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戌夜被绑着放在了床上，眼睛上遮了一块黑布，王昌和钟小术都守着他，中午的时候医生来了。
    “你们还是尽快出国治疗吧，他如果有一天不清醒了就真的疯了。”
    什么是真的疯了？可以想象一下，在精神病院里面那些人，那些整日疯疯癫癫已经治不好的人。
    完全疯了，只能进行保守治疗，但是保守治疗99%都是治不好的。
    王昌担忧，但是也没有办法，他出去打电话了。
    钟小术看着江戌夜，趁他现在很安静，钟小术去柜子里找到药箱，拿一些红花油涂在自己身上青紫肿的地方。
    “嘶……”
    揉开有淤血的地方，这种感觉真的很爽，揉轻了又没用，揉重了中的那种爽劲儿简直飘飘欲仙。
    黑布下，江戌夜的眼神变得正常，他感觉自己手脚都被捆着，眼睛也看不见。
    正常人的反应都以为自己此刻应该是被绑架了，他正打算说话，就听见边上传来疼痛的抽气声。
    是小家伙的声音。
    江戌夜闻到红花油的味道再加上小家伙吸气的声音，很快就明白他的小人鱼受伤了，小人鱼在边上，那么他不是被绑架。
    他是不是又犯病了？而且弄伤了小家伙。
    江戌夜没有说话，就让他这样被绑着吧，清醒了也不想告诉他们，难保哪一刻他又不清醒了。
    这样绑着，起码可以保证他突然犯病不会伤害到小家伙。
    江戌夜内心深处一直从未有过的无力感，他不恐惧这病，他恐惧的是犯病的自己，很害怕很害怕伤害到这条小人鱼。
    “叮咚，好感度+2，目前好感度92。”
    听见系统的提示音，钟小术立刻放下了红花油，兴奋的走到江戌夜面前：“江戌夜，你是不是清醒过来了？”
    江戌夜身子一僵，他不说话。
    钟小术移开他眼睛上的布条，果然看见他眼神是正常的，但是他眼神中似乎还带着其他的神色。
    不过他能清醒过来，小人鱼很开心：“你清醒了为什么不说话？我帮你解开，反正你也是迫不得已千万不要生气啊。”
    “不要解开。”
    江戌夜开口了，道：“不要解开它，就这样吧，绑着我的手脚，等我发病的时候也不会发狂。”
    他的语气中带着伤感和无奈，但是却很坚定。
    钟小术很心疼这样的他，记得一开始见到的江戌夜不是这样的，江戌夜就是要随性狂傲。
    “你这样说不舒服，我给你松开，大不了你发病了，我再给你绑上呗。”
    钟小术受不了把一个正常人绑着，他发病绑上也是无奈，但是清醒了钟小术绝对不允许绑着他。
    在小人鱼解开绳子的时候，江戌夜看见她手臂上的青紫，还有衣服滑下来肩膀后面也有一大块红肿。
    江戌夜伸手碰了一下，小人鱼立刻反射性的往后缩了一下，小人鱼脸上带着腼腆的笑容：“放心，一点都不疼。”
    “不会说谎话就不要撒谎，谁教会你说谎话的？别以为刚刚我没有听见你抹药的时候弹的声音。”江戌夜说话的语气有点凶。
    说完就拿起了床上的药：“怕疼不揉重一点，上药也是白上，过来我帮你。”
    小人鱼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放出了大大的笑容，特别开心的在他面前坐下。
    “受伤了还笑，跟个傻子一样。”
    钟小术更开心了，不是说她喜欢凶凶的江戌夜，而是凶巴巴的江戌夜更让人安心。
    临近出国的最后一天了，钟小术和王昌都是有种松口气的感觉，因为这一星期里，江戌夜每天都发病，而且发病清醒时间越来越短了。
    最后一天了，钟小术本来以为会好好在别墅休息的，但是一大早江戌夜穿的特别整齐帅气：“小家伙，今天我带你出去玩。”
    小人鱼眼睛闪过惊喜，但是又担心：“还是不要出去玩了，你发病了怎么办？”
    王昌笑着道：“国外医生研究了药物刚刚送来的，吃了还是很管用的，江哥今天一天都会是清醒的，出国前最后出去玩一天也挺好的。”
    江戌夜：“你不想去玩吗？”
    知道江戌夜今天不会发病，钟小术立刻狗腿：“想出去玩！”
    王昌送来了一条蓝色的雪纺小裙子，让钟小术穿上，小人鱼身材完美比例，小裙子在她身上显得无比合适好看。
    出来别墅，就看见院子里有一架直升飞机，钟小术嘴巴都张大了：“我们不会要坐飞机去玩吧？”
    “怎么，不想坐飞机吗？”
    “想。”
    上了飞机，发现除了驾驶员就只有江戌夜和钟小术，钟小术问：“王大哥不一起去玩吗？”
    “他来干什么？我们俩玩就好了。”江戌夜嫌弃的说道。
    王昌感觉很扎心，我还不想跟着你们看你们两个秀恩爱呢，江哥和小人鱼的相处模式真的有点虐狗。
    飞机上，风吹的特别舒服，江戌夜拿起了钟小术的手：“都说了要绑着我，你不听，你现在身上没有一块好的皮肤了。”
    这些天是真的，小人鱼总是傻傻的守在他身边，每次犯病伤害的都是小人鱼。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多么不愿意清醒过来吗？
    因为一清醒过来就会看见满身是伤的小人鱼……
    钟小术转移话题：“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玩？”
    “等下你就知道了。”
    飞机一路越过城市，最后来到空旷无比的大海上，再次见到大海钟小术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是一种对大海的怀念，还有就是一种害怕。
    或许就是公子说的，她选择了将人鱼的尾巴变成腿，这是背叛了大海，所以作为人鱼她不自觉的喜欢大海，却害怕着。
    江戌夜观察着她的神色，皱眉，小人鱼见到大海为什么没有以前那种高兴的感觉？
    “在陆地上呆惯了？不喜欢大海了？”
    “怎么会？大海可是我的家，我当然是很喜欢了。”钟小术心里默默吐了口气，不想变成腿的事情。
    看着蔚蓝色的大海，吹着海面上飘上来的风，钟小术特别开心：“果然还是海面上的风舒服。”
    “你想回到海里吗？”江戌夜冷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