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单说,喝口豆浆。
刘楚咳了几下,喝几大口豆浆才好些,你突然笑什么?
huáng单一愣,立刻就在心里问,系统先生,刘楚说我笑了,你给我截图了吗?
系统,截了。
huáng单的眼前出现两张图,一张是上次刘楚腿受伤,客栈里单脚蹦的时候,他在旁边笑时的模样,一张是刚才。
他看着图,原来这就是笑啊。
刘楚的眼皮一掀,手里的豆浆碗跟着一晃,大少爷,算我求你了,别这么笑,太假。
huáng单唇边的弧度收敛,我也这么觉得。
照着自己的图模拟都不像,还是要发自内心的才真实。
俩人谁也没提昨晚的事。
好像有什么改变了,不需要提,彼此心知肚明。
huáng单舌尖上的伤口会有点刺疼,下嘴唇也有伤口,还是俩,罪魁祸首倒是愉悦的很。
他咬一口包子,细嚼慢咽,水煮那次,酒馆,加上这次,总共多少钱,你跟我说,我还你。
刘楚猛地抬眼,要跟他两清?
huáng单说,你一个捕头,收入不多,还要攒钱,我不能总吃你的。
刘楚的眉头一皱,这是嫌他赚的少?
huáng单说,我没有嫌你赚的少,你赚一分,都是靠自己赚的,比我qiáng,我回来还没有找到事做,现在吃穿都是靠家里。
刘楚满脸怪异,怎么他想什么,这人都知道?
huáng单说,我猜的。
刘楚的面部抽搐,他的眼底掠过什么,唇角斜斜的勾起,那你再猜猜,我心里还有什么?
huáng单吃着包子,我。
刘楚的呼吸一顿,下一刻就听到青年说,你希望我说的是这个答案。
桌上的这一小块空间突然安静下来,和铺子里其他地儿的嘈杂隔开,划清界限。
huáng单跟刘楚都没说话,吃完走人。
他们穿过西街,走过几条巷子,站在宋府的后院门口,没走大门,这像是隐藏着某种信息,有些模糊不清的暧昧。
huáng单说,我回去了。
刘楚突兀的开口,以后不会了。
huáng单问,什么?
刘楚偏过头,没什么。
huáng单看向男人,半响抿嘴,说话算话,如果你再嘲讽我,就抱着虫子睡觉。
刘楚瞪过去,你真恶毒。
huáng单说,我的嘴巴给你咬破了,待会儿奶奶会问,我不好蒙混过去。
刘楚挑眉,就说是你自己咬的。
huáng单说,那奶奶要是问我,昨晚怎么解决的,我该如何回答?
刘楚的眼尾上吊,留过洋的,这点都不会?
huáng单说,不会。
刘楚无语片刻,叫他直接说出自己在河里泡一晚上的事,正好还可以解释身上的衣服。
huáng单说,娟儿昨晚看到了你。
刘楚不放在眼里,一个哑巴而已,她又不会说话。
huáng单说,别小瞧哑巴。
刘楚皱眉,不耐烦的开口道,gān脆你把事丢我身上,我来跟老夫人说。
huáng单说不行,会更麻烦,我先看奶奶的反应,再做打算。
昨晚辛苦你了。
刘楚心说,他确实辛苦,忍的辛苦,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美食在前,张嘴就能吃到,竟然只是舔了一口,闻了个香味,硬生生的忍住了。
huáng单说,还好你来了。
这个男人如果没来,他恐怕真的就跟娟儿
真是万幸。
对huáng单而言,既然他对娟儿没其他心思,就不能要她的身子,对自己负责,也是对她负责。
刘楚刚要说话,后门从里面打开了。
huáng单的眼前闪过身影,男人已经不见了。
倒夜香的下人见着huáng单,眼珠子瞪圆,少,少爷?
huáng单嗯了声,越过他进门,随口问道,家里有发生什么事吗?
下人支支吾吾,说娟儿在花园跪着,已经跪了一晚上。
huáng单的眼皮一跳,脚步加快,直奔花园。
管家不知道从哪儿飘过来,少爷,老夫人在等你吃早饭。
huáng单的方向一转,去了前厅。
宋邧氏在上方坐着,穿戴整齐,面容慈祥,不见丝毫异常,回来了啊。
huáng单在老太太的身旁坐下来,奶奶,昨晚我
宋邧氏打断孙子,先吃早饭。
huáng单吃饱了,他看看一桌子丰盛的早餐,最后还是选择喝粥,好消化,一泡尿就完事了。
祖孙俩安静的吃着早饭,将食不言这三个字诠释的很透彻。
饭后,宋邧氏示意,管家出去,叫下人把娟儿领过来。
这天虽没下雨,也不是寒冬腊月,在坚硬的地面上跪一夜,哪怕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也会吃不消。
更别说一个柔弱的女子。
娟儿走路摇摇晃晃,随时都会晕过去。
一个婢女见她慢吞吞的,就在她的腰上大力拧了一把,快点,别让老夫人等!
娟儿的脸色很差,冷汗布满额头,她咬牙,qiáng撑着往前走。
到前厅时,娟儿就被按着下跪。
huáng单站起来,要去扶,宋邧氏厉声道,坐下。
他坐回去。
宋邧氏说,阿望,下人就是下人,你别为个不三不四的人,坏了家里的规矩。
huáng单说,知道了。
他问道,奶奶,娟儿做错什么了,你让她跪一晚上?
那是她应得的。宋邧氏喝口茶,伺候不好自己的主子,就应该受到惩罚。
huáng单没说话。
宋邧氏放下茶盏,阿望,告诉奶奶,你昨晚不在房里待着,跟刘捕头去了哪儿?
huáng单看向娟儿。
娟儿苍白着脸摇头,眼睛里流露出qiáng烈的不安,在告诉huáng单,不是她说的。
huáng单收回视线,就在外面过的夜。
宋邧氏刨根问底, 是哪个姑娘?
huáng单一愣,老太太以为刘楚带他上青楼了,我是在河里泡了一晚上。
宋邧氏的脸色一变,什么?
huáng单打了个喷嚏。
宋邧氏赶紧让管家去请大夫,阿望,你是怎么想的?
奶奶承认,昨晚的事,是欠缺考虑,没有事先征求你的意见,可是你呢,人都给你准备了,有好容易解决的法子不要,非要走偏路,你说你是不是傻?
huáng单瞥一眼娟儿,沉默不语。
宋邧氏问,那刘捕头昨晚为什么会出现在府里?
huáng单的脑子转转,他要去山里搜查,来找我是因为知道我有西洋带回来的枪,指望我也跟过去,能保险点。
不过出去后,我就让刘捕头把我带到蚯蚓河那里去了,他自己上的山,快天亮的时候我们才见着,我这身上的衣衫,是刘捕头给我弄的。
宋邧氏听完就说,以后不要这么胡来了,水里哪是能待那么长时间,很伤身体。
huáng单又打喷嚏,连着打了俩个,鼻涕也流了,他拿帕子擦擦,好哦。
伤风了吧,下回长点记xing,怎么都不要委屈了自己。宋邧氏忽然说,阿望,你过来些,让奶奶看看。
huáng单的心里咯噔一下,老太太的视力不错,发现他下嘴唇的伤口了。
就在这时,门口发出嘭地声响,娟儿晕倒在地。
huáng单寻思,过两天给娟儿一笔钱,让她回乡下,或者到外地,去哪儿都好,别留在宋府了。
感冒发烧不是大病,也挺难受。
huáng单浑身发热,喝了药躺在chuáng上,很快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huáng单感觉有只手在摸他的脸,他想睁开眼皮,却很无力,挣扎了一下,睡的更沉。
另一边,四毛被刘楚叫去卖货郎的家里走一趟,查问查问。
他是不太明白,那卖货郎早死了,也没个人问起,还有什么好查的。
山烟迷离,怪鸟哀鸣,穿过一段的曲折的山路,终于露出山下几座斜斜的茅舍。
这是一座只有七八户人家的破落村子,四毛走进了村内,通过他的打听,轻易的便来到了货郎家的门口。
两块腐朽的老木门倾斜,中间有挂着一个满是锈迹的铜锁,门口两边放着几个歪歪扭扭的烂竹筐,应该是卖货郎平时存放货物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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