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开眼睛红红的，差点掉下泪来：“我舍不得你走。”
    “又不是生离死别，想聊天想见我手机很方便。”他望了眼窗外，掏出纸巾递给郑开，“你现在是郑家当家，不能让别人看到你哭鼻子的样子。”
    “三天后我去机场送你？”
    赵清让说好。
    三天后的机场，快到登机了，说要来送机的人还没出现。
    他这几天联系郑开，郑开都没反应，发信息给他说飞机快飞了，也没反应。
    可能人老板忙，忘了这一茬也合情合理。
    赵清让正要转身，后面传来郑开的声音，他转身，瞬间僵住了。
    郑开拖了个大行李箱，直直奔向他。
    “你……也要去旅游？”赵清让问。
    “对啊，”郑开朝他笑，补充，“跟你一块旅游。”
    赵清让：“……”
    “你别开玩笑了，公司呢？不要了？”
    “我上头有两个姐姐，各个比我能干，我不顾爸妈反对都交给她们了。”
    “你还小啊，当儿戏呢！”赵清让暂不理，问了个很现实的问题，“你跟我买了一样的机票？”
    “没……这三天一直在交接公司事务，没来得及订机票，”郑开囧囧的，拿过赵清让手中的机票揣自己兜里，“这机票不要了，我们一起重新买，头等的，连坐的，好不好？”
    郑开手心有汗，摩擦自己的裤子，谁料越磨汗越多，最后佯装不在意似的牵起赵清让的手，飞奔到售票口。
    手心黏黏糊糊的，很热，但赵清让的心怅然若失，很凉。
    他顿住脚步。
    郑开转身：“怎么了？”
    赵清让抽回自己的手，强行微笑：“我可以一个人旅行的，你不用来陪我。”
    “小让……”
    “即使你要旅行，也不用放弃公司，也许某一天，你会后悔这个决定。”
    郑开说：“我不后悔。”
    “话别说太早，”赵清让伸手，“把机票给我。”
    郑开紧紧捂住口袋：“小让，我从小的时候就已经很喜欢你了，喜欢了好多年，以前是，现在是，今后也是。”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赵清让微愣，好多人说过喜欢他，郑岩是，赵晖也是，但真心的有几个？
    突然很想恶心他，赵清让说：“第二次跟你哥睡，我是被他威逼的，但第一次，我心甘情愿，同样的，赵晖侵犯过我两次，后面也做了好几次，是我有意勾引他，如果你想睡我，可以直接点，不用说喜不喜欢那一套。”
    郑开愣在那里。
    “我是个为达到目的不惜牺牲身体的人，你现在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了。”赵清让掰开郑开的手，抽走里面的飞机票。
    检票已经进行一半，赵清让小跑着过去，忍不住回头看郑开，而对方早已消失无踪。
    喜不喜欢的，放他身上，真的太扯了。
    他就不该有憧憬。
    到达的第一个城市，是挪威的一个小村庄，村庄静谧，很适合散心，只有街头一幢两层楼高的建筑，算是这个村庄的标识及购物中心，赵清让在街边一家民宿住下来。
    他不用戴口罩不用戴墨镜，这里的人没人认识他，遇到的人还会热情地跟他打招呼，没有任何负担，他不用装，可以肆意地笑。
    一连住了几日，感受不错，是一个长久居住的好地方，他把这个村庄纳入定居备选之一，拿出手机看旅游攻略，准备下一趟旅行。
    微信上有一个红色的小1，赵清让点开，是郑开发来的一张图片。
    图片放大，入眼是醒目的红色横幅，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郑开不喜欢赵清让”，再后面——“郑开想一辈子跟着赵清让”。
    赵清让眼睛有些模糊。
    再查看图片周围建筑，是小村庄唯一的二层高楼。
    他跑出去，此时小村庄为数不多的人围着一个亚洲人，郑开正站在横幅下面，一眼就锁定了赵清让。
    俩人隔了十来米相望。
    郑开先走过去，拿出纸巾替赵清让擦了擦眼泪。
    “我跑回家做了这个横幅，又怕中途没钱，存了好些钱在卡里，然后订了来这里的机票，这里的亚洲游客不多，很容易就找到你了。”其实郑开找了好久，几乎两天两夜都没睡。
    过了好久，赵清让才开口：“跟着我，是什么意思？”
    “就是疼你、怜惜你、照顾你，想跟你过一辈子，”郑开目光灼灼，心脏跳得非常快，“小让，你让我跟着不？”
    郑开始终没说喜欢两个字，赵清让哽咽：“我很坏、很贱，我分不清生活跟演戏……你不要被我骗了。”
    郑开拉着赵清让的手：“我也做过许多坏事犯过贱，如果你坏，我更加不是好人，如果你贱，我估计从出生就开始犯贱了，”他抓了抓脑袋，笑得很憨，“我乐意被你骗，还不行吗？”
    赵清让没有说话，而周围人差不多看懂这一幕，纷纷起哄。
    郑开可怜兮兮的：“你看，他们都同意呢。”
    赵清让锤了他一下：“我也同意。”
    ————番中番————
    很快下一个旅程进行中，俩人都相中水下海洋房，就是那种周围都有鱼游来游去的房间，很享受，也很浪漫，一个房间一晚上十几万，再有钱也不能这么挥霍的，于是合计合计，为了节约金钱，订了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