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灵道“过奖。”
叶酌不好再在温行面前叫塔灵掰石头,生怕断面过于整齐惹的温行怀疑,就干脆的把石头往他面前一递“麻烦前辈了,替我削成水豆腐大小的块,往崁坤离的顺序排上一圈。”
长老去捏石头了,叶酌左右无事,就晃哒到了大碑面前,只见那石碑上密密麻麻全是字,又小又密,加起来可能有半本书那么多,也不知道写的什么。大概是因为前面那尊托塔李天王版白玉塑像过于震撼,叶酌读之前还略有些忐忑。
他眯着眼睛“写了什么,不会说我头顶一坨佛光,像个灯笼一样普照天下吧。”
温芒道“说不定说你左手宝塔,右手狗尾巴花,身如铁塔,走路莲步轻移,细腰弱柳扶风。”
“那说的不是你吗?身如铁塔弱柳扶风。”叶酌敲了敲那碑“这玩意什么时候立的?”
温芒道“你那便宜徒弟被关下来的时候。”
“这恶心谁呢。“叶酌笑了“他恨我恨的要死,你放块纪念我的碑在别人面前?”
那石碑确实巨大,灵石的品质也好,毕竟平日里灵石的光茫都似萤火,微微有点亮度,论照明还不如蜡烛,这个却亮如满月,将周围一片照成了莹白的色调,在这漆黑的塔底,简直像是虚空之中的一片净土。
然而石碑巨大,刻的东西到不怎么样,抬眼去看,隐约可见“崇宁仙君“,“光耀日月”“定山平海“等歌功颂德的夸大文字,大多都是溜须拍马的废话,看得他一阵牙疼。
而他手里灵气那块已失的灵石,略略一对,发现整个句子应该是“崇宁仙君于青萍岩荡妖魔十万,划章河为两族分界,由此疆域始平,妖魔不敢越也。”
叶酌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塔灵道“反正您砍的妖魔比吃的蒜还多。您都不记得,我怎么记得?”
叶酌道“我不吃蒜。”
他们对着石碑指指点点,说到一半,温行忽然没声了,叶酌心下了然,不多时身后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他数到一二三,回头作揖“前辈。”
温行果然站在他身后三步,视线随之移道了碑文上,道“这是我派创道祖师,崇宁仙君的生平记事。”
这是温行第一次主动和他搭话。
于是叶酌自然的附和“原是仙君门第,难怪养出您这等光风霁月的人物。”
其实这只是一句稀松平常的客套,叶酌场面话说的多了,说起来就不过脑子,他这句话才说完,就觉着坏了。
——对着被逐出了师门的人夸仙君门第光风霁月,这哪是恭维,分明是把别人的脸按在地上摩擦,完了还要吐上两口口水,实属找打的行为。
他刚想说些什么补救,却见温行居然停顿了,这个欺霜赛雪的长老无力的勾了勾嘴角,凭心而论,温行生的很好,眉眼俊秀修长,本来是清润文雅的长相,偏偏嘴唇偏薄,笑起来就莫名带着种苦相,在暗淡的光线下,就像是不满至极,又无处发泄,硬生生挤出了一丝浅薄的冷笑。
叶酌脖颈莫名一凉。
温芒偷偷戳叶酌“仙君,高空转体三周半落地,您准备一下?”
叶酌冷静道“别吧,一言不合拔刀相向,他应该没有那么凶暴。”
他所料不错,温行只是看了他一眼,全当作没有听见,指了指地上的灵石碎块“依你所言,布好了。”
叶酌便道“前辈进去吧,剩下的交给晚辈便好。”
话说他这边万分满意的卖了一个人情出去,就打算把温行扔这儿,自个在塔里转两圈,也算作故地重游了。
他在温芒的帮助下避开了其余人,一路从塔顶逛道塔底,温芒塔历经千年风雪,外塔给侵蚀的看不出塔型,里头依旧漆黑的如同万丈深渊,恢弘又寂寥,这里黑暗浓稠的犹如被诸神遗忘,塔里不辨日月寒暑,这里便成了一片时光凝固的死地,从古至今未有变化。
仙君冷静客观的评价自己的宝塔“一直这么鸟不拉屎。”
塔灵道“你往右五步,再往前四步。”
叶酌依言去做,第九步的时候,脚下忽然一片滑腻,他将灯放在地上,暖黄的光晕一照,原来底下居然密密麻麻的长了一片灰白伞盖的蘑菇。
叶酌蹲下来“可以吃吗?”
塔底湿润阴寒,别的吃食不好生长,蘑菇倒是生的欣欣向荣,菇伞大而饱满,看着让人很有食欲。
崇宁仙君看着白嫩嫩的伞盖,十分心动。
塔灵跟着蹲下来“生吃不好吃,您煮一煮也许就好吃了。”
——许多人都不知道,叶酌其实厨艺不错。
要说他这个人,在他还没飞升的时候,所有认识他的亲朋提起来他都要叹气,说他修仙天赋极好,可惜就是断不了一股子凡尘俗气。
对修士而言,体悟大道得道飞升才是正途,他叶崇宁偏偏好美人,好美酒,还好美食,辟谷辟了几百年都没有成功。别人山头上都样仙鹤,种灵芝,叶酌养鸡鸭种白菜,偶尔还去河里掏螺丝,甚至神玄的时候,他还因为被螃蟹咬肿了手而三界闻名。
那个时候别人评价他,无一不摇头叹气,说他是清粥里一粒芳香扑鼻的老鼠屎,简直败坏了整个修仙界的清誉。
可惜苍天无眼,这么个俗人飞升过程偏偏顺利的不可思议,让人极度愤愤不平,纷纷埋怨天道漏掉了无数灵芝仙草,怎么就看上了这粒老鼠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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