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酸又涩又苦,还有股难言的滋味。
严枕云皱了脸,被这味道恶心得够呛,忍不住就抱怨,阿姐,你这酿酒的手艺可真是糟糕啊!
然而风静树也静,并没有人回答他。
严枕云慢悠悠地,将那坛酒都喝完了。
他觉得自己大抵会中毒而死。
可他还是抬起那酒坛,往嘴里倒。
这次倒出来的,却是个很小很小的纸包。
那纸包外不知裹了层什么,滑溜溜的,里面却是半点不进水,严枕云拆开了,倒出来两颗糖,还有一块小石头,上面歪歪扭扭地刻着字。
云哥儿,酒不好喝,给你块桂花糖甜甜嘴。
这真的是
严枕云握着那两块桂花糖,坐在梅花树下,坐在泥地上,抬头望天,忽而说了一句,下场雨吧,下场雨好不好
天边轰隆一声,竟真的有个闷雷,继而春雨便淅淅沥沥地飘了下来。
他在雨里坐着,那些瓦罐酒坛什么的,都被他放到了屋檐下,他就坐在雨里,浑身湿透,手里捏着那两块糖,看着它们慢慢在手心融化,问了句。
阿姐,你觉得这糖甜不甜
又自问自答,你的酒这般难喝,这糖肯定也不甜。
他只在潜林带了两天,然后就去了东极,去了极东镇,去了岭北赵家,又去了西陵山,过了梅阵,站在已然废弃的大殿上。
身后有人靠近。
严枕云转回头去,看见来人,点头算是与他打了招呼。
滕星野看他那神情,皱了眉头,你知道她已经死了,什么时候
前半句肯定,后半句才是疑问。
你在破庙里给我画那条鱼的时候。严枕云的声音很淡,你学得很像,简直是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她的鱼在笑。
鱼怎么可能会笑
滕星野这话问出口,看见严枕云的神色,恍然间回过神来,气极怒吼,你方才实在诈我
只是在确认那条鱼是你画的罢了。
严枕云张开手,迎接呼啸而过的风声,神情看着很是安然闲适。
他这模样,莫名就与珈以往日坐在树上闭目养神的神情很是相似,滕星野心下莫名嫉妒,张嘴便戳他,那你就不想知道她葬在哪里
葬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左右你不会让我知晓,也不想让我去祭拜她。严枕云睁了眼,看向他,眉眼温和,疏朗大气,确是无甚芥蒂的模样。
反正你也拦不住,她住在我心里。
滕星野气闷,却一时无言。
良久之后,一阵呼啸的风声里,他看着这一堆杂乱的痕迹,问那早生华发的武林盟主,你说,眼下的江湖,是她想看见的模样吗
严枕云一笑,答,若是,自是你我之幸;若不是,日后再尽力便是。
滕星野对这地方恶感很深,待了没多久就走了。
直到确定他走了,严枕云脸上那看似永远洒脱的笑才落了下来,露出了掩饰不住的疲态,对着风喃喃自语,这样,你应该能放心了吧
他叹息,轻若风声,阿姐,我真的好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云哥儿对珈姐的感情应该是很复杂的,就像他自己说的,亦师亦友亦爱人,可惜最后一个,见珈姐最后一面时,他就知道,不能说,不合适,没可能。
本来以为会很难过,但写完觉得,还好,也不错。
下个故事,我们让珈以卖萌吧,萌掉血条的那种~~~~
看着易爆易燥还阴暗的大妖王X又软又萌又爱哭又胆小,但很强悍的小奶包珈以~
第82章 大妖王的宝贝(1)
望阳路428号,是座百年小洋房。
但它也是出了名的鬼屋。
听说曾有两位数的人看见过这个小洋房在半夜三更或是青天白日里,有几个缥缈的黑雾状不明物体在飘来飘去,或是听见突然的惨叫声,或是门口那条路上,忽然就满是鲜血,上头却一个脚印都没有。
而且在这旁边住的人,运气总有些差,不是妻离子散,就是有血光之灾。事后再问起来,就是一副吓得要发抖的模样。
总之,各种说法传得越来越邪门,导致这小洋房两边的房子都卖不出去。
这样上好的闹中取静的地段,这样凄惨的销售业绩,开发商去市政.府闹,说是要把这小洋房给拆了。满心愤怒地去,喜气洋洋地回,还甩手说这地不要了。
那开发商可是有名的当代周扒皮,他这样扔了地皮和建得差不多的房子和高价竞来的地皮不要,旁人就更觉得这地方邪门,自动远离了小洋楼。
这块地就这么荒凉了下来。
然后有天,一辆通体漆黑的加长版林肯停在了小洋楼门前,下来个西装革履的青年男人,站在门口敲了两下门,然后就忽然消失了!
西装青年,也就是谭洌,此时正坐在一把椅子上。
他对面是个笼罩在黑雾里,看不清形状的不明物体,只听着声音很是不耐,什么事,劳动你谭少主上门
知道他话中的催促之意,谭洌也无心废话,直接说,言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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