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吃到鸭ròu。
系统,真可怜。
huáng单点点头,嗯。
系统又默了。
huáng单说错了,不是第一次吃鸭ròu,是第一次吃到ròu,来这里以后,因为头受伤,犯恶心的次数挺多的,饮食方面很随意,冰箱里有什么吃什么,吃完了就去买。
说来说去,还是huáng单不会烧荤菜,买现成的又贵,他要节省开支。
一连几天,huáng单都逮不到赵晓,也见不到楼上的陆匪,两人就像是齐齐躲着他似的。
不过这不可能。
huáng单跟赵晓没打过jiāo道,和陆匪也无怨无仇,他俩不出现在他面前,应该只是巧合而已。
那双蓝拖鞋被huáng单洗刷洗刷,穿在了脚上,天天穿,有人过来,他走路就刻意拖拖拉拉,为的是把别人的注意力吸引到拖鞋上面,试图查出蛛丝马迹。
怪异的是,街坊四邻竟然没人在看到huáng单脚上的拖鞋时,露出眼熟或不自然的样子。
包括孙四庆。
对方没发现鞋柜里的拖鞋少了一双,更没发现在huáng单脚上穿着,可能不是自己的,所以没放心上。
huáng单还坚持穿着那双拖鞋,码数合适,他走起路来不费劲。
啤酒一喝,孙四庆跟huáng单的来往多了,说是感谢他那晚把自己扶回去,不过没请他吃小龙虾,肯德基也没有,估计是钱还没拿到。
huáng单在孙四庆那儿提过老张的儿子小杰。
孙四庆是一副不待见的姿态,说那小子眼睛长头顶,鼻孔朝天,自以为是,看着就讨厌,早晚要吃苦头。
huáng单跟孙四庆说小杰的事儿,说的有点多了,他就发火。
避免跟孙四庆起冲突,huáng单就没再提。
huáng单的头还包着,腿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他每天都在跟邻居们接触,尽可能的露出微笑,让那些人放松戒备。
大家活的很现实,都不管闲事,怕惹祸上身。
那晚陆匪踢门,弄出那么大动静,也没什么后续。
老张的案子正如刘大爷他们所料,就那么着了,会跟一件家具,一块抹布一样,慢慢被灰尘覆盖,无人问津。
他儿子一直没露面。
huáng单趴在阳台的栏杆上面喝汽水,原主是孤儿,卡里的积蓄是勤工俭学攒的,外婆只留了套房子。
怎么也是老人唯一留给外孙子的东西,不能卖了折现。
huáng单刚查过钱,还有956,房租不用jiāo,水电费要,再加上生活费,日常开销
他喝一口汽水,心想,从明天开始,只能喝白开水了。
最麻烦的是,任务有时间限制。
huáng单把汽水留一半晚上喝,能舒服一点。
因为这边的气温特别高,晚上也一样,在席子上翻个身都黏糊糊的,没法睡觉。
huáng单下楼溜达,见人就打招呼,他现在表现出的样子,是过去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来的。
小季,又出来溜啊。
嗯。
头上的伤好些没?晕就躺着,千万别不当回事,不然后悔的时候可就晚啦!
我晓得的。
哎小季,帮我看一下我孙子,我上去拿水杯。
好哦。
huáng单学着去体会什么是助人为乐,活到老,学到老,这话有几分道理。
老人拿了水杯过来,huáng单就完成了照看孙子的任务,获得对方慈祥而又感激的笑容一个。
huáng单一扭头,就捕捉到了左边小路上的赵晓,他走近些,看见了散落在地的苹果。
赵晓手里提着不少东西,似乎是出远门回来,其中一个红塑料袋破了个大口子,里面还兜着两苹果。
huáng单把滚到脚边的苹果捡起来,又去捡周围的其他几个,都递过去,给你。
赵晓很生硬的说了谢谢。
她不笑,眉眼清冷,颧骨突出,个子又那么高,看起来凶巴巴的。
huáng单发现赵晓穿了带跟的皮鞋,本来就一米七多,再加个两三厘米,比他还高一点点,他抽了抽嘴。
赵晓提着大包小包的往前走,谁经过,她都冷着张脸,不搭理。
huáng单走在后面,见年轻女人警惕的回头,他笑了笑,我也回家。
赵晓眼中的qíng绪有了变化,她把头转到前面,继续走路。
huáng单认真照过镜子,这副身体有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笑起来有小酒窝,没有攻击xing。
今天是个好日子。
陆匪跟赵晓要么都不出现,要么就都出现。
huáng单一眼就看到了陆匪,他坐在树底下的长椅上,西装跟公文包丟在一边,身上的白色衬衫下摆收进西裤里面,扣子随意解了两颗,袖口卷上去一截,露出腕表跟jīng实的小臂,整个人慵懒又俊朗。
男人穿白色,会降低年龄,显得gān净明朗,身上的威压跟凌厉也会减弱,多了几分亲和力。
搁在陆匪身上,同样有效。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他的脸,让他看起来像一个二十出头,涉世未深的大学生。
huáng单知道,男人不知怎么疼到了,在等着疼痛感降下去。
那种感觉他懂。
也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他才能感受得到。
别看只是手肘被桌角撞了,膝盖摔破皮之类的小磕小碰,发生的那一瞬间,会疼的无法动弹。
赵晓打招呼,音调不高不低,陆先生。
huáng单感到诧异,没想到赵晓会认识陆匪,他的视线来回打量,不动声色。
陆匪阖着眼帘,并未言语。
他那态度,会给人一种拒人千里的高高在上感觉。
热脸贴冷屁股是要分人的,也分场合。
赵晓没说什么,抬脚上台阶,很快就消失在楼道里。
huáng单绕过糙地,看见男人的薄唇抿着,有一丝血迹,他的眉心一下子就拧了起来,也拧紧了。
谁咬的?
huáng单的嗓音冰冷,带着怒意。
陆匪撩起眼皮,厌烦的皱眉,怎么又是你?
huáng单盯着男人下嘴唇的伤口,在里面,像是他自己咬的,嘴馋了?
你哭了。
陆匪的眼皮合上了,冷冷的说,你不但长的丑,脑子坏了,眼睛还瞎了。
huáng单摸摸脸,哪儿丑了?他轻叹,嘴巴破了,很疼吧?
陆匪没睁眼,他置若罔闻,面上一点表qíng都没有。
仔细看才能发觉,陆匪的面部线条是紧绷着的,他确实很疼,疼的要死,cao。
huáng单说,疼就哭出来,不要忍着。
陆匪爆粗口,妈的,你闭嘴。
huáng单传授经验,哭出来,比忍着要好受一些。
陆匪极其不耐烦,觉得耳边的声音比蚊子还讨厌,闭嘴!
huáng单在男人面前蹲下来,娇气。
闻言,陆匪的眼皮猝然一掀,泛红的眼眸里有寒光掠过,面部表qíng也在这一刻变的恐怖异常,qíng绪已经抵达bào怒的边缘。
huáng单仰起脸,对着男人翘起嘴角,笑的很温柔。
第107章 邻居
蹲在自己面前的人仰视过来,唇角翘着, 有清晰的笑纹在唇边dàng起, 在眼睛里缓缓流淌着,他笑起来的样子像一块棉花糖, 很柔软,也很甜。
陆匪有瞬间的恍惚。
等到陆匪从某种难言的境地回过神来, 他发现自己已经远离bào怒的边缘,相隔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陆匪的眼帘半阖, 眼角朝下, 落在青年那张扬起的笑脸上面。
huáng单看到男人的眉头皱紧,困惑着, 烦躁着,他站起身,在长椅的空位上坐下来,也不说话,只是陪在身旁,看着天边的夕阳。
陆匪碰到了嘴上的伤口,他疼的嘶一声,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动, 想到有个小子当着他的面说他娇气,那股子火又卷土重来, 气的他把脚边的石头踢出去很远。
石头掉进糙丛里,惊动了趴在里面睡觉的大huáng狗,它紧张的四处瞧瞧, 见没什么危险,就摇着尾巴趴回去,继续睡。
huáng单侧头看着男人。
陆匪yīn霾的扫他一眼,很凶。
huáng单说,我知道有的人疼痛神经天生异于常人,一点小伤都能疼的浑身脱力,会哭,会受不了的喊叫,严重时候会晕过去,陆匪,你是那种人。
青年是笃定的语气,说话时的表qíng很认真,没有丝毫调侃,嘲弄的意思,陆匪心头的那把怒火在燃烧前停滞了一下,他绷着脸,无动于衷。
huáng单又说,旁人是理解不了的,甚至会觉得太娇贵了,还认为是在演戏,装模作样,很好笑,我能理解你。
陆匪皮笑ròu不笑,你刚才不是说我娇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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