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垂,绵延不断的天地沐浴在一层薄薄的橙光里,队长站在山坡上吆喝着下工,又使唤人去收旗子。肖缘抬起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手扶在腰上。
张英看见,一边喝水一边道:“明天咱们换过来吧,你腰疼就不要挖地了,丢肥料就好了。”
“就是站久了酸得很,不怎么疼。谢谢你啊英子。”肖缘腼腆的笑笑,脸蛋红红的。
“咱俩谁跟谁啊,一直叫你卖力气,我还不好意思咧。”张英拍了拍她的肩,一道往路上走,“这几天怎么没见你去捡柴了,你娘不说你了。”
张英哼了两声,她喜欢跟肖缘一起回家,一手扛着锄头,锄头上挂着簸箕,挽住肖缘,“今晚村头看电影去吗?好不容易来一场,我叫我弟给咱俩占位置。”
肖缘想了想,“马上过冬了,家里说是要翻修房顶,我怕是要帮忙。所以这几天也不去捡柴了。”
张英嘟嘟嘴,“晚上总可以吧,大晚上的就是翻瓦也看不见啊,我把位子为你占着,总有空来吧?”
肖缘点点头,笑道:“那好,我妈前几天熬了点麻糖,我给你拿点。”
张英兴高采烈抱住肖缘亲了一口,现在各家日子都紧巴巴的,小孩子们得点糖都跟宝贝似的。谁家都没多余粮食,尤其熬麻糖老费麦子和包谷。
“还是你娘厉害,又有人找她熬糖,吃一点没事吧,别给人家的斤数不够了。”
“前两天就做好了,人家的都拿走了,专门留了一点说是谢谢我娘。”
满山都是扛着锄头洋铲下山的社员,肖缘挽着张英走上大路,远远看见何进抱着书走过来,肖缘顿时踌躇,张英大嗓门打招呼,“进哥去哪儿?”
“哦我去知青所一趟拿本书,你们下工了?”何进笑眯眯回了,又问肖缘,“小缘好久没见你,你姐姐要的那本《茶花女》昨天人家给我还回来了,叫她有空来拿。”
肖缘脸红透了,完全不敢看何进,听到他的声音都想起那天在树窝里被他紧紧抱着,她的手握住那又粗又烫的大东西,急促挠人心的喘息钻进耳心。
分明几天前才那样赤裸相逞的见过,哪里没见?她当他随口的招呼,呐呐的嗯了一声,抬头对上他黝黑清亮的眼睛,又慌忙应了一声好。
张英回头看了一眼何进挺拔的身影远去,笑嘻嘻的瞅着肖缘猛瞧,肖缘推开她的脸,“嗳呀,你看什么呀?”
“看有些人好像喜欢人家,还装作看不见。”张英摇头晃脑的嘿嘿道。
肖缘沉默了,也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反正随她调侃,张英抓住她,“老实说,你真喜欢就多跟人家说说话嘛,怕什么?你长这么好看,我觉得咱们村里就没人比你更配他了。”
不配。肖缘在心里默默说,她喜欢的那个人那样好,没有人能配的上他,尤其她自己。即使两人发生了很亲密的关系,她也从来没肖想过分的东西。
又是她最后一个到家,周桂花在锄院子里一块小菜地,那菜地虽然小,却被她保护的好好的,各种青菜密集又有条有理,一种菜一块地方。
头也没抬听到肖缘的动静,喊道:“叫你早点回来帮忙翻房子,还这么慢,不如去捡柴,还落一捆柴呢。”
肖缘立在院坝地下,“今天下工晚了点,上工的地方又远,哪那么快?”以前捡柴回来都天黑了,这会儿明亮亮的,还早呢。
周桂花不过借故说说她,哪里听的反驳,“说你两句说不得了,还犟嘴。没看我跟你爹都在忙,饭还吃不吃?”
肖缘嘟嘟嘴,放下锄头,换了鞋子进厨房。肖飞跟一道回来的小伙伴道别,挎着书包上了坡,推开门就喊,“娘,我要去看电影。”
“去去去,就知道玩儿,又没人拴着你。”周桂花没好气的道。
肖飞嘿嘿笑了两声,蹦蹦跳跳的跳进屋,扔下书包又去院子大缸跟前舀水,喝了一口听他娘道:“猪还没喂呢,家里这么多事啥也不操心,猪泔现成的,你去喂猪。”
肖飞不满的抹了一把嘴,“你咋不叫二姐去,我才回来。”
“你不吃饭了就叫她去。做一点事就念亏欠,使唤不得你了。”周桂花骂了一句,催着肖飞去喂猪。
肖飞指着从屋里出来,穿着一身干净衣裳的肖兰,“那大姐没事干,你叫她去,我还要做作业呢。”
周桂花直起腰,“你姐将来要嫁人,去了人家屋里一家子啥不要她操持,就家里松快几年。还说老了靠你,支个嘴都支不动,还能指望啥?”
肖飞气哼哼的看了一眼在灶房门口理菜的肖缘,想说什么到底闭了嘴,嘟嘟囔囔去喂猪了。
吃过饭,周桂花叫肖缘洗碗,自己跟着肖一德上了房。
村里放电影的地方就在之前分鱼的大槐树下,上面宣传文化,时不时有人来上思想政治课,或者串村走县放革命电影。河子屯离大槐县不远,是重点开发区。
早有小孩子提前搬个小板凳在场地前占了位置,家里大人吃过饭也陆陆续续过来了。张英坐在位子上左顾右盼,电影都开始了肖缘才姗姗来迟。
张英忙把人拉下,“怎么才来呀?我都看好久了。”
“家里有事呢。”肖缘抱歉道,又把糖拿出来分给张英,张英笑嘻嘻接过,“谢谢谢谢,你自己留一半吧,我知道你肯定舍不得吃。”
肖缘便把剩下的一半装进兜里,专专心心的看电影,讲的是红军长征时候的一则故事。大队的人马在草地上缺吃少喝,到最后一点粮食也没有,当时的一个领导人将陪伴自己九年的战马献出来,叫大家杀了渡过难关。
很催泪,音乐也悲惨,张英泪汪汪的,肖缘也看的眼眶红红。
何兆早跟着铁牛一伙人爬到树上等着,一颗大槐树粗壮的枝丫上坐着几个半大小伙子,铁牛把从家里偷出来的红苕递给何兆一个。
何兆一条腿垂着,无聊的晃来晃去,一条腿踩在身侧,手搭在上面,咬了一口红苕,嚼的格吧格吧的。往人满为患的场子里看了几圈,还没看见那个心念念的身影。
小声嘀咕了一句,铁牛转头问他,“谁还没来?兆子你等谁呢。”
锋利的眉梢挑了挑,怏怏道:“没等谁。”
“嘿嘿,那个知青所的杜明月是不是对进哥有意思,我好几次看见她去你家。”
何兆看着播电影的大黑幕,没回话,精神仄仄,没意思的很。铁牛胳膊撞了撞他,“你看,我可不是乱说吧,这就找上去了。”
何兆扫了一眼,看见他哥过来了,杜明月迎上去,两人说说笑笑的,“瞎几把说什么呢,人家文化人之间的事情,借本书怎么了?电影开始了。”
铁牛这才转过来看电影,何兆盯着何进看了一会儿,余光瞄到肖缘从人群后面过来,眼神顿时亮了。正想下去,就见她挤到张英身边去了,瘪瘪嘴。
半场电影过去,他啥内容都没看进去,只顾着看肖缘了,心头毛焦火辣,她什么时候出来啊。转头一看肖缘不见了,顾不得了,铁牛喊着喊着何兆就跳下来跑了。
肖缘朝厕所走去,半路上遇见何进,顿时紧张的低下头,不敢打招呼,倒是何进含着笑问好。她羞的不行,点点头,喊了声哥,何进推推眼镜,“你这么怕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人。”
你不吃人,你身下的大东西吃人。肖缘隐晦的瞄了一眼何进两腿之间,脸更红了,何进也不为难她,将她的手抓起来,肖缘顿时浑身一僵,脑子里都白了。
何进将糖放进她手心,“给你的,下次可别怕我了,我真不吃人。”
肖缘脸上烫烫的,又有些不好意思,她一天都在想什么啊,拦住要走的何进,小声道:“谢谢进哥,我也有糖。”
何进看着黄纸里那块小小的麻糖,担心自己要不收,肖缘以后更怕她,笑着收起来,摸摸她的头顶,“谢谢小缘,我先走了。”
肖缘觉得自己飘乎乎的,从厕所里出来脸上还滚烫滚烫的,轻一脚重一脚的往回走,撞上人了还没有反应过来。
何兆盯着肖缘脸上的笑觉得异常刺眼,插在兜里的手忍不住握成拳头,一贯的痞笑没了,脸色阴阴的,凉凉道:“一颗糖就哄的这么开心呢,太容易满足了吧。”
肖缘收起笑,不理睬他的笑话,绕过去准备走。何兆心口闷着一股气,跨出一步堵着路口,伸出手,“见者有份,我也要麻糖。”
肖缘捏了捏衣服包,微鼓着眼睛看他,“没了。”
“那我不管,你给我哥了,我就也要,不然我就让我兄弟们去村里宣传宣传,你喜欢我哥。”
肖缘急了,看了看四周,将何兆拉进两人高的草垛子后面,小声央求,“我真的没了,你别乱说,我明天给你带好不好。”
何兆笑的恶劣劣的,“我现在就要,你把我哥给你的给我。”
肖缘舍不得,犹豫的功夫眼见何兆更生气了,慢吞吞的拿出糖,抿抿嘴,放在他手上。何兆哼哼的笑,“晚了,早不给我,现在我后悔了。明天全村的人就都会知道,肖缘喜欢何进,想给他做婆娘。”
肖缘脸都白了,揪住他袖子,“我没有,你不要乱说,我糖都给你了。你想怎么样嘛?”
何兆嘴角又勾起那抹坏坏的笑,一双好看的眼睛微微眯着,开玩笑似的,“你亲我一下怎么样,我就什么都不说。”
肖缘紧紧抓住衣裳,眼眶红红的抿住嘴,何兆看她半晌,哼了一声,昂头往外走,“那没办法了。”
衣裳被人拉住,他听见一声低低的好,嘴角又咧起来。何兆配合着只到他肩膀的肖缘,一条腿曲着靠在草垛上,眼皮微掀,默默的看着她。
肖缘上前一步,咽口唾沫,颤巍巍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脸慢慢凑过去,嘴挨了一下他的嘴马上就要躲。何兆却突然抱住她的腰,扣住后脑勺将人按在怀里。
反被动为主动,粗粝的舌头探进去,捉住四处逃窜的小舌头,亲吻的力道仿佛要吸进肚子。肖缘紧紧闭着眼睛挣扎,嘴唇上火热碾过,舌头被吸的麻木,喘不过来气。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点松动,肖缘一把推开何兆,捂着火辣辣的嘴跑了。何兆半躺在草垛子上,胸口起伏弧度稍大,看了一眼裤裆支起的高高的帐篷,低低的操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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