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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明天去离婚

    我并没因婆婆的话改变什么,等了好几年我已经等不起了。姑子也算是有个好归宿了。婆婆以后也算是有个指望了。我的生活看不到一点希望。我跟阿强结婚都五年了,他给我给的钱都没超出五百元。他没有给女人给钱的习惯,因为他自己都没钱花。
    记得他给朋友茶楼打工的时候,给我给过两次钱,一次100,一次50,还有一次我怀孕的时候,他给了买过一次水果,西瓜、香蕉之类的。还给我买过一次毛栗子,一瓶洗面奶,一身80块钱的衣服。这就是他结婚五年对我付出的全部。那天上班的时候,我又碰到了同学。他们坐在那里聊了一阵。又说下午去吃饭,我说:好呀。
    那天三点就下班了,时候还早,我们就先去一个同学家里,他老婆不在。他们都玩麻将。其中一个男同学让我玩。说输了算他的。我说:不玩,我会一直输的。那天是四个男同学,就我一个女同学。他们玩我在屋里转转之后就站在那里看。玩到八点钟的时候,他们都是饿了。出去吃饭。
    我同学住的这个小区跟阿强的表姐在一个小区,我想这样才好,最好让他的表姐看到才好。他们去的那个饭馆正好在阿强表姐的楼下。那是一楼的住户改装了房子。坐在房间里时不时的会看到楼上的邻居从这里穿过。从这个房子穿过之间可以上楼。可以节约好多的路。
    他们点了手抓和面条,我快吃完的时候接到阿强打来的电话,他有些气呼呼的声音问我在那里,我说:在跟同学吃饭呀。虽然一切如我所想,可我的声音还是很慌。他说:什么时候回来,我说:快了。过了十分钟左右电话又响了。这个时候大家已经吃完了,说:再玩玩麻将,我说行啊。他们问我:没事吧?我说:没事。
    我没接,他又打,我就关机了。心里却咚咚咚的跳个不停。我不知道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挨一顿打,或者被指责。
    我心乱如麻的在屋里走来走去。九点四十的时候,一个男同学说:回吧,你确定真的没事吗?别弄出什么事。我说:那就回吧。一路上他们问我:你老公干什么的?我胡乱编了个职业,我不想让他们笑话我的老公没有工作。下了车我就打开小灵通。刚打开就响了。看来阿强一直在打。他大吼:在那里。我说:马上就到家了。
    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快从腔子里跳出来了。我打开大门的时候,看到院子里灯火通明。公公婆婆都朝大门这里看。我低头走进自己的屋子。阿强很快的也进来了。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说:明天去离婚。我没吭声。一切都按我想的方向发展,可我却没一点高兴的样子。他又问我明天上什么班,我说:早班。他说:几点下班,我说一点半。他说:我两点钟在民政局门口等你。我说:好的。
    公公婆婆的灯亮了好久才关,他们大概对这样饭风平浪静很不习惯,她们想象中的狂风暴雨没有来临,应该很失望吧。我也以为会发生什么,最起码要挨一顿打,婆婆假装来拉架的时候再好好的数落我一顿,让我做个贤惠的女人。可是却什么都没有。
    我默默的躺下了,心里平静如水,等这句话我等了好久,我就希望这句话由阿强来说,这样我的心里会好受些,给他也算给足了面子,希望某一天他在别人面前能骄傲的说:那个女人是我不要的。我盘算了一下自己的财产,折子上有1500块钱,父母城里那套房子空着,我暂时去住估计也没问题。我早都给父母说过离婚的事情。父亲说离,母亲挖了父亲一眼,父亲就不吭声了。
    阿强大概很生气,他没理我,再或者就是等着我向他求饶。我怎么会向他求饶呢?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呢?幸亏我的孩子流产了,我都不敢想象有孩子的生活。我当姑娘的时候104斤,现在成了90斤。我还年轻,身体还算健康,我都不敢想象我要是有个病该怎么办。在这样的家庭里我看不到一点点的希望。
    公公闲着,婆婆闲着,老公闲着。只有一个有工作的姑子嫁掉了。对于生活婆婆好像从不知道发愁,她怎么能够睡的住呢?我刚嫁到她们家的时候烧的是暖气,后来因为暖气太费煤了,就改烧炉子。有一年冬天还烧着煤渣。分家后我一袋一袋买着烧煤。晚上睡觉,屋子冷的像冰窖,我手都不敢往外伸。那个时候我常常发呆,真的不知道以后会怎样。我只恨自己挣的钱太少。
    我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家庭。婆婆明明没粮吃,还不种田。我的父母都有工作有工资还种着田。我们家干什么活都是大家一起干,或者父母休息孩子干。而他们家干活的人少,睡觉的人多,甚至只有一个干活的人。现在连一个干活的人都没有了。他们以后怎么生活呢?
    以前我记得婆婆对我说:我老了以后你要孝顺我,那个时候我的心里有离婚的想法,不敢对她随便的承诺。我只说:这个事情你要对你儿子说,只有他是个负责的男人,我就会孝顺你。当时她的脸上很失望。我也有些愧疚。我不想随便给人承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虚假的事情我做不来。或许她也看出我的心思故意来试探我。
    公公的妹妹曾经这样劝我,你早点生个孩子,好栓住阿强的心。我冷笑了一声,我说:我栓他的心谁栓我的心。她很吃惊的说:你怎么这样说呀?我说:他这样没责任心,我生个孩子不是害了孩子也害了我吗?她说:可不敢这样想,男人都会变的。有个孩子他或许会为了孩子改变,现在他还年轻,男人越老就会越恋家的。
    恋家有什么用呢?维持一个家需要钱呀。要是孩子生下了,他还是我不管,我该找谁哭去呢?我现在正是因为没孩子才敢有离婚的想法。要是有了孩子,我这辈子不就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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