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躺了三天,也挂了三天来路不明的吊瓶。而第四天的清晨,佩里本着身残志要坚的原则强行起了床。
冬兵不知道哪里去了,实际上在画了个捆绑符咒之后的三天里,佩里只要醒着的时候就没怎么见过他。
偶而见到,大家也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冬兵曾经捅过她一刀还开了一枪的事情。
佩里拔了针头拆了绷带,因为魔法一点点的恢复,伤口也愈合的不错。她这才敢下床正式全面的认识一下这间小公寓。
小,真的小到眼泪汹涌而出。
但是只要一想到这是在如此艰苦的情况下冬兵一个人搞到的公寓,佩里就觉得这公寓真是尽可能的大了。
出了只能塞的下床的卧室,浴室更是小的可怜。公寓的主厅也很小,而且是和开放式厨房连在一起的——什么开放不开放呢,就是个碗柜加灶炉。四周的玻璃上贴满了报纸,光线照进来时就显得模糊不清。房子隔音不大好,别人家的电视声和切菜声乱糟糟一片。
没有凳子,佩里就只好坐在桌子上,她怀里抱了几件冬兵给她的衣服,虽然看起来很旧了,但好像还是很干净的。
魔法让伤口加速愈合,现在的伤口就只剩下一些浅红色的痕迹。她脱掉了自己的上衣,套上了宽大的黑色卫衣,然后继续在那一搭衣服里翻找——
没有内衣。
冬兵没有给她内衣。
虽然这种东西你一个大男人找起来很尴尬了,但是我不穿难道不是更尴尬吗???
无奈之下,佩里只能又用起古一教她的那个传送阵的办法,画出一个金光闪闪还会冒火星的法阵。
这个法阵直通自己落在九头蛇的小皮箱。
在很久很久的很久以前,佩里还只是一个喜欢在伦敦街头乱逛的小女巫,她刚刚从大梦中醒来,只身一人走出了兰开斯特古堡的最深处,来到了伦敦的圣所。
其实自己也不太知道为什么要走进去,但是反正就是走进去了。
圣所内部看起来和老旧的兰开斯特古堡风格相似,遍布四处的神秘法器都在告诉她——啊我们是魔法啊我们有魔法。
然后她就看到一个带着黄色兜帽的人。
再然后就是过去和未来。
“过去已然过去不必再提。”
“但是未来永远是神秘而令人好奇的。”
兜帽下,法师对她露出一个笑来。额头上的印记闪烁火焰光芒。
*
传送阵只能传送和自己有关联的东西,金色法阵中央,一个女式深色复古小皮箱掉落在地面。
佩里弯腰轻轻在提手上拍了拍,一阵红色的微光掠过。如果箱子或者箱子里的东西被人安了什么的话,那现在也没用了。
她把箱子拿起放到腿上打开,里面的衣服依旧好好的放在里面。她拿出内衣和牛仔裤穿好,正要换身上卫衣的时候,她停住了。
这可是巴基给自己找的衣服。
她把箱子里的钱包拿出来看了看,还有一张lwl住户交房租的卡。当时办卡的时候用的是那个又长又复杂的名字,而不是现在被神盾局找的佩里·卡特。
看到这张有很多钱的卡,佩里突然想吃肉。
门开了。
冬兵看着那个坐在桌子上不知道在翻什么的背影,把刚刚下意识举起来要攻击的左手放下,走进了公寓。
带门,上锁。
三重锁要是强行打开最少也需要17秒的时间,这让他稍稍放心了些。
佩里回身看着他,跳下了桌子。
“早安……”她顿了顿,最后还是没能说出一个合适的称呼来。
“早安。”他淡淡回应。“你的饭。”又把一个口袋放在了桌子上。
“那个。”佩里别扭的站到他面前,完全没了当初在九头蛇基地下命令让对方吻自己时的勇气。
“你这几天去哪了……啊这个问题当我没问好了。就是,我找到自己以前一张很安全的卡,只要取款的时候用魔法易容就可以。”
然后没有等对方回应,她又立刻引到别的话题上。
“如果你想要找回记忆,我可以帮忙的。”
说完,她的眼神里带着点期待看着他。
“你不先吃东西吗。”他冲着桌子上的袋子扬了扬下巴。
佩里回身看了眼袋子,“你吃了吗?”
冬兵看她一眼,径直走过佩里,坐到了桌子旁的箱子上。
“吃过了。”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佩里跟着他走了过去,她坐在桌子上,和他面对着面。
同样的俯视角度,她突然想起来在医疗帐篷里,两个人分别坐在木箱和手术台上的时候了。
“比如说……那个红皮小本?”
冬兵投来冷冽的视线,却又很快别了过去。
“那个本是复制品,真的那个不在我手里。”佩里手忙脚乱的从箱子里抽出那本复制品,扔了过去。
冬兵接住那个本子,又放在一边。
“可上面该写的还是写了……”佩里补了一句。“但是我真的不会那个俄语。”
“……”
冬兵噎了一句。
自己是不是应该说一句不会俄语好?
*
晚上的时候,佩里强行要求冬兵去睡觉,并且是要在床上睡。
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反正冬兵是在自己的攻势之下同意了。当时佩里就在想,要是自己刚刚说的是“我们亲一个”不知道效果会不会和在九头蛇基地的时候一样好。
她把窗户打开,坐在了窗框上,一搭一搭的晃着腿。
佩里最喜欢做两件事,一是荡秋千,但是不能太高,二就是坐在窗户上。
在窗子上坐着很容易就看清这片闹市区的全貌,这间公寓在筒子楼里,不算高,有室内楼梯也有室外楼梯。
佩里一直觉得室外楼梯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尤其是晾满了衣服之后,居然还有一种生活的气息???
她突然想起来,当时在军营的时候,巴基和她说过,自己家就是那种室外楼梯的。斯蒂夫家也是。
当时她就想啊,要是以后结婚了,这样的楼梯好像真的很好玩的。
高塔、古堡、小别墅都住过了,这样的,没住过。
挺好,可以试一试。
她发着呆,突然浑身一冷,一个激灵。
这种感觉,在伦敦塔最顶层那巴掌大的地方待着的七年里,她最熟悉。事实上,这种感觉之后见到的东西,比她见到的什么老鼠蟑螂的活物还要多。
而这里是龙蛇混杂的闹市区,个把个死人,个把个幽灵鬼魂什么的,太正常不过了。
“你好……”苍白甚至半透明的金发小姑娘怯生生的看着佩里。
“请问你知道我家住在哪里吗……我找不到家了。”
一个……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幽灵。
佩里在她的破破烂烂的裙子下摆看到一团血迹,也看到了她赤着的双脚。
她再抬头看向那个小姑娘时,脸上带着一个别扭的笑。
“为什么非要回家不可呢?难道没有带着白色翅膀的大姐姐或者大哥哥来接你吗?”
小姑娘明显没有听懂她的话,微微歪了歪头。
佩里笑了笑,这世上果然没有天堂。
“你在和谁说话?”
身后传来冬兵的声音,佩里猛地回头,看到一个戒备的冬兵。再转身回来时,那个小姑娘已经不见了。
佩里跳下窗户,把它关好。
“幽灵,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冬兵身上仍带着戒备,但不是对佩里的。“你能看到鬼魂?”
“是……但得是那些死了之后还有执念的。”佩里想起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笑的摇摇头。“但这世上死后没有执念的人太多了,也许人们都没有自己想的在别人心里那么重要。”
她走向他,看着他还带着点睡意的朦胧双眼,下意识伸手拍了拍他的头发。
乱糟糟的,但是软软的。因为刚洗过,还有点蓬蓬的。
和当年拍起来的手感,其实也差不了太多嘛。
恍惚间,佩里就有了一种时空错位感。
然后——拍的时候不觉得什么,拍完之后两个人都僵硬了。她的手就那么直直的举在冬兵头顶,一动不动。
佩里拍了,冬兵的头。
她最后尴尬的把手收了回来,下意识向后坐在了桌子上,随便找了个话题。
“哪个,我刚才说话吵到你了哈……”
“不是……”冬兵生硬的转过身体,和她并排对着窗户。“我睡不着。”
过了一会,他又补了一句。“自从不在九头蛇之后,每次睡觉都会看到以前……杀过的人,然后就睡不着了。”
佩里眨了眨眼,没有转向他的方向,只是看着没有关严的窗户再次被风吹开后,微微透过的月光。
她想说点什么,但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说什么“不是你的错都是九头蛇的错”这种话,冬兵恐怕不会有什么反应。
因为人就是自己动手杀的,那种感觉就是不会忘记的。
什么“过去的已然过去不必再提”,过去的就是发生过的,不可能什么影响都没有。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天堂,所以所谓救赎,恐怕也是骗人的。
这世上到处都是恶魔,此时此刻这间公寓里就有两个。
所以,尽管佩里就在他身边,她又能为他做什么呢。
冬兵看着窗户,没有听到她的回应。
其实也正常,一个杀过很多人的冬兵,怎么看都和展板上为国家牺牲的巴基不是同一个人。
那么,也就和佩里爱的那个,不会是一个人。
他慢慢的走回了卧室。
“士兵。”
突然被叫住,他回身看向佩里。
而佩里,从桌子上跳了下来,紧紧的抱住了他。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
她深吸一口气,更用力的抱住了他。头贴在他胸口的位置。
“即使这世界上的救赎和天堂都是骗人的鬼话,我也希望你会相信。”
“因为要承担你一切过去的人不止你一个,还有我。”
冬兵眨了眨眼,想说她错了,但是没有。
过了一会,他慢慢的抬起手臂。
同样的,抱住了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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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评论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写的很垃圾
一定是自己写的不好所以没人理我
修文可能也没有用,还在想要不然就坑了吧
说实话我见过太多自己更的时候没有评论坑了之后各种不舍的读者了
我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作者君你们是真的觉得我不会坑吗……?
本来我要写洛基同人罂粟王冠的结果跳了墙头喜欢了巴基写了这个
最近突然看好了快银小同学觉得和他恋爱那真是……太因趣斯汀了
“和你在一起,每一秒都要慢慢来。”
wow
如果有一天我坑了要么是爬回基神墙头要么就是爬到快银那了
记得想念我,谢谢:)
幽灵和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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