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拾遗闻言冷笑一声,我如今双手双脚都被你们绑着,就算我真的有诈,又能够对你们做些什么呢?!
胡娘子被陆拾遗说得面上表qíng微微一僵,确实,就陆拾遗这五花大绑的模样,即便是她当真想做点什么,也和难如登天没什么区别。
同样意识到这一点的鱼姥姥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抬起没有拄拐的那只手将胡娘子推搡到一边,三步并作两步地疾走到陆拾遗的面前,脸上表qíng颇有几分忐忑和彷徨的蹲身靠近了她。
陆拾遗配合地仰起脸把自己的耳朵侧向鱼姥姥。
而她的这一个举动,让鱼姥姥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心跳如雷的鱼姥姥就这么带着满心的彷徨和忐忑,轻轻揪住了陆拾遗的耳垂,缓缓翻了过来。
然后她就瞧见了那一枚在她午夜梦回时,常常会碰触到并且不住流泪的朱砂痣。
老天鱼姥姥低低呢喃了一声,老天
她乍然松手,人也一阵眩晕的朝后倒去。
胡娘子见状忍不住高喝一声,你这贱人对姥姥做了什么!
一边说一边将缠在自己腰间的一条鞭子猛抽而出,对着陆拾遗那张如花似玉的面容就要狠狠鞭下!
深知这一鞭绝对会让自己毁容的陆拾遗藏住眸底的厉光,以一个格外艰难地姿势朝着鱼姥姥怀中滚了过去。
因为看到那一粒朱砂痣而整个人都震动不已的鱼姥姥在陆拾遗朝着她滚过来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把她抱了个满怀,然后面色铁青地对着胡娘子呵斥道:胡家丫头,你这是在做什么,还不给姥姥我住手!
姥姥!胡娘子愤愤不平地转动手腕将鞭子甩到一边,这个贱女人怎么可能会是大小姐的女儿,您可千万别被她给轻易糊弄了去!谁知道她是不是那姓云的老畜生特意派来蛊惑您,把我们全部一网打尽的!
可是她的耳朵后面确实有一粒朱砂痣!鱼姥姥声音沙哑地说道:我仔细检查过了,那朱砂痣是真的,并非造假。
不仅如此,当这个小姑娘惊魂未定地扑入她怀中的时候,一股血脉相连的的感觉几乎是在瞬间涌遍了她的四肢百骸,让她qíng绪失控的险些没有当场掉下眼泪!
鱼姥姥很清楚这小姑娘,就算不是她的外孙女,也必然与她有着极深的渊源!
姥姥,我看您是真的糊涂了!因为眉眼有几分肖似鱼姥姥的亲生女儿,而被鱼姥姥养在膝下近十年的胡娘子气急败坏地跺脚道:大小姐的耳后面生了一粒殷红似血的朱砂痣,这在咱们寨子里并非秘密,那云老畜生位高权重,想要打听到,并且借此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来欺哄我们也并非难事!姥姥!这世上耳朵后面长朱砂痣的人多了,您可千万不要上当呀!
是不是上当,姥姥我自己心里有数!半点都不愿意将陆拾遗从自己怀里放开的鱼姥姥扔下拐杖,动作颇有几分迟缓的给陆拾遗解着脚上的绳索,边解她还边对陆拾遗说道:别怪姥姥不把你手上的绳索也解开,姥姥以前虽然没有见过你,但也知道你是杨树村水xing最好的姑娘,姥姥可不希望给你解了绳索以后,你就一个猛子扎进cháo江里,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不管你解不解我手上的绳索我都不会走的,陆拾遗脸上表qíng很有几分复杂的看着鱼姥姥的这一系列动作,因为我还有很多事qíng没有弄明白!
在看着鱼姥姥给自己解开脚上绳索的时候,陆拾遗难掩惊讶的发现鱼姥姥手上没有被祝融亲吻过的肤色压根就不像是一个受尽了生活磋磨的老人。
不管你想要知道什么,姥姥都不会对你有任何隐瞒,不过在此之前,姥姥希望你能够告诉姥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世的?又有没有和和你的父亲相认。鱼姥姥身上的yīn森戾气自从在陆拾遗的耳朵后面瞧见了那一粒殷红朱砂痣以后,仿佛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此刻虽然还带着黑布斗笠,但是她的语气里,分明已经多出了几分以前从未有过的脉脉温qíng。
而这样的温qíng,却是曾经的胡娘子梦寐以求又可望而不可及的。
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陆拾遗活动了两下被捆绑的有些麻木的脚踝,一五一十的把她怎么机缘巧合与于先生相认的事qíng说给鱼姥姥听。
鱼姥姥听得非常专注,偶尔还会因为陆拾遗的诉说而不自觉紊乱一下看似平稳的呼吸。
她的态度让陆拾遗心中不由得浮出了几分完全没办法理解的疑虑。
因为她刚刚所说的那一切绝大部分都与于先生有关,按理由而言,鱼姥姥即便碍于女儿的临终嘱托,不好对于先生下手,也不代表着她就要对他和颜悦色的当真,装作一副什么事qíng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继续把他当自己的女婿看待。
陆拾遗对人的qíng绪格外敏锐,她可以很清楚的感知到,鱼姥姥对于先生并非如她嘴巴上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深恶痛绝相反,还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qíng绪。
陆拾遗不知道这样的qíng绪因何而生,但是这却一点都不妨碍她继续在鱼姥姥面前,不着痕迹的刷好感度。
我已经把我所知的一切都告诉了你,你是不是也应该把当年的事qíng都告诉我?陆拾遗故意在鱼姥姥面前摆出一副迫不及待想要了解一切的模样,最起码的,我要知道,当年,您和我的母亲,是不是存心要把我丢弃不管的!
难道在你和你父亲相认以后,他没有把当年事qíng说给你听吗?鱼姥姥的语气里充满着疑惑的味道。
不是他不想和我说,而是他自己知道的也少得可怜。陆拾遗叹了口气,他被云云老尚书关了整整三年,好不容易才叛出家门寻到cháo江县来,谁曾想,到底还是来迟了一步。
来迟了一步,他何止是来迟了一步!鱼姥姥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喃喃自语了两句,良久,她才振作jīng神,用很是认真地语气说道:拾娘,不论你相不相信,我都要告诉你,我和你母亲,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丢弃你,即使你的身体里流着那老狗一半的血液也一样!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养父母捡回加做了杨家的童养媳,陆拾遗也没有和鱼姥姥客气,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她:和父亲相认以后,我听他说,当初云老尚书来剿毁鱼姥姥寨的时候,我是被我的亲生母亲给送走的既然这样,我想弄清楚,为什么在一切尘埃落定以后,您没有把我接回寨子里来?
不是我这个做外祖母的不想接你回来,而是你母亲她托付错了人。鱼姥姥脸上露出一个很是自嘲的苦笑,当时,cháo江县的官兵来得实在是太过突然,你的母亲把你看得极重,生怕你受到伤害,亦或者被云家人夺走,她特意遣了一个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贱丫头抱你逃走谁料,知人知面不知心,那贱丫头竟是个见钱眼开又担不起事儿的,为了避免被大势已去的鱼姥姥寨牵连,她竟是狠心把你放在了一个小木盆里就这么就这么顺着cháo江下游飘走了
鱼姥姥声音带出了几分哽咽地味道:我收到消息的时候,你的母亲已经已经丧身在那场大火之中,我这一手建起来的寨子也被那老东西捣了个七零八落,再不复往昔的气象既要安抚手下又要在官兵们的追剿中另寻驻地的我即便是想要再把你找回来,也有心无力了
那个丫头呢?您应该没有放过她吧?陆拾遗用肯定的语气对鱼姥姥说道。
鱼姥姥在听了陆拾遗的询问以后,再次桀桀笑了两声,孩子,你听过什么叫点天灯吗?
陆拾遗眉眼一挑,冲着鱼姥姥竖起了大拇指,姥姥真是好胆色!好手段!
哈哈,真不愧是我们陆家的女儿,胆子就是大!鱼姥姥心qíng大好的抚掌大笑,拾娘,你也别怪姥姥狠心,当时寨子里乱成一片,姥姥手里正缺一只用来儆猴的jī!她既然主动送上门来要给姥姥踏脚,姥姥当然不会有任何犹豫!
大概是初初与陆拾遗相认的缘故,鱼姥姥并不希望在陆拾遗的心里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她又很快对陆拾遗解释道:姥姥也并非是那种不讲道理之人,当时尽管兵荒马乱,姥姥在找到那贱人的时候,也主动征求过她的意见,假若她不愿意的话,姥姥绝不会硬bī着她抱你逃命!
即便时隔多年,鱼姥姥提及那丫鬟时,脸上犹有余怒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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