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撒旦,契约……”他睁着眼睛,喃喃:“猫,完成愿望……”
劳累过度的手去摸自己的衣裳,接着就把那本日记掏出来。
按照记忆,没翻几页,他便停了下来。
“它身上的斑点长得真滑稽。”
“莫佳娜把它染成了黑色,说这样好看多了。”
如果这只猫真的存在,且是签订契约的象征。那它现在在哪里呢?
戚砚又想到塔牢里王后的怒吼,她说自己变成这副模样全是被伊丽莎白害的。
“莫佳娜因为伊丽莎白,和魔鬼签订了契约,成为了人人喊打的女巫。”
难道,真的和他想的一样?
天已经亮了,还剩下32小时。
“只能走捷径了。”
两只手臂撑着身子爬起来,戚砚合上两侧窗帘。
微弱血色的阳光被阻挡,屋内暗下来。
轻轻于匕首刀刃上点过,指尖划过淡粉色的墙壁。他轻声念着:“我以我的灵魂做贺礼,发誓从此背弃——唔!”
可话还没说完,嘴便毫无防备的被一只手堵住!墙纸上的血色骤停,手指被人握的发疼。
“你疯了?!”耳畔是个压抑的男音。
“……”戚砚瞬间忘记挣扎。
“还和以前一样觉得自己命不值钱吗?!”赌上嘴唇的手掌松开。
“……”戚砚有些怔,对于他忽然的出现,竟然有些发怔,过了好一会儿,才回了一句:“没有。”
“没有?”对方的回应是一把将他的手提起来,故意举到眼前:“那是不知道贩卖灵魂的后果吗?”
“我知道。”他昂首,正对上那双眼睛,又赶忙低头:“系统在刻意增加难度,我能感觉出来。为成绩,我不能冒险,不能再只靠自己推断……”
秦墨不说话,昏暗的房间里,戚砚看不清他的表情。
过了须臾,才听见一句:“谁说你只有一个人。”
“……”他忽然庆幸自己拉上了窗帘,否则现在这种程度的脸红,除非眼瞎,怕是色弱也能看清。
“其实你早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对不对?”秦墨放开他的手腕,嗓音柔和。
的确有。
只是他心里清楚,那个答案有多荒诞。
“不要否定自己。告诉我,除了拿自己喂魔鬼,你会怎么做?”这句话对此时的戚砚来说,绝对具有着很强的引导力。
“抢镜子,抓乌鸦,还有……”他停顿几秒,“伊丽莎白的猫。”
面前的人抿嘴,正经道:“还以为你要直接拿着刀去逼问国王。”
“……”戚砚嘴角一抽,险些忍不住脑补画面。毫无防备时,手又被对方拉起。就听见他说:“走吧,我陪你一起。”
手掌相触,指尖发麻。
戚砚别扭着跟着前面的人走,心想着这家伙怕不是忘记自己昨天对他……做了什么事。
不避嫌就算了,现在这个表情似乎跟昨天把他按在花丛里时一模一样。
啧,戚砚对视上他的眼睛,却像触电般迅速移开了。
这种感觉……
直到他风风火火闯进教堂,把主教老头按在桌子上,才停止纠结。
老头诶呦呦叫了两声,尝试挣扎无用后,才问:“我的公主殿下,您这是来……”
“东西给我。”男音冰冷。
“东西?什、什么东西?”老头一张脸皱成报纸,惊讶地望着这位向来温柔美丽的公主。
“镜子。”两个字摔在地上。
“镜子?殿下…您的镜子遗失了?”老头撇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殿下,您丢了东西,也不至于……”
“别动。”戚砚打断他,把那两只反扣在脊背的手打开。
“……”秦墨盯着那两只零距离的手,寒着脸说:“松开吧,不是他。”
“……嗯。”戚砚的手指一僵,检查的心思也没了。
手上没有拿过魔镜的印记。
昨夜他就拿了一会儿,黑气都绕着他的手几个小时不散。
“好吧主教,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
“……”秦墨极为不爽,把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
“您问。”主教老头活动着手腕。
“女巫为什么要养乌鸦?”
“乌鸦是恶魔的传讯者,邪恶的东西自然都聚在一起。”谁料老头义愤填膺,立马进入了演讲状态。“它们喜欢撒谎,所以使它们蒙受了天谴!他们永久不能接近水源,只能一直哀嚎!”
“不能接近水源的传讯者。”虽然不敢相信,可答案正在和他猜测的一步步吻合。
“问清楚了就走吧。”
“嗯?”转脸就是一张阴沉的脸,戚砚有些疑惑,还是点头。
教堂外是一片茂密的草坪,空气清新的让人身心舒畅。
“说起来,我一直觉得有个东西很奇怪。”眼睛因为长时间不休息而干涩,他揉揉眼角,说道。
“说。”肩旁人回。
“有一首歌,很奇怪。歌词是……”戚砚回忆似的,摸着下巴看向秦墨。
“河的岸旁伫立着眺望远方的石像。少女的歌声里藏着飘零于天际的花朵。少年的衣角似纷飞的飞鸟,歌声惊动了少年的心。飞鸟衔走了少女的玫瑰。飞鸟啊飞鸟,何时回来啊?少女啊少女,歌声已沙哑。”
“我去过的那个河岸边,有黑色十字架、乌鸦、玫——”玫瑰花田……戚砚不自觉地停顿,回忆起那深长的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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