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聿修这次倒是没有表现出吃醋之类的意思，他只是很认真地给了我一个建议。
    “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但我觉得，就算你这次不去，他也会再找你的，所以还不如这次就去，我还可以陪着你一起，你觉得呢？”
    我想了想，倒也是。
    于是，三日后，我便跟着秦聿修一起前往周夫人的葬礼。
    葬礼总体来说还是很低调的，告别仪式也很简单，叱咤风云一生的周夫人，就这么悄然离开了这个世界。
    前来吊唁的人排着队，依次上香，献花。
    周天睿作为唯一的家属，对众人的哀悼表示感谢。
    我一眼看过去，就觉得他整个人又清瘦了不少，也憔悴了许多。
    而方嘉瑶，并没有出现在葬礼上。
    不知道是因为被警方带走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不过我想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周夫人活着的时候就已经那么不待见她了，死了后就还她一个清净好了。
    告别仪式结束后，周家又安排了吊唁宴，虽然菜品很上台面，我却只是意思意思，草草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这种情况下，哪有什么胃口吃饭。
    直到吊唁宴完毕，周天睿才终于脱身，来到了我面前。
    对上他那双泛着红血丝的双眼，我心里五味陈杂。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我也只能这么安慰他了。
    周天睿点了点头，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又开口说道，“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谢谢。”
    其实我知道，刚刚在上香，献花的环节，他看到我出现的时候，就表现出一点意外了。
    只不过那时候我们没有时间单独说话。
    而现在，却又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呃……没什么，再怎么说，周夫人也是长辈，来送她一程也是应该的。”
    “你不怪她已经很好了。”
    “现在说那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难得你想得开。”
    真的是变了。
    虽然我们都竭尽全力，尽可能地让两人之间的对话听起来更自然一些，可是，不管我们怎么努力，都还是尴尬，明明两个人已经面对面了，可却感觉距离还是那么遥远。
    尤其，在今天这个日子，这个场合。
    回想起这些年来的恩恩怨怨，我和他之间，真的是一言难尽。
    而导致我们俩到今日这个局面的人，其实不是方嘉瑶，而是周夫人。
    当初正是周夫人嫌贫爱富，觉得我配不上周天睿，她才纵容了方嘉瑶趁虚而入。
    悲剧的源头，其实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而结局，也早就尘埃落定，无法改变了。
    只是，在面对周天睿的时候，我看到他眼中掩饰不住的深情厚谊，我心里依然很难受。
    我们之间早就不可能了，我希望他能够早点走出来。
    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说，可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周天睿，你还是赶紧跟方嘉瑶离婚吧，你放过自己吧，周夫人也已经入土为安了，都散了吧，你也不要再继续故意折磨自己了。”
    “已经离了。”
    “……那就好。”
    “其实我今天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还有，我要离开这个城市了，以后可能也不会再回来了，只是临走之前，想再见见你而已。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