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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我有一个秘密 第55页

第55页

    周遭一片láng藉。
    桌椅, 墙壁,大门,窗户,这些地方都被大片大片的鲜血覆盖,空气里飘散着很重的血腥味, 整个堂屋像是一个刑场, 刚刚才结束一场杀戮, 触目惊心, 又令人悚然。
    张父已经年迈, 身子骨不行,人群那几下要了他半条命,他是趴着的,背上有好几个鞋印, gān枯的手被人踩出淤青,布满皱纹的脸贴着地面, 有血一点点往外渗, 他一动不动,已经昏了过去。
    刘楚让手下背张父去找大夫。
    张母扑通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刘捕头啊, 我家小儿没有害人呐!
    刘楚连忙去扶老人。
    张母被扶着站起来, 她看到了什么,突然大叫一声, 推开刘楚,跌跌撞撞的扑到棺材那里,儿啊
    有人往棺材里倒了很多jī血,头颅和骨架都像是被刷了层红色的油漆。
    张母颤颤巍巍的伸手去擦头颅上的血,她边擦边哭,那哭声凄怨,听的人头皮发麻,很不舒服。
    刘楚皱眉扫视,死者为大,你们这样做,心里就不会觉得不安吗?
    在场的人们都没出声。
    站在这儿的每个人都认定张老板的家不详,一两句话是不可能将他们叫醒的,反而只会让他们越陷越深。
    刘楚绷着脸叫弟兄带张母回房,又说,四毛,找几个人来收拾一下。
    四毛应声,赶紧去帮。
    大家gān杵了一会儿,都识趣的离开。
    刘楚把枪搁桌上,手在短发里抓几下,就按在桌面,挨上去了才想起来,那上面有jī血,沾了一手,血淋淋的。
    四毛朝地上啐一口,老大,他们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疯了吧,是什么妖魔鬼怪还没弄清楚呢,就自己人闹起来了!
    刘楚找来抹布擦手上的血,脸色难看,行了,别说了。
    四毛叹气,哎!
    他也只能叹叹气,人心这东西,可怕的很,能够杀人于无形,比削铁如泥的刀剑还要厉害。
    刘楚从张老板家出来时,看见了门外街道一角的青年。
    huáng单受不了里头弥漫的血腥味,最难以忍受的是笼罩的诡异气氛,就没多待,他拿着木盒子靠墙站着,问出一个多年留洋在外,刚回来的人理应会有的好奇和疑惑。
    那些人为什么要来张老板的家?
    刘楚脚步不停,走过去把枪给huáng单,大少爷,这不是你该cao心的事。
    huáng单将枪放进木盒子里,他动动鼻子,闻着了男人身上的腥味,眉心蹙了起来。
    刘楚在屋里待的时间不短,那味儿渗到衣物里去了,指甲里还有血,他边走边说,对了,在山里时,你想跟我说什么?
    huáng单若有所思,要是他说棺材里的头和骨架不是张老板的,真正的张老板还活着,就在山上,这男人肯定是不信的,第一时间会问他要证据,他绝对拿不出来。
    说还是不说?
    刘楚停下脚步,huáng单略一分神,撞他背上,前者没感觉,后者疼的抽气。
    你在发什么愣啊?
    huáng单的鼻子被撞的发红,他摸了摸,没流血。
    刘楚的个头要高很多,低头俯视的时候,压迫感很qiáng,他调笑,宋大少爷,我每回见你,你都在我跟前哭,差不多行了,次数一多,可就真没意思了。
    huáng单说,你能不能先别说话,我听着烦。
    刘楚,
    他的目光落在青年的眼睛上面,见有泪水在眼角凝聚,就纳闷的咂嘴,一个男的,眼泪怎么就这么多?不是只有女人才是水做的吗?你也是?
    huáng单抹眼泪,声音里带着哭腔,女人是豆腐做的。
    刘楚挑眉,那宋少爷你是什么做的?
    huáng单说,我跟刘捕头一样,刘捕头是什么做的,我就是什么做的。
    刘楚被堵住了话头。
    huáng单缓了缓,思绪没有散开,还在正题上面依附着,刘捕头,我要跟你说的事是关于张老板的。
    他呼出一口气,你们怎么确定一个gān瘪的头,和一具骨骸就是张老板?会不会搞错了?
    刘楚还在盯着青年的眼角,有点发红,什么?
    huáng单抬头看去,刘捕头,你在发呆吗?
    刘楚一脸鄙夷,你当我是你啊,还发呆呢,我哪有那闲工夫。
    huáng单,撒谎。
    刘楚的步子迈开,宋少爷,麻烦你说话的时候大点声,别在喉咙里憋着,模糊不清的,没人能听得清楚。
    huáng单抽抽嘴,怪到他头上了。
    刘楚走远了,又回头,停在青年面前,满脸的不耐烦,赶紧的,快说。
    huáng单说,刘捕头,我能问你,为什么不待见我吗?
    刘楚愣住,他痞笑,这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宋大少爷太虚伪了,虚伪的讨人嫌。
    huáng单掀了掀眼皮,虚伪这个词他不陌生。
    无论是读书时期,还是工作时期,都会无意间听到周围的人议论,说他清高倨傲,不苟言笑,破天荒的笑一次,还笑的很假,不尊重人。
    刘楚说完,等着看大少爷的反应,却没想到,对方面不改色,无所谓。
    huáng单抿嘴,我知道的。
    刘楚没听明白,知道什么?
    huáng单说,我虚伪。
    刘楚愕然。
    他看了眼青年,面上没有一丝气愤,更不见任何反击的迹象,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换成谁,被人说虚伪,都会不乐意的吧。
    刘楚低头看,饶有兴趣。
    huáng单越过这个话题,把刚才张老板的事重复一次,剥了皮,就剩下一具尸骨,每个人都一样,你们是怎么确认身份的?
    刘楚顿时就盯过去。
    huáng单说,我在国外看过一些破案类的书,也听过不少相关的讲座,世上会有一种奇怪的现象,明明是没有过jiāo集的陌生人,容貌和身形却极其相似,可他们就是没有血缘关系。
    通过这个,我就想起了卖货郎,柴夫发现他的时候,糙丛里只有几块ròu骨头,和破衣服,倒在地上的担子,那李寡妇也差不多,就几块带着碎ròu的皮,一双绣花鞋。
    顿了顿,huáng单说,还有张老板。
    我记得张老板的头都gān瘪了,脸部已经模糊,骨架就更不可能看出什么东西。他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那些骨骸,头,皮ròu对应的死者身份都有问题?
    刘楚沉默不语。
    huáng单没有再往下说,这人会去查的。
    刘楚的目光犀利,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些?
    huáng单说,才想起来。
    刘楚意味不明,看不出来,宋少爷对这几起案子的信息记的还挺清楚。
    有趣。
    huáng单耸耸肩,刘捕头也知道,我奶奶什么都管着我,巴不得我一天到晚都在府里待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现在有个事做,我才不至于无聊。
    刘楚的目光并未挪开,只是因为这个?
    huáng单说出原主的台词,还可以显摆。
    他的字里行间都带上骄傲和得意,很符合留洋回来的少爷,就像现在这样,连刘捕头都被我的一番话影响到了,不是吗?
    刘楚的面部抽搐。
    huáng单能感觉到,男人对自己的警惕有所降低,怀疑他是凶手,是妖的可能xing也随之减少。
    我虽然是宋家大少爷,但是宋家人并不承认我的能力,认为我是一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如果我能在这次的案件里面有点表现,他们应该会对我有一个新的认知。
    刘楚嗤笑,你倒是算的明明白白。
    huáng单刚要说话,就听到男人的下一句,宋少爷,你不是绣花枕头。
    刘楚微微弯下腰背,他的唇角噙着笑,坏坏的,你是绣花被,比枕头有用一点点。
    huáng单,
    刘楚向左拐,走进一条巷子,稀罕的发出邀请,少爷,我现在要去吃东西,你去不去?
    huáng单什么也没说,直接就跟上去了。
    他得抓住每一个可以接触到大妖嫌疑人的机会。
    只要在那妖化成谁的模样时,huáng单及时在任务屏幕下方填写那个人的名字,任务就成功了,怕就怕赶上喝凉水塞牙fèng的时候,他还没填完名字,妖已经换了个人变,那任务就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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