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了被拒绝的意思,女人面目扭曲起来:我们明明都已经说好了的,梅苔丝,你不能愚弄我!
唐思思被她陡然翻脸的神情吓坏了,顾不得什么,干脆念出了终止寻宝咒的咒语,忙不迭逃出了这个地方。
回归现实以后,她一把抓住了沈明的手臂,然后抬眼打量四周,庆幸地发现自己的出现并没有引起骚乱,这才粗喘了几口气。
这个小站台比他们刚刚所呆的地方还要空旷,除了沈明和唐思思之外,就只有一个正在拉小提琴的盲男。
盲人抬头面向唐思思:有什么东西着火了吗?
唐思思:没有啊。
啊啊啊啊!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我怎么连脚步声都没听见!盲人吓得抓紧了自己手里的小提琴,摆出攻击的姿态,你是鬼吗!
放松,朋友,这位小姐是跟我一起来的,刚刚你只顾着拉琴,没有听到她罢了。沈明拍了拍盲人的肩膀,这个曲子真好听,叫什么名字?
盲人在他的安抚下松懈下来:原来是这样,曲子是我自己编的,还没有起名字。
沈明继续恭维他:不客气的说,我对小提琴的鉴赏能力相当专业,你的水准绝对不亚于大剧团里的那些小提琴家,你应该办一场专场演奏会。
盲人苦笑:我的眼睛注定我不会有那样的机会,一个双目失明的小提琴家参加大乐团?可笑,只有电影里才有这样的桥段可我竟然连电影都没看过。
沈明静静地看了他几秒,接着问道:你向往光明?
盲人立刻点头:当然,如果可以用什么去换取一双好眼睛,哪怕一天也好,我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盲人重新调试好琴弦,轻快地拉出一个曲调:如果可以看见的话,我就能够去乐团应聘一个职位,至少能够养活自己,说不定还能像你说的那样,开一场专场演奏会,不过这都是梦想罢了,永远没有机会的
那倒未必。沈明扭头看向唐思思,语气就像在讨论晚餐吃什么一样自然,可开口却是暴露身份的话,哎,你不是有那个可以复明的咒语吗?
唐思思伸出手想要捂住沈明的嘴,可惜还是慢了一步,让他把话说完了。
可以复明的咒语?盲人停下了拉小提琴的动作,先是愣了愣,随即笑出了声,你们就不要拿我取笑了,怎么会有那样的事情,哦,小姐,你是女巫吗?
唐思思瞪了一眼沈明,对着他的脸晃晃拳头。
如果你真的是女巫的话,我倒真想用自己的余生来交换一个重见天日的机会。三天,只要三天就足够了,我要去看看照耀了我这么多年的太阳究竟有多亮,看一看夜晚的月亮有多圆,看看一直为我遮风挡雨的公园里的那棵松树有多高,还有每天早上跑过来舔我手的那只小狗,我也要看看它长得有多可爱,最后,当然还要看看这把陪伴了我十几年的小提琴,我熟悉它每一寸琴弦的触感,却连它什么颜色都不知道
他的手拂过小提琴,脸上是难以言喻的辛酸。
场面静默了几秒之后,唐思思发问:连生命都可以失去?
盲人点点头:人类活着不就是为了经历各种各样的人生吗?这就是生命存在的意义。我已经这个年纪了,想的要比你们年轻人更多一些生命要兑换成体验才能够实现价值,否则即便活上几千岁几万岁,也相当于浇灌着一颗不会发芽的种子,根本毫无意义。不过用这有限的生命去兑换什么,就要看个人的智慧与喜恶了,在这件事上本没有对错之分。
好吧,如果这就是你的梦想。唐思思斜了一眼沈明,随即拿过他手里的背包,翻出了那本魔法书。这上面的确有一条复明咒,而复明的代价也并不是生命那样沉重,其实只需要用五感中的任意一种知觉替换掉视力就可以了。
片刻之后,失去了嗅觉却重见光明的盲人拎着小提琴跑出了地下通道,虽然唐思思刚刚满足了他期待许久的心愿,但经历过这么诡异的事,任何人肯定都得有多远跑多远。
沈明看他走远了,就说:我们也走吧,他精神好像不大稳定,可能会把我们的藏身地说出去。
唐思思用食指点着太阳穴,做苦思冥想状:你说说这要怪谁呢?刚刚是谁告诉他我是魔女来着?
你这样真的很没有意思。沈明耸了耸肩,老师没教过你吵架的时候不能翻旧账吗?
这帐还没落地呢,崭新崭新的好吗!我要把它刻在自己的脸上,让你每天上班都能看见!我要让它成为你一辈子的心灵包袱!啊啊啊啊啊!
沈明冷漠地扫量过她:你入职的时候没有进行精神测试吗?
唐思思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再次从包里拿出了龙骨和魔法书:我要回去办些事,你自己想办法让我们离开这儿吧。
唐思思回到了刚刚约见女人的地点,果然,此时那女人还没有离开。
女人看见她去而复返,脸上显出疑惑的神情。唐思思来不及和她客气,坐下便问:说真的,你已经决定了要回到25岁吗?一旦契约生效,就没有办法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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