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敢犹豫？”
    emmmm……
    为什么会有这种丧心病狂的问题。
    其实如果非要在宾大和陆戎做出选择，复仇的慕优只能选择陆戎啊。
    但是陆戎这个小肚鸡肠的冰块脸竟然连思考的机会都不给他。
    陆戎的专制和出尔反尔让慕优十分头疼。
    眼看陆戎的眼神愈来愈冰冷，眼底的阴沉愈来愈无法控制，他额头上的青筋再次爆起，隐隐毁灭性。
    慕优便晃晃思绪，听不出情绪，语气寡淡极了：“陆戎，你有时候真的很孩子气，这两者是没办法比较的。”
    完全没有意义的问题。
    但是慕优还能怎么样，只能让他不要胡思乱想，好声抚慰着他。
    陆戎的思维的确和常人不同，慕优抚慰劝解的话他根本没听进去，或者说压根也不想听。
    他只想得到一个答案，不想听慕优教训他对错。
    陆戎寒眸深邃，压低声线，毫无余地：“但我就要你说出哪个重要。”
    “……”
    刚才的陆戎还不是这种画风的，现在简直执拗到有些孩子气。
    也许陆戎不是真的想让他在两者之间做出选择，而只是要一个答案罢了，令他舒心的答案。
    令他更有安全感的答案。
    然而陆戎眼底的波光逐渐暗淡，他没有再等慕优的回答，而是将慕优放开，自己起身。
    淡淡的声音隐约沙哑，听不出异样：“算了，我不想知道答案了。”
    ……
    竟然这么快想通，倒是让慕优有些意外。
    陆戎大概是发现了问题的无意义，也有可能——对自己在慕优心中的地位没有信心。
    如果慕优真的说出了别的答案，陆戎可能会发疯。
    做一些伤害慕优的事情——连陆戎自己都无法控制。
    后果挺严重的。
    陆戎语气寡淡，根本不会让人听出真实情绪，更不会让人发现他心底的黯淡，而后转身就要离开。
    然而慕优心底一抖。
    他感觉陆戎的情绪不太对劲儿，他根本不会相信陆戎是真的不想知道答案——慕优已经摸清了陆戎的脾气。
    如果慕优不给一个肯定的答案，陆戎大概就要胡思乱想了，而且会发酵，会变味。
    在陆戎欲要离开的刹那，慕优猝然拉住了他的手臂。
    然后凑近，双手自身后环拥住了他的身躯。
    慕优把嘴唇贴在他的肩胛骨上，声音喑哑：“我该怎么做，你才能相信你对我最重要？”
    “你是我最舍不得的人，请你一定要把自己照顾好。”
    直白类似于告白的情话，想一颗蜜糖洒在心田上，一触融化。
    陆戎原本暗淡深沉的眸光在这一刻突然凝滞住了，仿佛没料到慕优会这样对他说。
    事实上，慕优几乎从未对他说过这种类似告白的话。
    突然其来的蜜糖，甜得他心脏都酥酥麻麻的。
    而拥住陆戎的慕优，自然也察觉到，陆戎的呼吸和心跳已经变得紊乱。
    陆戎彻底情绪不太肯定，一时半会儿没说话。
    陆戎被刺激得，脑海嗡鸣，又仿若置身于粉色泡沫中。
    可是最不令人放心的，明明是慕优。
    “我会。”
    “我警告你，别让别人碰你。”陆戎说着，柔软的底色似乎覆盖上了一层薄冰，他在压抑着什么，声线沙哑低沉：“如果让我知道——你无法预料我会做出什么。”
    慕优扬眉，微微皱了皱眉头，却没说话——他竟然有些习惯陆戎对自己的占有欲了。
    这真是一个糟糕的发现。
    就算慕优真想怎么样——陆戎再怎么厉害，至少现在，利爪还没伸到美国。
    不过，慕优对陆戎的不信任，还是有些不满：“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告诉你，我对感情忠贞得很。”
    自由主义和忠诚完全可以同时做到，慕优和脚踩两条船那种不是一个级别。
    陆戎该不会现在都不清楚他的行事习性。
    陆戎缓缓转过身，重新将慕优揽在怀里。
    慕优看着他眼底依旧有威胁似的危险寒芒，即使被刻意隐匿起来，慕优还是捕捉到了。
    慕优想了想，又扬起下巴，笑说：“而且，和你在谈过恋爱之后，别的人很难再入我眼。你这么说，是不相信自己的魅力么？”
    慕优太会说话了，撩起人简直一撩一个准。
    陆戎本身也倨傲得很，慕优这样说的话简直契合到了陆戎的心缝里，将之前爬升的阴郁都驱赶得一丝不剩。
    目光所及，阴霾忽而晴朗。
    陆戎眉眼终于染上一丝细碎的笑意，语声低沉：“算你有眼光。”
    慕优也笑，仰起下巴，潋滟的清眸流光溢彩，那笑清淡慵雅，陆戎别提有多喜欢了。
    “我越来越有种不祥的预感。”陆戎捏起慕优的下巴，眉眼略显凛冽，唇角淡淡翘起，一瞬间鼻尖对鼻尖，呼吸咫尺可闻。
    慕优挑眉，问：“怎么了？”
    陆戎语气淡淡缥缈，有些像是玩笑：“这样下去，我迟早栽你手里。”
    可即使如此——
    明明是玩笑的语气，可慕优蓦然怔住，背脊都微微僵硬起来。
    慕优知道自己是不合时宜的敏锐——他明明知道陆戎不可能发现什么，不可能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但陆戎却没给慕优思考的时间，下一秒已经不管不顾，狠狠吻下去。
    陆戎将慕优完全揽在怀中，手指插入慕优柔软的碎发中，扣住他的后脑勺，使他更深的承受自己的亲吻。
    慕优也将手搭在陆戎的肩膀上，拥着他，似化干戈为玉帛，将侵略性极重的亲吻变得温柔绵长。
    隐约唇齿间的声音，虽然破碎，但慕优轻易辨认出来。
    ——他说：
    “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