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无咎一脸黑线，眉峰皱起，“叶慕兮，你到底为什么嫁给皇甫宸？”
    “这跟你没什么关系吧，教主大人。”叶慕兮冷淡瞥了他一眼。
    “南宫凛的东西，只有我能抢，皇甫宸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抢？”寂无咎邪眸微眯，攥住叶慕兮的手说道，“我不管你为什么嫁给皇甫宸，但是，本尊不准你嫁。”
    叶慕兮黛眉轻蹙。
    “本尊带你去圣火教，皇甫宸也找不到你。”寂无咎冷冷说道。
    但是下一刻，屋中出现了一群黑衣暗卫，人人手中拿着一把无破弩，锋利的箭头正对着寂无咎。
    “漠北的无破弩一向难得，这次正好收缴了一些，教主大人要试试吗？”叶慕兮淡淡说道，“你要走，我不为难你。但你想带我走，也得看看我答不答应。”
    凌武侯府的守卫，已经今非昔比。而且叶慕兮还在想办法研制更精密的武器替代无破弩，到时候就算是穆北陵再来，都让他有来无回。
    寂无咎扫视了一圈寒气逼人的无破弩，眼神冰冷，“叶慕兮，你铁了心要嫁给皇甫宸？”
    “我为什么不能嫁给他。宸王仪表堂堂，人中龙凤，我放着宸王妃不当，去做你的教主夫人，我傻吗？”叶慕兮不冷不热说道。
    寂无咎冷哼一声，“傻的无可救药。”
    说完，足尖一点，翻窗而走。那些黑衣暗卫正要追，叶慕兮摆摆手，“不必了，随他去。”
    寂无咎从凌武侯府出来，脸色阴沉的仿佛可以滴出水。两个接应的护法看见他如此模样，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叶慕兮不是个喜新厌旧之人，此事另有蹊跷。左护法，你派人去宸王府和凌武侯府探听消息，本尊倒是好奇，有什么东西，能逼得叶慕兮放弃南宫凛。”寂无咎阴沉着脸说道。
    “是，属下遵命。”
    寂无咎回头看了一眼凌武侯府的方向，又说道，“右护法，你立即派人去漠北。无论如何，也要打探到南宫凛的消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大……大人，那南宫凛的焦尸不是已经确认了吗？”右护法小心翼翼提醒。
    寂无咎邪眸微眯，“南宫凛那家伙，要是这么容易死，我要瞧不起他了。”
    两个护法对视一眼，左护法犹豫了一下说道，“大人，属下有一句话不知该讲不该讲……”
    他们都很好奇，叶慕兮嫁给皇甫宸，跟寂无咎什么关系？该着急的是南宫凛，他怎么比南宫凛还上心？
    “既然知道不该讲，就给本尊烂回肚子里去。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寂无咎眼中冷芒一闪。
    两个护法顿时噤若寒蝉，行了一礼作鸟兽散。
    寂无咎撩起斗篷，隐身在茫茫人海中。有些事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世间的事情，若都要究个缘由对错，那活着也太累了。他寂无咎一生行事，全凭喜好。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需要给任何人理由，也不需要给自己理由。
    ……
    寂无咎走后，叶慕兮看着面前的卷宗发了一会儿呆，唇边勾起一抹自嘲。
    连寂无咎都来了，此刻只怕天底下人对她的议论，早已沸沸扬扬。但那又如何呢。等了结一切，她就会去漠北找南宫凛。
    这天下的人，她只需要给他一个交代。其他人怎么想，与她何干。
    世子，你一定还活着的，对吧。
    “小姐，陆大人求见。”宛秋进来禀报说道。
    叶慕兮起身相迎，“快请他进来。”
    一袭深蓝色官袍的陆清明走了进来，如今已经官至户部侍郎，但对叶慕兮尊敬如初。
    “大小姐，今天清明主审穆玄羽，特来接大小姐一同去刑部衙门。”陆清明眉清目朗，扬声说道。
    因南宫凛已离京，谁来主审穆玄羽成了一个难题。
    宸王和睿王为了争夺主审人选在朝堂上已经唇枪舌剑好几天，皇帝最终直接委任陆清明主审此案。
    陆清明的清白家世，又颇有能力，让皇帝对其非常重视。
    “好，劳烦大人了。”叶慕兮抿唇。她要从穆玄羽的证词之中，印证一些事情。
    陆清明笑道，“大小姐跟我不必如此客气。大小姐，请。”
    叶慕兮跟着他一同上了马车，去了刑部大牢。一路上，两人所谈皆是官场党派之事。
    陆清明只字未提婚事，他知道叶慕兮已做决定，那是什么原因，已经不重要了。
    只能一如既往的支持她，就像当初她说永安坝会决堤，他可以把性命都赌上。
    如今，也是一样。
    不管叶慕兮为什么嫁给宸王，不管她要做什么，他是站在她这边的。
    两人到了刑部，提审穆玄羽。他被南宫凛伤的不轻，手脚筋俱断，已是废人。
    “穆玄羽，还不老实交代，京城里和你里应外合之人，是谁？”陆清明喝问。
    穆玄羽似笑非笑看着他们，说道，“我说了，你们敢抓吗？和穆北陵合作的人就是你们大乾王朝的睿亲王皇甫晟，你们敢抓他吗？”
    穆北陵只顾自己逃走，把他扔在这，穆玄羽知道自己扛不住刑罚，不如老实交代。
    要是能把皇甫晟抓了，他也只会高兴，拉了一个亲王垫背。
    “那有什么不敢的，抓就抓！”刑部侍郎华明坤立即说道。
    此次审案，陆清明主审，两个刑部侍郎旁审，分别是宸王派系的华明坤，睿王派系的刘习览。
    “华大人且慢，小心中了奸贼的挑拨离间之计。穆玄羽说睿王是内应，可有什么证据？”刘习览不紧不慢问道。
    他今年四十多岁，在刑部待了一辈子，面对这种小问题，还不至于慌了手脚。
    穆玄羽冷哼一声，“证据我没有，你们爱信不信。”
    “刘大人，你这是包庇睿王吗？穆玄羽都已经是阶下囚，又怎么会污蔑睿王，对他能有什么好处。”华明坤说道。
    刘习览笑眯眯说道，“华大人，这好处可就大了。敌人狡诈，故意诬陷睿王，引起皇上和睿王骨肉相残，其心险恶。难道华大人要助纣为虐？帮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