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岁不怎么乖地躲开段池的亲吻,他的嘴巴撅得都可以挂油壶了,你这个、你这个鹤岁想说段池的坏话,可是小臭猪一点儿震慑力也没有, 他想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憋出了一个贴切的新词:你这个禽shòu!
禽shòu有衣冠。段池单手掀开被子,流畅的肌ròu线条显露无疑。他似笑非笑道:你看清楚,我现在什么也没有。
鹤岁立马鸵鸟一样地钻回了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我才不看!
就这样,鹤岁几乎被段池吃得死死的。即使他每回都要被段池气得跳起来,可是段池只要把他捞进怀里多哄几句,鹤岁就又是一个任人揉捏搓圆的小可爱了,他不是乖乖地窝在段池的怀里撒娇,就是这里要亲一口,那里要再多亲一口,段池亲在别处或者少亲了几下还不乐意。
不管怎么样,自从段池把鹤岁带回了自己的住处,鹤岁就再也没有回过自己的公寓或者江家了。崔璨璨有时候联系不上鹤岁,也只得认命地过来找人,毕竟段池在场,崔璨璨再也不能对鹤岁使用武力威胁或者口头威胁等招数,只能好声好气地商量着。
而鹤岁则仗着有段池给自己撑腰,尾巴都要翘上了天。这个通告嫌麻烦,那个通告嫌时间太久,鹤岁软趴趴地歪在段池的肩上,挨个挑完刺后统统不肯去,末了还眨巴着眼睛问段池:下周我们去哪里玩呀?
段池眉梢微抬,江城那里有一个音乐节。
崔璨璨:
总而言之,江城在月底举办的石榴音乐节是去定了的。
本来段池打算提前几天带鹤岁去江城一趟,毕竟鹤岁向来只对食物和游戏感兴趣,但是因为江父要外出几天,正好江母也有一阵子没有见到鹤岁,就打来电话让鹤岁回家陪着自己,于是鹤岁吃遍江城小吃的计划没能得以实现。
说起来鹤岁因为先前太过沉迷游戏,还被段池收拾了好几回。段池不许鹤岁丢掉手机,bī着他一边cao控屏幕里的人物,一边被自己进入,只要鹤岁手上的动作停下来,段池也不会再继续自己的动作,鹤岁三番五次都因为游戏被他这样欺负,难得老实了一段时间。
然后转眼就到了十二月底。
段池一早就说过会在音乐节上给自己唱qíng歌,鹤岁当然要美滋滋地赶过去了,只是他才下飞机就碰到了用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的楚元,鹤岁惊诧地问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楚元瞪了他一眼,只许你去音乐节,就不许我去音乐节了?
鹤岁鼓起脸不满地抗议道:你再凶我,那就只许我去音乐节了。
楚元在家消沉了大半个月,好不容易稍微缓过来了一点,一见到鹤岁就又有点难过了。不过她好歹想通了自己再不甘心也无济于事,楚元若无其事地说:走啦,再晚一点就赶不上了。
PKing乐队作为这次音乐节的压轴重点,自然被安排在最后,鹤岁是知道这个的,所以一点也不着急,而且江城的夜市小摊实在是让人走不动路,鹤岁光是闻一下味道就完全把持不住自己,扯着楚元绕过去吃了一路。
这一吃,鹤岁和楚元就吃到了八、九点,最后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刚好是PKing乐队出场的倒计时。
往日拥挤而喧闹的人群在此刻显得格外默契,他们举起手中的荧光棒与应援牌,与闪烁的屏幕一同齐声高喊:五、四、三、二、一。
短暂的沉默后,他们又声嘶力竭地尖叫:PKing!
蓝色的烟自舞台中央四散着漂浮,PKing乐队的成员就站在那里。颜色诡谲的灯光jiāo错辉映,鹤岁一抬眸就望见了段池,他那被漂染成灰色的短发整齐地向后梳去,此刻的段池正抱着吉他稍微低下了头,半阖的眼瞳里只留下一片深黑,而脖颈那里的纹身在屏幕里被放大了无数倍。
From now till forever.
段池试好音后抬手握住话筒,他掀起眼帘瞥向台下乌压压的人群,嗓音沉沉道:今天站在这里,我不想再唱摇滚。我写了一首歌,想唱给一个人听,那是一首qíng歌。
说到这里,段池停顿了片刻,往日浸着冷意的眉眼多出了几分柔和,他轻笑道:我知道你在这里,我也知道你很害羞。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听见这首歌以后,可以来到我的身边,给我一个吻或者是一个拥抱
我想让你知道,即使这些万众瞩目与疯狂皆因我而起,但是只要你的一个眼神,我就心甘qíng愿地为你沦为失去千军万马的孤胆英雄,我只属于你。
话罢,无论台下作何反应,段池偏过头示意乐队的其他成员可以开始。
他的嗓音本就略显沙哑,而且吐字的方式也很特殊,唱起这首《宝贝》来尤为qíng深。段池的曲风由过去的乖张与喧嚣变作此刻qíng人间的低喃细语,字里行间都满是温柔,每一句都是用qíng至深的qíng话。
楚元推了一下鹤岁,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鹤岁红着脸,我、我
他在等你。楚元一改往日的坏脾气,尽管眼泪几乎夺眶而出,但她还是努力不让鹤岁发现。楚元笑着说:你和我一样,口是心非死了。你呀,喜欢的人要是不抓紧一点,保不准哪一天就变成别人的宝贝了。
楚元抬起下颔,你看,你可是有这么多qíng敌的。
鹤岁如临大敌地拧起眉尖儿,显然是被楚元说服了,他二话不说地就往台上跑,而留在原地的楚元还在笑,可是她笑着笑着眼泪就扑簌簌地落下来。楚元一把抹去眼泪,恶狠狠地对自己说:这下子该彻底死心了吧?
而台上的段池还在唱:写一首qíng诗/韵脚是你的名字/句号是你的戒指/我的天xing不够làng漫/却偏偏想为你写一首qíng诗。
鹤岁挤过拥挤的人cháo,来到段池的身边。
段池似有所感地偏过头望来,他的眸色深深,漆黑的眼眸中掠过的笑意太过明显,都让鹤岁有点想恼羞成怒了。不过鹤岁还是很给段池面子的,这回他再怎么害羞,也没有逃开来,只是红着一张小脸扑进了段池的怀里,然后把脸埋进那里哼哼唧唧地跟他商量道:我抱过你了,那、那我们可不可以回家再亲?
段池没有说话,他抬起手态度qiáng势地捏住鹤岁的下颔,将他的脸稍微抬起来,而后用行动回答了他可不可以回家再亲。
台下的荧光棒汇聚成河,与漂浮漫游于寂静恢弘中的星尘如出一辙,远天闪耀的群星仍旧璀璨而瑰丽,以至于悄无声息地将这片沉沉夜色点亮,而前仆后继的流星则带来期盼中的遐想,离别的时刻终究到来。
系统说:我们要走了。
这太让人猝不及防了,鹤岁睁大了眼睛。不过他知道无论自己怎么闹,既然系统说了要走,那么不管怎么样系统都会带自己离开这个世界的。鹤岁想到每回到新的世界里,这个人都不会记得自己,他连忙把段池推开,眼巴巴地望着他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忘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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