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能使人类的灵魂野蛮粗糙,你能说这句话却并不懂他的意思。
*
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爱好和平,在经历二战之后更喜欢和平稳定的生活,他还爱上了一个带着和平气息的女人。
可惜他遇上了冬天。
后来他终于想起来,在二战前线的军营里,在医疗翼内,一个绿眸的军装女人和他自己。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大的盖过了医疗帐篷最外层的帘子。它吸收了一切或细碎或沉重的声响,留下的,是一片虚无。
他还记得他对她说——
【“佩里,只要存在就会有印记。”】
“是哪个巴基在和我说话?”
“你妈妈叫莎拉,你以前会往鞋里垫报纸……”他笑了笑。
斯蒂夫看着巴基,空旷的废弃工厂里飘着一股汽油味,巴基的左臂用液压机压着,所有人都保持着沉默。
“博物馆可不会讲这种事。”
“所以……这就行了?”山姆举着一卷纱布绕啊绕的,手上还沾着不知道谁的血。“这就没事了?”
巴基抬起头。“我做了什么?”
“那可不少。”
女声清冽,有几分熟悉。
巴基下意识看去——不远处的转角,头上顶着奇奇怪怪的纱布包扎,一手扶墙一手扶腰的佩里走了过来。
“所以谁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掉了个水就能恢复记忆?是水压太大压好了脑子吗?如果掉了个水就能恢复记忆的话,那我为什么还要千辛万苦的去斯特拉克男爵那个死变态那去偷石头啊?结果千辛万苦偷到的东西最后居然还被我用上了这是个什么道理?”
她抬手用魔法移开了液压机,巴基站了起来。而她一路抱怨着,一路朝他走来。
佩里·卡特这么多年好像从来都没有变过。
依旧那么鲜活。
她还在喋喋不休的抱怨着,就好像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所有人安静听她讲话。
“你刚刚不是问你做了什么吗,我先讲你们都得排队!”佩里的目光扫过斯蒂夫和山姆,最后又落回巴基身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高架桥上,那天你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把我那个烦人的光头上司希特维尔扔下了高架桥可是然后!你就掐我脖子还把我扔到车顶上了。第二次看到的时候在神盾局外面当时你掐了我脖子踹了我一脚还在我肩膀上开了一枪害得我在医院待了三天。第三次就是刚才你不仅掐了我脖子踹了我一脚打了我一拳把我嗖的一声扔了出去你还把我咣咣咣的砸在了玻璃墙上,来来来你看没看到我头上这个长的很奇怪的纱布?山姆包的跟米奇老鼠一样简直丑死了!还有天哪为什么那个玻璃墙那么硬我现在头晕恶心很可能脑震荡了你知道吗?”
说完,她已经站在了巴基面前,正掐着腰瞪着他。
瞪着那双熟悉的,永远亮晶晶的蓝眼睛。
佩里扬了扬下巴,和比自己高一头的巴基直视。
“你知道让一个穿着裙子和高跟鞋并且之前崴了脚现在肿的鞋都快穿不上只能扶着墙走路的人去打架有多残忍吗?你知道让一个恐高的人穿着高跟鞋从一座楼跳到另一座楼上是多么灭绝人性的一件事情吗?你知道让一个军医一个文员一个根本不是特工的人去干特工的活有多变态吗?我是女巫可你看看lwl那些哥特萝莉和职场御姐哪个像我这么倒霉啊!”
说完,她自己倒是先笑出了声。
气氛缓和起来。
巴基看着那双和记忆里完全重合的眼睛,张了张嘴。
“……抱歉。”他想伸出手抱抱她,但余光瞥过那条金属左臂,巴基没有动。
佩里看了他一眼。
“巴恩斯中士你知道我有多记仇吗?”
一旁全程围观的山姆看了看手里的纱布,又看了看一脸“好基友回来了我好开心”的斯蒂夫,默默的带着他出去。
巴基歪了歪头,表示不解。
佩里扯着他的袖子用右脚蹦蹦跳跳的好不容易坐到了半人高的机床上,她稍稍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
“比如说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因为我递给斯蒂夫征兵表格你就超级生气好像下一秒就要骂我了,比如说那天你就有两个漂亮的女伴陪着你个花心大萝卜,比如说你打我的时候真的好疼啊我的天贾斯帕下手好像都没你重,再比如说刚刚你明明要抱我却收回手——”
佩里向前蹭了蹭,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领。
巴基下意识倾身。
“快抱我!不抱我就打你虽然我打不过你吧。”佩里弱气的补上了后半句。
巴基愣了一下。
何止是想抱你。
他忽然想起来在医疗翼第一次吻她的时候了。
【我想要得到的,是比更多的还要多,是比更好的还要好。】
于是他慢慢的伸出了右臂,紧紧抱住面前的人。
佩里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传了出来。
“好久不见,巴基。”
“好久不见,佩里。”
巴基顿了顿,感觉到肩膀上似乎有温热的泪滴滴落。
太久了。
真的是,好久不见,我的仙女。
*
“不好意思。”山姆从门后探出头。“但是队长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所以你们完事了吗?”
佩里从巴基肩膀上抬起头,一脸的茫然。
“你们什么时候出去的?”
“你要是能知道我们出去了那就有鬼了。”
“作为一名女巫,我要很严肃的告诉你,这世界上真的有鬼,但是你要感谢兰开斯特家的善良和正义几百年不休息的看守地狱的大门,当然最重点的还是感谢贾斯帕·兰开斯特先生,他不仅要忙着给九头蛇干活,给我找麻烦,还要忙着给地狱看大门。简直是劳动模范。”
“……”
山姆看了看依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巴基背对着他,据目测,微微抖动的肩膀显示他很有可能是在笑。
“不好意思但是队长真的有话说。”
佩里严肃了一点,轻轻推了巴基一把,保持了一个合理的距离。
斯蒂夫走了过来,巴基看他一眼。
“九头蛇给我灌输的东西还在……”他皱了下眉,说话的时候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他只要几个词就能激发。”
“他是谁?”
“我不知道。”
“那场陷害你的爆炸,害死了很多人。”斯蒂夫说话的时候更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佩里看着他们下一秒又要去拯救世界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很适合待在这里。
“那个医生大费周章就为了和你待上十分钟,你不能就说一句不知道。”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佩里举起手,“那个,我认识的那位九头蛇先生说可能是有私仇?毕竟他拿的那个红皮本最主要的作用也就是那串代码……哎呀,一用俄语怎么说我忘了。”
巴基看她一眼,眨了眨眼睛,似乎想起了些什么。
“他想知道西伯利亚的事情……”他又想了想,补上一句。“我被关押的地方。他想知道具体位置。”
“西伯利亚”这个词像是什么记忆触发点,佩里在听到之后下意识抖了一下。
“怎么了?”巴基看向佩里。
“是西伯利亚……”佩里顿了顿。“还记得我去骗d的时候说的那个新冬兵计划吗?”
“新冬兵计划?”
斯蒂夫好像抓住了什么重点词,“为什么是西伯利亚,新冬兵计划又是什么?”
巴基垂下眼眸。
“因为我并不是唯一的冬日战士。”
佩里接过话头,“苏联在西伯利亚有一个实践基地,我很多年前去那潜伏过一次。借助回形针计划做掩护,利用了一个叫伊丽莎白·贝克洛的德国纳粹医生的身份……总之,那是一段愚蠢的过去。”
“德国人?”巴基看她一眼。“你不是不会说德语吗?”
“……是我的确不会。”佩里突然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可那都是苏联人,我也不用和他们说德语啊。”
“俄语你也不会吧……你好像只会英语来着?”
“……是是是就你世界语言样样精通您能不能闭会嘴啊?”
佩里瞪他一眼,继续对斯蒂夫说。
“反正,我假装德国人然后和苏联人用英语交流……然后那个基地里全都是科学怪人,特别是一个叫罗曼诺夫的——对就是黑寡妇那个罗曼诺夫,这就是为什么我一开始看她那么不顺眼——然后那个罗曼诺夫医生是个死变态,把我摁在手术台上做人体实验还用针扎我……简直神经病。”
在佩里说到“人体实验”这个词的时候,巴基的眼神动了动,但在看到佩里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之后,又把未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那那个基地和新冬兵计划又有什么关系?”斯蒂夫又问。
“虽然说是‘新’冬兵计划可是实际上都新了快七十多年了也没见他们有什么成果。”佩里吐槽了一句。“要是那个计划真的能用的话九头蛇早就用了还用等到现在?那个假医生要是真冲着那个去的那他脑子可能还不如七十年都复制不出来血清的智障九头蛇了。”
【喂!帕尔塞洛珀,你会不会说话!】
“呦?你们九头蛇都是傻子还不让人说?”
提起九头蛇,反正最大的当然是美国队长。所以此时此刻,斯蒂夫满脸戒备的看着佩里。
“你在和谁说话?”
好像刚刚才注意到气氛的异常,佩里慢慢地抬起头,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来。
“……一名九头蛇。”
※※※※※※※※※※※※※※※※※※※※
佩里:不会德语俄语怎么了?你能不能别拆我台!我很记仇的!
(╯‵□′)╯︵┻━┻
巴基:你被做人体实验了,心疼……
qaq
甜甜甜,尝到了吗?
看评论数量放存稿qwq我还有四章存稿呢
ps,本章第一句话是边城里的,看到的时候心情很……复杂
上一章千辛万苦终于凑齐了十个评论
149位读者里只有七位是仙女
良心不痛因为根本就不存在
哼唧
我现在在杭州,好热好热
隔壁的《阿卡姆与阿兹卡班》已经完结了,你们看看那里的读者仙女的评论那么多!所以我写的快呀
哼!
记忆和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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