北辙了,却被池北辙一把推开,架都打了,他也不顾平日里的修养了,烦躁地吼了步若萦一句,“滚一边去!我为我女人打架,其他人都不要管。”
步若萦脚下顿时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时,陈默几步走上前扶住她。
步若萦担心受伤的池北辙会吃亏。她恼怒地甩开陈默,红着眼前又要上前。却再次被陈默拽住胳膊,“步二小姐,两个男人并非为你打架,我看你最好还是不要插手。”
陈默的语气淡淡的,仿佛又透着嘲笑,一句话就让步若萦定在了原地,是啊,池北辙不是和其他的男人争她步若萦,也不是为了她步若萦打抱不平,所以她紧张什么?
她应该看笑话才对,但池北辙伤势未愈,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步若萦咬了咬唇,泪珠子在瞳孔里打转,挣不开陈默。她只好对陈默说:“再打下去,就会出人命了。陈默你就不害怕阿辙再次进急诊室吗?”
“我害怕。”陈默不置可否,低头看着满脸惊慌的步若萦,也知道步若萦是真的关心池北辙,陈默的语气柔和了一些,“但池先生宁愿再从鬼门关里走一趟。他也要打这一架,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占了。”
步若萦闻言心里又是酸涩,又是嫉妒,“可用武力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能不能解决,看下去不就知道了?”陈默不以为然地打断步若萦,阴鸷的目光却落在那边陆川和林敏南的身上。
他们两人今天也过来了,此刻并没有上前劝阻打架的池北辙和唐卓尧,而陈默的关注点放在了陆川搂着林敏南的手臂上,现在他也想把陆川揍一顿。
其他人站在一旁观战,但乔凝思不能让唐卓尧和池北辙打下去,然而她一个弱女子根本拉不开两个壮汉,乔凝思没有办法,冲上前直接抱住了其中一个人的腰,紧紧地贴在他的脊背上,“你们不要再打了!”
唐卓尧一下子顿在了那里,感觉到背后女人柔软的身子贴上来,一瞬间他满身的戾气消散,心里变得柔软,唇边缓缓地勾起一抹弧度。
唐卓尧松开拳头,转而握住乔凝思锁在他腰上的两手,目光则看向同一时间停下的池北辙,唐卓尧冷冷讥诮道:“为什么不打?刚刚他竟然说跟你没有办理结婚证,不是真正的合法夫妻,也就是说,这两年多他都是白睡你的吗?”
“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打死了都不可惜。”即便之前唐卓尧还帮着池北辙辩解,但此刻知道了池北辙和乔凝思签订的协议后,他心里的怒火一下子燃烧了起来。
一方面唐卓尧心疼乔凝思,再者,他对池北辙充满了恼恨,针针见血地质问池北辙,“池北辙你把乔凝思当成什么了?”
“就算后来爱上了乔凝思,是真心的,没有再欺骗乔凝思又怎么样?你竟然连一纸婚约都不给乔凝思!你口口声声说着爱,为什么不付诸行动?没有来得及这种话,全都是借口吧?”
池北辙唇边淌出一抹鲜血来,额头墨色的发线有些凌乱,让他此刻看上去比平日里多了几分不羁和邪魅,他没有接话,狭长的眼眸死死绞紧抱住唐卓尧的乔凝思,那里头的情绪越来越幽暗、愤怒。
池北辙心里想的是为什么乔凝思抱住的不是他,她竟然敢主动抱唐卓尧是吗?这个女人昨晚还说不会嫁给唐卓尧,那么此刻她这样亲密的举动,又代表什么意思?
她说她不喜欢唐卓尧,对唐卓尧没有丁点男女之情,打死他,他也不信了。
乔凝思的身子蓦地一僵,虽然看不见池北辙,但她能感觉到池北辙的眼神像是利刃一样,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她下意识地想松开唐卓尧。
然而唐卓尧却紧紧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放,这分明就是在挑衅池北辙,是个男人都忍不了。
池北辙再次上前,握拳向唐卓尧砸去,而唐卓尧又一次把乔凝思推开,紧接着他的一拳头顺利挥向了池北辙的胸口。
那里正是池北辙受枪伤的位置,池北辙高大的身形一震,踉跄往后退了几步,一手按在了心口处。
他穿得是黑色衬衣,因此看不见伤口有没有裂开,直到有鲜红的血慢慢地浸染了他雪白的指尖,乔凝思的面色大变,几步冲上前要抱住池北辙。
然而池北辙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发黑,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连支撑着身体都很困难,在乔凝思还没有抱住他之前,他整个身子一晃,随后不受控制地栽了下去,而后面就是台阶,他这样摔下去,指不定就会撞到脑袋。
乔凝思满脸惊恐地扑到了池北辙的身上,本以为会这样顺着台阶滚下去,没想到池北辙的一只大手立即锁住了她的腰,把她紧紧地按在怀里,护着不让她动弹,最终池北辙的一条胳膊撑在了地面上,脊背抵在后面的大理石花坛上。
虚惊一场,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而乔凝思惊魂未定地从池北辙胸膛抬起脸,池北辙抬手抚上她苍白的面色,男人勾着唇,满足又苦涩地笑了笑,“我赢了是吗?”
乔凝思的一手恰好抵在池北辙的伤口上,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浸湿了她的掌心,乔凝思眼中顿时一酸,泪水大颗大颗往下掉。
唐卓尧见乔凝思趴在了池北辙的怀里,也听到了乔凝思的哽咽声,他突然间明白池北辙为什么要跟他打架了,池北辙确实输了,但池北辙却把乔凝思抢回去了。
池北辙用这种方式让唐卓尧知道,就算他和乔凝思分开了,乔凝思也还是他池北辙的,其他男人都不能碰,而乔凝思的选择无论何时都会是池北辙。
池北辙让唐卓尧看清了事实,苦肉计这种方式也真是够残忍的,唐卓尧慢慢地松开了攥紧的拳头,伫立在那里良久。
随后他抬腿往台阶下走去,那样一抹高大的黑色背影,衬着周边的青山和绿树,越发显得苍凉寂寥。
而这边,陈默见池北辙因失血过多脸色越来越白,担心池北辙真的会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走过去一脸凝重地对池北辙说:“池先生,我们还是先回医院吧。”
池北辙依旧坐在地上,这时用两条手臂紧紧箍着乔凝思的腰,不顾陈默的劝阻,他淡淡地说:“我没事,你们都回去,把步二小姐也带走。”
“我为什么要走?”步若萦摇摇头,眼中的泪水掉下来,她挺直脊背执拗地站在那里,看着池北辙和他怀里的乔凝思。
乔凝思一听到池北辙不去医院,她的脸色顿时变得冰冷,心里却撕扯一样的疼,又恼又怒地问:“你想做什么池北辙?不去医院,你是想死了对吗?”
“我死不死,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池北辙表情自嘲地说,手下并没有放开乔凝思,他墨色的眸子里裹挟着一股怒痛,淌着血的唇边微微挑起,“昨天晚上我们不是说好了相忘于江湖吗?既然如此,我好不与不好,是死或是活,跟你没有关系吧?”
乔凝思睁大了瞳孔,看着池北辙那一脸无所谓、不爱惜自己身子的样子,她心里的火也冒出来,一边在池北辙的怀里挣扎着,咬牙切齿地说:“没错,你怎么样我不管,那你还做出这一副样子给谁看呢?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池北辙一把拽住乔凝思的手腕,乔凝思整个人重新跌入男人的胸膛,池北辙禁锢着她娇软的身子,低头一口咬在了乔凝思的脖子上,男人满是恨意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既然断都断了,你刚刚送我那个红绳又是什么意思?”
“乔凝思,我想放开你的,可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唐卓尧说我欺骗了你,我没有给你一纸婚约,是我的错,但早知道我们两人的结果会是这样,我宁愿没有这场‘假交易’,那么我就不会爱上你,连失去你的机会都没有,我更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分明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还有什么立场指责我?你把我在你身上付出的、我给过你的爱以及我的心……这一切全都还给我,我们两人就互不相欠了,若不然你凭什么要跟我相忘于江湖?”
他的声音沙哑到了极点,充满了痛苦和纠结,就像一个被困在笼子里的兽一样,想逃出去,却又没有出路,乔凝思的脖子被池北辙咬出了血,疼痛中又带来强烈的酥麻感,她停止了挣扎,哭得却更凶了。
池北辙扣住乔凝思的后颈,把她从怀里拉出来,凑过去贴上乔凝思的唇,灼热的气息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让乔凝思感到晕眩,池北辙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模糊不清,“你也舍不得我是吗?若不然今天见到我,你也不会叫住我了。”
“很多时候,人的感情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就像你答应了不嫁给唐卓尧和其他任何男人,我也还是不能容忍除我之外的男人碰你一样,既然彼此都放不下彼此,我们为什么还要分开?为什么要互相折磨彼此?”
“昨晚你说不久后我会忘记你,而爱上下一个,我一整夜没有睡着,一整夜都在想这个问题,现在有答案了。我告诉你乔凝思,我对白倾念的爱,只不过是青春年少的寄托和缅怀而已。”
“曾经我以为自己很爱很爱她,没有她我不能活,事实是我根本没有分得清对她的感情,在没有遇到你之前的那几年里,其实我已经不爱白倾念了,不是因为你刚好出现在了我最痛苦、最需要温暖和疗伤的时候,我才对你动心的。”
“若不然我就选择了跟你一起出现的步若萦,但我没有。并非谁出现得早或是晚,我就能爱上的,而是那个女人只能是你乔凝思。你若是早几年出现,那么我们就早在一起了,如果再晚几年遇见你,我们就晚几年在一起。”
“所以乔凝思你听懂了吗?不管以后我还会遇到多少女人,也不管她们比你更好,我都不会再动心、再爱上任何一个了。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只非你不可,没有你,我就是不能好好活下去,你不跟我在一起,难道是想让我去死吗?”
这还是池北辙第一次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乔凝思哭得浑浑噩噩的,两片唇被池北辙炙热的唇摩挲着,两人的脸贴在一起,她睁大瞳孔,呆呆地盯着池北辙的眼睛,就看到有透明的泪水从他墨色的眸子里滑落出来,与她的混合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唇齿间只尝到泪水的咸涩。
这一刻乔凝思无法再用“还会爱上下一个”来反驳池北辙,曾经她以为池北辙失去白倾念后,说着想死,却没有死,而是很快忘记白倾念,移情到她的身上,那么她离开池北辙后,若是出现比她更好的女人,池北辙也会和那个女人相爱。
这让她觉得池北辙在感情上不专一,没有遇到更好的那个,若是有更好的,他就忘记上一个了。
然而此刻她终于相信并非是这样,池北辙是真的不顾自己的性命,就算抢,也要把她从别的男人手中抢回来,更是一改他往常隐忍的性子,像现在这样跟人打架、卑微地挽留她。
直到此时,她才愿意相信池北辙是真的非她不可、离不开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对她放手了,但他们之间隔着一个江芷玥,他们要如何在一起?
她不奉承母债子还,是江芷玥伤害了她的母亲,如今也在想方设法报复她,跟池北辙这个儿子无关,所以她不会因为江芷玥而恨池北辙,把一切都怪罪在池北辙的身上,也不会因此改变对池北辙的感情,但池北辙要怎么选择?
池北辙为了保护她,而对付他的亲生母亲吗?不可能……可池北辙也表明了不会放开她,那么他们两人到底要怎么办?究竟怎么样才能继续爱下去、继续在一起?
不知道,无法相爱,却又放不开彼此,乔凝思已经被这样的感情折磨疯了,她甚至恶毒地想,若是没有江芷玥就好了,她不能杀池北辙的亲生母亲,那么江芷玥飞机遇事或是出车祸,意外死亡就可以了。
乔凝思满身的杀气,正想着江芷玥如何意外死亡时,一张小脸被池北辙的两手捧住,紧接着池北辙狠狠地吻住了她,也不给她反应的余地,她的口腔里就充满了池北辙火热的气息。
这个吻横冲直撞的,霸道而又无比的激烈,池北辙滚烫的舌头卷起乔凝思的丁香小舌共舞,这样一个绵长又过于深邃的吻,短短时间内就让乔凝思的身子软了,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无力地瘫在池北辙的胸口,一手抓紧了池北辙肩上的衣服,乔凝思忘记了还在场的几个人,紧闭着双眼发出“呜呜”的呻.吟声。
而池北辙许久没有碰过乔凝思,此刻他也有些忘情,这样激烈的亲吻中,他的身体上早就起了反应,难以自控。
他掌心中那样火热的温度和粗粝的触感,让乔凝思像是被触电一样,陡然清醒过来,唇上还在纠缠着,她出手用力按住池北辙的胳膊,含含糊糊地呢喃,“阿辙别,他们……”
“都已经走了。”池北辙的舌头退了出来,滚烫的唇抵在乔凝思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瓣上,粗喘着沙哑地说:“这个墓地里只有我们两个活人了。”
乔凝思转头一看,果然就连步若萦也被陈默拽走了,而此刻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他们总不能还待在墓地里,并且池北辙的伤口还需要处理。
乔凝思冷静地推开在她身上到处点火的池北辙,“回医院吧。”
“我不回。”池北辙就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起身的乔凝思,这时他的一手再次按住胸口,不甚明亮的天光下,他白皙手指上的鲜血颜色也黯淡了。
池北辙的脸和嘴唇都泛着青白色,却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固执而坚决地对乔凝思说:“今天是唐卓尧的生日,你若是想去给他庆祝,那你就去吧。”
“反正现在我们没有关系了,你可以不用管我的死活。”说完,池北辙偏过头重重地咳嗽起来,原本被唐卓尧打得出血的嘴角,此刻也肿了起来。
乔凝思明明知道池北辙这是苦肉计,在装可怜,但受伤和流的血却都是真的,看到池北辙还坐着不走,乔凝思心疼而惊慌,最后还是蹲下身,两手放在池北辙的膝盖上,她温柔又耐心地问:“那么你告诉你,你到底要怎么样?”
池北辙当然还要自己的命,伤口流了不少血,疼得厉害,而且嘴角只要一动就扯着皮肉,但他知道自己还没有这么脆弱,一时半会死不了,估摸着陈默已经去拿医药箱上来了。
池北辙伸手把乔凝思拉入怀中,目光灼灼地盯着乔凝思,字字逼迫着乔凝思,“你问我想怎么样,乔凝思难道你不知道吗?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不要跟你分开。”
乔凝思小心地避开池北辙身上的伤,脑袋枕在池北辙的胸口上,鼻尖是熟悉的气息,在寂静的墓地里也能听到男人的心跳,这让她觉得安心又痛苦,心脏像是被刀子一下一下缓慢地割着,死不了,却折磨得让她痛不欲生。
乔凝思勾了勾唇,语气里含着冷肃,“除非江芷玥死了,否则我们两人不可能好好地在一起。”讨妖在才。
池北辙身上的肌肉顿时一僵,担心乔凝思会跑了一样,他猛地抱紧乔凝思,把乔凝思脆弱的骨头勒得生疼,听到她的抽气声,池北辙也不理会,贴在乔凝思耳边霸道地说:“不能好好地在一起,那就耗下去。反正我不允许你离开我身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我已经答应你了,我不会嫁给其他的男人,我决定孤单一辈子了。倒是你池北辙……”乔凝思顿了一下,满脸嘲讽地看着池北辙,“很快你就要娶步若萦了吧?”
池北辙伸出手指捏住乔凝思的下巴,低沉地说:“我也不会娶其他的女人,而你是答应不嫁给唐卓尧没有错,但你让唐卓尧抱你了,这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所以只有把你绑在我身边,让你时刻都在我的视线里,其他男人才不会有可乘之机。”
乔凝思不想接话了,说再多都没有用,只要江芷玥还活在这个世上,她和池北辙就永远待在死胡同里。
“我会保护好你。”池北辙当然知道乔凝思在想什么,他的手抚上乔凝思的脸,在寒冷的冬夜里让乔凝思感到很温暖,男人那一双眸子里也是熠熠生辉的,“江芷玥对你母亲做的那些事,都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也是上辈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你难道不能放下报复江芷玥吗?”
“只要你不招惹江芷玥就好了,她对你做什么,我会帮你挡着。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试着说服江芷玥放下对你的仇恨,绝不会让你受到丁点的伤害。所以凝凝,为了我退让一步,这样可以吗?”
乔凝思不是不可以退让,但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江芷玥招惹她,她必定会反击,很显然池北辙不能让江芷玥改邪归正了,所以池北辙说这话根本不能解决问题。
但乔凝思看着池北辙那样期待又不安的神色,乔凝思狠不下心再推开池北辙一次,她抿了抿唇,半晌后语气淡淡地道:“我母亲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先等她醒来再说吧。”
池北辙眸子里的光一下子熄灭了,唇边勾出的弧度勉强又苍白,“好。”,他应着,见乔凝思要走,池北辙连忙拉住乔凝思的胳膊起身,随后伸手把乔凝思搂入怀里。
乔凝思没有拒绝,两人一起往前走,池北辙试探性地问:“那我们明天先去民政局把结婚证补上,你搬回庄园可以吗?”
池北辙最初确实不想和乔凝思办理结婚证,而后来真正相爱了,他觉得结婚证只是一个形式而已,直到不久前,得知唐卓尧就是唐家给乔凝思选择的丈夫时,他总算意识到结婚证的重要性。
只不过碰巧朱静芸出了事,他和乔凝思开始冷战,因此两人的结婚证拖到现在还没有办。
乔凝思看过池北辙一眼,折腾了这么久,她觉得心很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我还没有缓过来,结婚证等我母亲醒过来后,再办理吧。”
又是这句话,虽然听起来不至于敷衍,但池北辙的胸口还是堵得慌,唇线紧抿在一起,有火也发不出来。
乔凝思好不容易退让一步,答应不离开他了,他也不想太逼着乔凝思,所以到最后池北辙什么都没有说。
陈默很快拎着医药箱过来,好在唐卓尧手下留情了,池北辙伤得不是很重,乔凝思在墓地里给他包扎了一下,期间一直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那个样子看得池北辙心疼又满足,觉得今天这趟来得也值了,就算被唐卓尧打了一顿,也不亏。
乔凝思让池北辙回医院休养,这次池北辙没有再坚持,但走了两步,池北辙又想到被步若萦丢掉的那个红绳,他松开乔凝思的手,低头在乔凝思的唇上亲了亲,“我还有点事,你和陈默先去车子里等我,这里太冷了。”
乔凝思蹙起眉头,没有问池北辙要做什么,她应了好,就和陈默一起走出墓地,直到黑夜里看不见池北辙的身影了,乔凝思顿住脚步,紧接着转身返回去。
“凝思。”陈默见状叫了乔凝思一声,连忙迈开腿跟上乔凝思。
乔凝思猫着腰,走得每一步都很轻,几乎听不到响动,她的手指抵在唇上,对陈默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别说话。”
陈默整个人顿时一惊,被乔凝思吓到了,这在墓地里偷偷摸摸的,是要做什么?连话都不能说,这氛围也太让人毛骨悚然了。
陈默只感觉到一阵阴风从背后吹了过来,担心乔凝思比他还害怕,他伸手握住乔凝思的手腕,放轻脚步走在了乔凝思的前面。
很快两人到了离乔庆华墓地不远的地方,乔凝思拉着陈默躲在暗处,只见前面几步的位置,男人正用手机照着明,弯腰在地上仔细找着什么。
陈默顿时明白了,池北辙这是作死吗?乔凝思送给他红绳时,他装高冷摆架子不要,结果被步若萦丢掉了,此刻天都黑了,他又一个人回来找。
谁知道步若萦把那条红绳丢到哪里去了,这墓地里种的有绿化带,如果红绳被丢进花坛里去了,那么小的饰物,这里乌漆墨黑的,池北辙一个人要找到什么时候?
陈默想过去帮池北辙,乔凝思却拽住他,对他摇摇头,漆黑的苍穹下,陈默看到乔凝思一双晶亮的眸子里泪光闪闪,“他如果需要帮忙的话,也不会让我们先在车子里等他了。”
陈默无言以对,于是两个人就站在离池北辙不远的地方,看着池北辙弯着腰一直找着。
刚下过一场雪,墓地里的积雪还没有融化,地面上也结了冰,手机能照亮的地方毕竟有限,而且池北辙身上的伤到底影响了他的体力,找了大半个小时,也不见那条红绳,他的胸口一阵一阵痛得起来,只好用一手按着。
一小片白色的灯光下,池北辙的五官看上去模糊不清,有些诡异,而面色却是惨白如纸,冷汗大颗大颗地滴落下来,身子摇晃着似乎快要晕过去,池北辙依旧没有放弃。
乔凝思抬手捂住嘴,眼泪无声地流淌下来,池北辙没有放弃找那条红绳,她却不忍再看下去了,拽住陈默往下走去,乔凝思把电话打给池北辙,接通后,她竭力不让自己哭出来,“你在挖坟呢?等这么久还不回来?我要走了。”
“别走,我马上下去了。”池北辙一听乔凝思要回去,就想到乔凝思是给唐卓尧庆祝生日,本来整个人晕眩得厉害,此刻陡然清醒过来,他语气里透着慌张说:“再等我五分钟。”
乔凝思回过头去,模糊的视线里已经看不到池北辙了,她捂住嘴不,让池北辙听到哭泣声,淡淡地应下,“好。”
乔凝思和陈默先回到了车子里,事实上又等了大半个小时,池北辙才走过来,车灯照着他高大的身影,看上去有些摇晃,陈默刚伸出手扶住他,他就一下子栽倒在了车门上。
乔凝思立即从后面抱住池北辙,惊喊了一声,“阿辙!”
回去医院的途中,池北辙昏睡了过去,额头上滚烫发着高烧,乔凝思催促陈默把车子开得再快点,这时她的一手突然被池北辙拽住,“凝凝……”
“我在。”乔凝思低头一看,就见池北辙的左手腕上戴着那条红线,几颗金色的珠子闪闪发光,于是乔凝思的泪水又一滴一滴砸下去。
这条红绳是乔凝思亲手编织而成的,送给心爱的人,戴在手腕上寓意相守一生,原来池北辙懂她的意思,所以就算在冰天雪地的墓地里找了几个小时,也把红绳找回来戴在了手腕上。
这样的一份珍视,怎么能不让乔凝思感动?即便父辈之间有些着血海深仇,她也放不下池北辙了。
乔凝思膝盖上的池北辙一张脸被冻得泛着白色,连嘴唇也是乌青的,乔凝思拉过毛毯盖在池北辙身上,两手捧着他的脸,把自己掌心里的温度传递给他,又低头亲他的唇,冰凉又僵硬的,让乔凝思的心痛如刀割。
池北辙感觉到乔凝思的温柔,紧闭的双眸一下子睁开了,那里头瞬间又有了光彩,他躺在乔凝思身上,用沙哑模糊的声音说:“现在我就剩下半条命了,今晚你不要走了,陪在我身边。”
女人有一哭二闹三上吊,如今池北辙这个大男人竟然用上了这些矫情的手段,乔凝思顿时觉得很好笑,把池北辙的唇吻得湿润炙热,她哽咽地保证道,“好,我陪着你,我不回去给唐卓尧过生日了。”
池北辙总算满意了,两条健壮的臂膀紧紧箍着乔凝思细软的腰肢,脸埋在乔凝思的小腹上,男人笑了笑闭上眼睛。
前面开车的陈默很鄙视池北辙的行为,这一天内不知道池北辙用了多少次苦肉计了,乔凝思是有多傻,才会一再地上池北辙的当?
不过既然这方法有用,陈默决定改天自己也在林敏南那里试试,池北辙都能把乔凝思重新抢回来了,为什么他不能?更何况林敏南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
可他和郝荼菲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又有什么立场跟陆川抢林敏南?
这天晚上,乔凝思发了一条短信给唐卓尧,告诉唐卓尧池北辙昏迷了,需要人照顾,她不能回去给唐卓尧过生日了。
唐卓尧看后也没有回复,直接把手机砸了,他面对着一扇落地窗,两手紧攥在一起,唐卓尧怒火攻心,胸腔起伏着发出粗喘声,一双绿褐色的眼睛也变得通红。
因为想着有乔凝思帮他过生日,他一个月前就拒绝了唐老爷子准备给他办得一场隆重的生日宴会,唐老爷子生了很大的气,让他这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要回唐家一趟,至少要聚在一起吃顿饭。
唐卓尧没有回去唐家,其实在墓地他就知道乔凝思今晚不可能陪他过生日了,但他心中还是抱有一丝期待,没想到乔凝思竟然真的这样对他!
如此,还让他怎么忍下去?唐卓尧绿褐色的眸子里滑过一抹阴鸷,过了很长时间,他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随后走下楼梯。
晚上的生日蛋糕是郝荼菲亲手做给唐卓尧的,步琛远和沈末离也过来了,几个人都在,倒也不显得冷清。
只不过在唐卓尧许愿准备吹蜡烛时,陈默也带着一份礼物来了,走到唐卓尧身边低声说:“我家池先生和池太太不能亲自来一趟,让我代替,把礼物送给唐大少爷。”
这话里很明显是在告诉唐卓尧,池北辙和乔凝思是夫妻,唐大少爷抿着唇,一副谁稀罕的表情,正要开口让陈默离开,那边郝荼菲已经接下了陈默手中的东西,把陈默拉过去在餐椅上坐下。
氛围缓和不少,几个人聚在一起推杯换盏、谈笑风生的,唐卓尧却一直低着头喝酒,到最后除了林敏南和郝荼菲这两个孕妇外,其他几个男人以及沈末离都有些醉了,也没有回去,就住在了别墅的客房里。
上楼的时候,陈默摇摇晃晃的,也不让郝荼菲扶他,他一个人踩着楼梯大步往上走,在走廊里看到陆川和林敏南要进一个房间时,陈默的动作猛地一顿,紧接着握起拳头上前,不由分说地挥向陆川。
陆川猝不及防下一个踉跄,不受控制地往后退出两步,这时陈默直接抓住林敏南的手腕,怒气冲冲地拉着林敏南就往自己的房间里去。
“你疯了陈默?!”林敏南挣扎着,抬起脚往陈默的膝盖上狠狠一踹。
陈默喝醉了,反应上慢了一些,没有躲过去,剧痛之下,他只好放开林敏南。
林敏南转身要回到陆川身边,没想到胳膊却被人从后面拽住了,林敏南以为是陈默又来纠缠她,她下意识地反手用力一甩,随后只听见“砰”的一声,伴随着女人的尖叫,有什么从楼梯上滚下去的响动传来。
林敏南僵硬地转过头,就见郝荼菲顺着旋转楼梯一直往下滚,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林敏南一点点睁大了眼睛,面色惨白地定在了原地。
她竟然把怀孕的郝荼菲甩到了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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