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能怪我吗?”秦谨说来,忽眨忽眨这眼睛,竟有些事不关己的无辜。
“当然不怪你。”看着这样的秦谨,沉宴没有原则。
“我还没挡过秋千,小时候假装成熟不去参与这种玩乐,长大后想玩,倒一直没有机会。” 秦谨在秋千上坐了下来,他还望着沉宴,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就在屋前面,你都没有玩过?”沉宴轻轻拂落秦谨肩头刚落下的一枚花瓣,略微好奇。
秦谨轻轻摇晃着秋千椅,摇了摇头:“没有……”
他顿了顿,微微歪头望着沉宴,一双桃花眼比漫天繁花更动人,“我这不是在等你吗?”
仗着自己腿长,秦谨将秋千蹬得极高,在半空之时,沉宴紧紧地握住了秦谨的手。
十指相连,胸腔宛如共鸣,甚至能听见彼此心跳的声音。
荡至最高处,秦谨忽然侧身过来,在沉宴唇上重重地印上一吻。
繁花如雪飘落,花香清逸袭人。
对于秦谨来说,西米西亚恍若无休无止的春天第一次如此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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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蓉城的季风气候,四季变化分明,送走了冬,迎来了春。三面临海的西米西亚几乎不食人间烟火,永远春意盎然。
远处是一望无际的碧海,海面上三三两两停泊着渔民的小船,自由而休闲。
碧海蓝天,美丽如画。秦谨望着天与海,也望着沉宴。
秋千架上悬着小小的风铃,晃动之间泠泠作响,又恢复了静谧。
推开曾经住了两年的房屋外门,两人一起踏入屋内。
秦谨望着屋内景色,竟有些陌生。明明离开不足一年,却恍若隔世一般。
秦谨一边走,一边和沉宴聊天,他现在说来,语气清淡如水,甚至略带笑意地开着玩笑。
“应该没断电。”秦谨走去厨房,打算拿些喝的饮料或者纯净水过来。
沉宴便一人在屋内走走看看,他走到一个台桌前,他远远就望见桌面上这一堆盒子,近看时才发现这是一堆药盒。
沉宴认出了其中一盒上面的文字——盐酸帕罗西汀。
秦谨拿着一瓶纯净水过来,“我怀疑有人洗劫过这里,东西不拿,专门扫荡我的冰箱,我明明记得走的时候没这么空的……”
他笑着说来,看见沉宴站在台桌前望着那堆药盒后,他声音渐渐放缓。
“我带你去楼上看,楼上才是我的卧室,我们这几天都住这里,不想那么快回去。”秦谨将水递给沉宴,若无其事地说道。
可是他望见沉宴的眼神,虽然沉宴没有直接问,但秦谨还是敲了敲太阳穴,诚恳而认真地说道:“这是抗抑郁的药物,我刚来这里一直在用。后来一切恢复正轨后,在医师指导下就渐渐停药了,放心好啦……我那时就是太顺遂以至一点点挫折都接受不了。”
秦谨作出了结论——“幼稚犯下的错。”
他眼若星辰,微笑着说来,说到最后,过往难以排遣的负荷到如今已全然放下一般。
年少无知向往成熟的大人模样,历经风霜雨雪,又怀念曾经的天真无忧。
但秦谨怀念却并无后悔。征途从不顺遂,路途必有坎坷。与其他人比,他已是十足的幸运儿。
他患的病症其实认真思量细想,这不过是王子病罢了。
他一路走来太过顺遂,就像开挂了一样,深受幸运女神的眷顾,以至遭受了一点点的磨难就受不了,这并不应该。
所幸,他最后还是走出了前尘过往的牢笼。
“要是那时候我找到你就好了……”沉宴轻声说来,声音里是无法排遣的怅惘与神伤。
秦谨消失的那两年,沉宴去找过太多人,可是却一次次失去希望。
不管是尚云霄还是小宁,亦或是花城娱乐里的其他人,都不给他答案,也给不了他答案。
那时候,秦谨就像是人间蒸发,在话题最高的时候消失的彻彻底底,任凭大众疯狂地挖地三尺,也没有人知道秦谨的去向。
连秦谨父亲秦以沫也不再文大任教了,沉宴想尽办法,也联系不到。
这世界温柔而现实,不会因为少了谁就无法运转,就算是大红大紫万人空巷的秦谨,消失了踪迹抹去了痕迹后,蓉城依旧日新月异,世界依旧熙熙攘攘。
沉宴也渐渐明白,世上之事不能强求,他的生活也渐渐恢复了正轨。
后来,沉宴所愿的不过是秦谨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一切都好。
可是现在才知道,他所希冀的并没有如愿。
秦谨轻轻弹了弹沉宴的脑瓜,“是不是在胡思乱想了?”秦谨侧头微眯着眼,假装生气,“我已经是背锅侠了,你该不会要和我抢锅吧……”
可秦谨这副表情很快就破功,换成了没心没肺一般的无忧笑颜。
他揉了揉沉宴的脑袋,“缘分其实挺眷顾我的。如果说有什么事来的太迟了,那就是我我遇见你太迟了。要是早点遇见你就好了——如果能童年遇见,那就更好了……”
别人有青梅竹马,他们是竹马竹马。
这对于秦谨来说,再完美不过。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小天使。
遇见彼此,是秦谨和沉宴的幸运。
遇见你们,是我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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