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乌柏舟不说话,白棠生又补充道:“我不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不在你身边。”
乌柏舟脸上没什么动静,心却软得一塌糊涂。
说是没喝多,但其实还是有些微醺的吧。不然完全清醒的白棠生是绝对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说出这么软的话。
“好,”乌柏舟应道:“最近工作室也开始陆续选聘一些新人,到时候我们和齐琪说好,你就接一些感兴趣的戏好不好?”
“嗯。”白棠生靠在床头,眼里有些许雾气,前两个小时揍人的劲已经过了,现在对乌柏舟全身都是软的:“也可以给我们两接同一部戏。”
他盯着乌柏舟黑色的瞳孔:“我演个小配角就行。”
“……好。”乌柏舟握着手机,眼睛微微眯起:“你先睡吧,等你醒了我们再聊好不好?”
“嗯……”
挂完电话,白棠生摇摇头,走近了浴室。
半夜,白棠生是被另一个人的温度给蹭醒的,密密麻麻的亲吻啄在他的后颈上,臀处被某个东西顶着。身上还有一双手在四处点火,他瞬间清醒过来,脸色阴沉,下意识地一胳膊肘就往后怼去,怼到一半他又猛得收了力道,摊在身后那人的怀里。
“乌老师,你的粉丝们知不知道你还有半夜爬自己旗下艺人床的习惯?”
“我爬我小男朋友的床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乌柏舟闷闷地笑起来。
白棠生没说话,他轻嗅着熟悉的味道,被乌柏舟一个动作弄得闷哼一声。
乌柏舟没准备放过他,手下动作没停:“你刚刚以为是谁,戾气那么重嗯?”
“除了你,是谁都不行……”白棠生轻喘着:“我把骆飞给打了。”
“你打了他?”乌柏舟愣了一下,随即脸色一冷:“他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白棠生翻了个身,抱住乌柏舟:“就是嘴贱了几句。”
他借着昏暗的光线往墙壁上的钟看去,现在是凌晨五点,窗外已经蒙蒙亮了,他没给乌柏舟继续琢磨骆飞的时间,轻笑着说:“我想你了……”
上午上工的时候,剧组里除了何然,每个人都对乌柏舟的出现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惊讶,一个个地对乌柏舟打起了招呼。
乌柏舟每个人都回应了一下,就算是不认识的剧组员工他啊也以点头示意了一番,只有骆飞例外。
骆飞第三次打了招呼:“乌老师最近没其他的安排吗,怎么有空来探班?”
乌柏舟淡淡地看了他几秒,随后说道:“我家棠生性子软,这不是怕他被欺负吗,我来看看。”
昨天刚被揍过的骆飞:“……”
昨天目睹骆飞白棠生揍人的魏洛:“……”
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见鬼的性子软。
白棠生还在镜头里,这场戏是他和江泽清的对戏,黑色的手套紧紧贴着他的每一根手指,他把浑身是血的江泽清的手按在桌子上,另一只手转着一把短匕。
江泽清始终闭口不言,白棠生神色狠厉,一刀就落了下去,直接穿透了男人的掌心。
“CUT!”这里停顿了一段,化妆师和道具组给江泽清的手补妆,放置血浆。
白棠生趁着一会儿的功夫对着乌柏舟笑了下,随后在导演的“action”中快速入戏。这一刀下去后,他对着旁边的下属淡道:“算了,已经弄成这样,怕是问不出什么的,给他一颗子弹吧。”
说完,下属便拖着江泽清去了刑场。
白棠生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就这么看着江泽清被一枪击毙,属下前来报告已击毙,他顿了半响没动。
他的眸色幽深,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了刚刚按着江泽清的那只手,黑色的手套看不出血液的颜色,但却有着浓烈的血腥味。
白棠生垂眸闻了闻,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句:“真恶心。”
“CUT!”
刘导笑着上前和乌柏舟聊起了白棠生:“他算是我这几年拍得最轻松的年轻小生了。”
“年纪小,长得好,演技又好,性格不骄不躁。”刘导夸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还是柏舟你眼光好啊。”
“他自然是好的。”乌柏舟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我听说昨晚你们聚餐了?”
刘导身形一僵,顿时在脑子里琢磨着要怎么回这话。他在圈子里也有好些年了,对圈子里的龌龊不可能全然不知。
只是他一心拍戏,其他的并不想管。他只是个普通导演,家庭背景一般,他不想惹事也不能惹事。
上午见到乌柏舟的时候,刘导就已经想到了昨晚发生的事。在这个圈子混了这么多年,他自然不傻,当然看出了骆飞想做什么,但他不敢管,只当作没看见。
如果骆飞真的目的达成,不管闲事乌柏舟这边不一定会迁怒他,但如果管了,骆飞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再说白棠生爬上乌柏舟的床这件事在圈内还只是传闻,他和乌柏舟合作过,乌柏舟不是那种会对手下艺人潜规则的人。
可他万万没想到,骆飞不仅目的没达成,第二天一早乌柏舟还来了剧组。
乌柏舟能来做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这腰撑得就差在白棠生身上刻下他乌柏舟的名字了。
刘导尴尬一笑:“昨晚是吃了顿饭,这不是大家连拍了这么多天,也没怎么休息,所以喝点小酒放松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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